“倘若真让他们之中的哪个夺得了皇位,只怕大燕日后永无宁日。”
    “将六皇女找回去,其他先不说,至少可以换得二十年和平让大燕休养生息,臣认为,此事可以答应。”
    奚昭说完,留意着秦沭的反应,听她沉吟道:“诸位爱卿说的有理。”
    秦沭在心中将几人的话思量了一遍,没有犹豫太久,很快下定决心,看向奚昭,开口道:“告诉那利翰,大燕答应了。”
    奚昭应了一声,定了定神后,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那利翰仍端坐在位置上,奚昭坐下后,将盟约文书还给了那利翰,说:“让国师久等了。”
    那利翰:“不知几位商议结果如何?”
    奚昭:“此事大燕应下了,望新吉遵守承诺,若是大燕为新吉寻回皇女,新吉便与大燕签署和平盟约,约定二十年不再开战。”
    那利翰见奚昭答应,抬起右手放在胸口,用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老朽在此向上苍起誓,决不食言。”
    奚昭又继续问:“既然要找六皇女,那还请国师告诉我们六皇女生的什么样子,是否有画像?”
    那利翰闻言,又让人包袱中取了出了另一卷卷轴,摆在奚昭面前,说:“这便是我大燕六皇女。”
    奚昭现在都有些好奇,这位让新吉皇帝大张旗鼓寻找的六皇女长的是什么样子,于是看着侍从一点点展开画卷。
    可当画卷全部显露之时,奚昭看着画像上的那张熟悉的脸,面色一滞。
    银杏?!
    奚昭心里大惊,不可置信地反复看了几遍,最终确信,虽然没有了脸上那道伤疤,但还是可以看出,这就是银杏。
    奚昭下意识问:“这就是六皇女?”
    那利翰:“正是,这画卷上画的便是六皇女阿古温。”
    他看着奚昭复杂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问:“怎么?奚知州可觉得有哪里不妥?”
    奚昭又看了那画像几眼,将心里的震惊一压再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没事,这画像我便收下了,我会回去将此事禀报娘娘。”
    竟然是银杏……奚昭心中翻江倒海,一瞬间回想起了和银杏相处时的种种情形,似乎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
    奚昭将画像收了起来,又听那利翰说:“不瞒奚知州,如今不仅是陛下,就连那些新吉的叛乱之徒也在想方设法寻找六皇女,还望大燕尽快行动,不要被那些歹毒之人捷足先登。”
    奚昭点点头,心情复杂道:“大燕定尽力而为。”
    那利翰闻言,再次手抚胸口,朝奚昭微微弯身说:“有奚知州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68章 乌尔格还真是“贴心”。
    那利翰又给奚昭留了一只信鸽,嘱咐如果有六皇女的消息一定要告诉他。
    奚昭接过信鸽,答应下来后说:“国师远道而来,不如先去帐篷里歇息片刻再走。”
    那利翰却说:“多谢奚知州好意,不过老朽此行隐秘,不便在此多留,这就离开了。”
    说完站起身。
    奚昭见状不好强留,只好起身送他,一直送那利翰出了克察部。
    那利翰上马车前,回身朝奚昭再次行了一礼,奚昭也朝他拱了拱手,看着一行人上马。
    奚昭一直目送着他们消失,等回到帐篷里后,再去看那卷画卷,心中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想不到银杏竟然是新吉皇女?这样的话,追杀她的那些人是……
    秦沭此时正在沉思,奚昭拿着画卷走到身边,说:“娘娘,臣有要事。”
    秦沭闻言抬起头看向她,问:“什么事?”
    奚昭握着画卷的手紧了紧,说:“新吉的这位六皇女,臣认得。”
    秦沭:“你认得?”
    奚昭点点头,再次将画卷展开,铺在秦沭面前,说:“此人娘娘也知道。”
    秦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奚昭继续说:“她便是银杏。”
    秦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银杏?”
    奚昭点点头。
    秦沭当然记得银杏,当初奚昭刚刚收留银杏时,秦沭没少因为此人吃醋。
    她竟然就是那利翰要找的新吉六皇女?
    秦沭看着那幅画像,不确定地问:“你确认是她?”
    奚昭:“虽然银杏的面上有伤,但也能看出,这画像上画的的确是她。”
    秦沭沉默。
    奚昭也没有说话,等着她开口。
    半晌后,秦沭又问:“你曾说,银杏后来主动离开了。”
    奚昭:“是,当时我送她出了州城,此后就再没了消息。”
    “不过,既然那利翰说银杏仍在大燕,或许可以回平州寻找。”
    希望银杏没有离开平州太远。
    秦沭听完,沉吟着问:“本宫记得,你说银杏当时遭遇了追杀。”
    银杏在府里遭遇追杀的事,奚昭曾完整写信告诉过秦沭。
    奚昭:“是,她说她是新吉人,可我没想到她竟是新吉皇女,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将她留下。”
    奚昭眉头紧锁,有些后悔让银杏离开。
    “无妨。”秦沭见奚昭情绪不佳,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走了再找回来就是,既然还在大燕,本宫总有办法把她找出来。”
    奚昭轻轻“嗯”了一声,反握住秦沭,没再言语。
    事到如今只能回到平州再说了。
    次日,奚昭一行人准备离开克察部,返回平州。
    奚昭一早起床后,重新换上了来时的衣裳,把克察部的衣裳装进了箱子里。
    合上箱子前,她看着上面的金线和宝石,忽然想起了那夜和秦沭在克察部祭坛中的一幕幕,眸光动了动。
    虽然在克察部停留的时间不过短短几日,但奚昭想,有些事,她或许会记得一辈子了。
    走出帐篷时,扎日图已经带着克察部族人等在了外面,准备为奚昭等人送行。
    马车已经备好,下人把奚昭的东西搬到了车上,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秦沭出来就可以动身。
    奚昭最后看了一眼克察部的部落,正有些留恋时,乌尔格走了过来。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对奚昭说:“我曾答应过,在你临走之前会送你一个礼物,喏,这个送给你。”
    说着,乌尔格把小盒子往奚昭身前递了递。
    奚昭被乌尔格一提才想起还有这件事,看着那个小盒子,好奇问:“这是什么?”
    乌尔格:“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乌尔格不说,奚昭更加好奇了。
    她接过盒子,按住上面的锁扣,只听“啪嗒”一声,盒盖应声弹开。
    奚昭低头去看,见里面放着几本书,封皮上没有名字,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她疑惑地看了乌尔格一眼。
    乌尔格示意她翻开。
    于是,奚昭抬手翻开了第一页。
    刚看第一眼,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脸也霎时红了。
    她反应过来,一把将书合上,不可置信地问乌尔格:“你送我的这是什么?!”
    乌尔格眨眨眼:“你不是已经看了吗,就是床笫——”
    她话没说完,因为奚昭捂住了她的嘴。
    乌尔格无语,拿开奚昭的手,无奈道:“好好好,知道你们中原人脸皮薄,我不说了。”
    奚昭收回手,脸颊仍然发烫,还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早该知道,乌尔格送的东西不会是什么正经礼物。
    奚昭朝周围看了看,见其他人都在忙碌,无人注意这边,松了口气,低声问:“你送我这种东西干什么?”
    乌尔格:“我在京城看了,你们中原好像没有这种东西,我怕你不知道女子和女子之间应该怎么行那种事。”
    奚昭捂住脸。
    那乌尔格还真是“贴心”。
    乌尔格继续说:“所以我才送你几本,以备日后有需要的时候用。”
    “你们中原人,在朋友分别的时候不是都会赠送礼物吗?”
    “这就是我精挑细选找出来的离别赠礼,你可别小瞧它,上面教的如果你试一试,绝对赞不绝口。”
    奚昭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她把盒子盖上,沉默了半天,最终觉得应该和乌尔格好好讲一下中原的礼仪习俗,于是艰难开口说:“你知不知道,在中原,这种东西一般不会被当做离别赠礼。”
    “是吗?”乌尔格眼神迷茫了一瞬,看了看奚昭,“那……你不要?”
    奚昭:“…”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乌尔格又不是中原人,不懂中原习俗情有可原。
    奚昭面无表情地把箱子重新锁上,说了句:“……要。”
    乌尔格扯了扯嘴角,觉得中原人真是难懂。
    就在这时,秦沭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扎日图带着族人上前行礼。
    奚昭本想将东西放到马车上,可秦沭已经走了过来,问:“奚爱卿拿着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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