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离沈言的生活很远, 祁晟可以装作不在乎。
    曾经与沈言有过纠缠的人,已经不会再和沈言产生交集, 祁晟可以不介意。
    但现在,在距离很近的现实中, 依然会有人前仆后继去妄图得到沈言。
    如向随今这般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而这,是祁晟无法忍受的。
    所以……
    该怎么办。
    沈言虽然不相信祁晟的承诺,但心中那种透风般的空洞感,在此刻像是被短暂的充盈了。
    看着冷肃而沉默,只是一味盯着自己的祁晟,沈言问:“你在想什么?”
    祁晟摇头, 回答沈言的问题:“告诉程风筱, 让她去找我父亲联姻。”
    沈言眨了眨眼,诧异道:“你真这么说的?”
    “会委婉一些。”祁晟道。
    “……这种话再委婉也很难听。”
    沈言隔空怜爱了一下那位美丽的程小姐,但祁晟就是这样的人, 他对不喜欢的、不感兴趣的东西, 一向缺乏耐心和礼貌。
    但优越的样貌和能力,让他这缺点都变成了上位者应有的傲慢和气势,引得无数人前仆后继。
    “是吗?”祁晟不置可否, “难听的话有难听的用处,最起码在这件事上很有用。”
    他语气与平时没什么区别,所以沈言没有看到,在他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风景后,祁晟陡然暗下去的眸光。
    ——满含占有欲的,侵略性的眸光。
    -
    当天晚上,沈言没有睡好。
    睡梦里,他好像孤身一人,在被一头饿狼追逐,森冷的绿光如影随形,似乎他无论怎么奔跑都摆脱不了。
    他一直在跑,一直在跑,最后在梦里累得不行,心想,去你大爷的,爱死不死,直接躺下了。
    然后就被饿狼咬住了喉咙,沈言睁开眼,醒了。
    屋子内一片漆黑,s市进入四月份开始,气温就开始飙升,沈言晚上习惯打开一点窗,让外面的花香飘进来,在清浅的香气中入眠。
    此刻嗅着淡淡的香味,沈言懵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自己没睡在祁晟怀里。
    下意识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祁晟,带着点惺忪睡意扭过头看去,沈言心脏猛地停了一秒。
    只见一道黑影盘坐在床上,头部正在俯视着沈言。
    “艹¥%¥we%#?!”
    “祁晟你有病吗???!!!”
    沈言摸着心脏,感觉自己差点被吓死。
    而始作俑者,正抱着胳膊,漆黑的,在黑暗中闪着幽光的眼睛,似乎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沈言会醒。
    凌晨三点,万籁俱静。
    同床共枕的人半夜爬起来,在床上盯着自己看,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为什么不睡觉?”
    沈言被吓精神了,也爬起来,气道:“你要吓死我吗?”
    “……”
    祁晟沉默两秒说:“我不困。”
    “所以要半夜盯着我看?!”
    沈言伸出小腿,踹了一下祁晟。
    祁晟浑身都是硬的,踹他一脚,沈言自己脚趾都在痛,更气了。
    他转过身,生气的说:“你不睡就转过去,不许盯着我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祁晟却没有转过去,而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后面抱住沈言。
    他肩膀很宽,猿臂蜂腰,很容易就能将沈言完全罩起来。
    沉重而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沈言,他舔了舔沈言的耳后,又一点点向下。
    “哎——”
    沈言忽然叫了一声,声音勉强:“不行,太晚了……”
    但这点拒绝太微弱,早已熟悉祁晟的地方给出了应允的信号。
    “你看。”
    祁晟吻他肩胛骨上的线条,呼吸滚烫,说:“它没拒绝我。”
    咕叽的声音响起。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沈言浑身早已红了一片。
    腿挤开,祁晟从后抱着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沈言咬着牙,手指揪着枕下的床单,但接着就被另一只手从指缝里强势的钻进去,顺着力度往下,让他感受腹中的起落。
    “很快的……”
    祁晟安慰他,声音有一种克制而满足的味道。
    只有在这一刻,他会有完全拥有沈言的错觉。
    沈言的情,沈言的欲,沈言虚无缥缈的爱,在这一刻,都只为祁晟颤抖,只对祁晟坦白。
    心中那种焦躁的暴虐,终于如狂风暴雨般向沈言袭去,在一声声破碎而短促的声音中,祁晟短暂的,安宁了下来。
    但如饮鸩止渴。
    心中那一块名为“不满足”的贪欲,去慢慢越扩越大,如不会退潮的海浪,一层一层,逐渐汹涌。
    “言言。”
    “小言……”
    他低声叫着。
    你要完全属于我,不能属于任何人。
    才对。
    第二天。
    沈言睡到很晚才起床。
    有时候成年人的世界,适当的做|爱会让人浑身舒畅。
    比如现在,沈言起床之后,心情就很好。
    外面的风透过纱帘吹进来,沈言从黑色的被子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肌肤莹润白皙,零星的红痕,宛若雪中盛开的红梅,绽放在他肩胛、后腰之上。
    昨天晚上祁晟固态重发,又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
    但因为体|位的原因,位置都很隐蔽,穿上衣服就能遮盖住。
    刷着牙,沈言还在想。
    祁晟为什么昨天晚上突然发疯?
    真的很反常。
    昨天突然不睡觉,半夜盯着自己看就算了,看完就从后面进来,而且一反常态,不断叫自己“言言”“小言”之类的昵称……
    想到这里,沈言耳廓忽然漫上一层薄红色。
    祁晟声音真的很好听,一声一声,用他平稳又压抑的声线,在沈言耳边轻|喘。
    平时粉丝对自己亲昵的称呼,从祁晟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让人羞耻。
    所以最后沈言被这种无端的耻意,弄得体验到了另一种刺激。
    真怪。
    为什么忽然不叫自己沈言了?
    沈言想了想却想不明白,只当是深夜的神经过于敏感,连祁晟也变得亢奋异常。
    祁晟无论是不是工作日都很忙,白天起得很早,沈言一般都见不到祁晟早起的模样。
    但今天,走出卧室,他却有些惊讶。
    祁晟正坐在餐桌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早晨的股市。
    在家里的祁晟,穿着很随意,很容易让沈言想起来最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
    那个时候祁晟还是个潮流酷哥,耳钉项链戒指一样不缺,而不是现在从头到脚的精英味儿。
    “今天不去上班吗?”
    沈言坐到他旁边,打量着今天的祁晟。
    穿着黑t,手腕粗大的骨节上,搭着块玫瑰金表盘的百达翡丽,左耳上是一枚蓝钻耳钉。
    黑发很短,眉眼英挺,坐在那里都帅的像高p出的画,十分赏心悦目。
    沈言不喜欢戴表,也觉得这种东西远不如手饰精美好看。
    但祁晟的骨骼生的好,不过分粗犷,但又十分有力量感,带着腕表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斯文的味道,和认知中的祁晟具有很强烈的反差感。
    “在家办公。”
    祁晟目光从电脑上挪开,认真扫视了一遍沈言,看到他耳朵上带着红钻耳钉后,露出满意的神色。
    视线再逡巡了片刻,在沈言耳后看到了自己留下的一枚浅红的吻痕,那眼睛里的满意更浓了。
    就应该这样,浑身都被自己打上标记,充满自己的味道,才不会被人轻易觊觎。
    是的。
    尽管沈言不同意,祁晟依然在忍耐了之后,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
    “不懂你们ceo每天到底干什么。”
    沈言耸了耸肩,看到厨房将饭送了上来,里面有一碗鱼汤。
    他喝了一口,眉头就舒展开来。
    餐厅有一面玻璃窗,外面的光透过窗洒进来,将沈言的发丝和绒毛都照得发光。
    他眯着眼喝汤,就好像真的是只尝到美味的金色小猫一样。
    祁晟的心在这时很宁静。
    林思也在这时候走了过来,微微弯腰说:“少爷,沈言少爷。”
    “有关温宜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相关酒吧已经被买了下来,挂在了沈言少爷的名下,并让温宜竹去了更适合他的位置,您不用担心他再被人动手脚。”
    林思很妥帖道:“关于他负债的事情,也让律师去了解情况了。”
    “我记得资料上说,他负债是被父亲强迫的?”
    “据调查,高利贷是温广生用温宜竹的身份证信息借贷的,温宜竹本人并不知情,而借贷完成之后,温广生便逃到了海外,将债务留给了温宜竹。”
    林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表示:“这件事交给祁氏的律师去处理,请您放心,不是什么很难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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