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白却, 似乎想?用眼神证明什么,张开嘴时白却却移开了目光。
    “看我干什么。”
    白却靠回椅背上,拿起西瓜汁, 低头用吸管在底部的果肉上捣了两下,果肉被捣碎, 他的声音淡淡的。
    “我既不?能帮你?回答,也不?能帮你?说谎。”
    白却抬起脸,眼底映着前面滚烫跃动的篝火, 仍然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 没什么表情。
    之前的休洛斯就在逃避这个话题。自从确定他并不?是原著的主?角受之后?, 白却更?为明了自己?对休洛斯过去?经历的一无所知。
    他自己?也有难言之隐, 既然对方有意隐瞒, 他也不?会?逼问?。
    可别的地方就算了。如果连这方面都要当众欺骗他,只会?显得休洛斯的过去?更?为可疑。
    休洛斯反而沉默下来,红瞳微敛, 在外虫视角看来似乎是有些心虚。
    白却生气了。
    不?光是隐瞒, 更?因为在白却眼里,他在说谎。
    休洛斯的眼帘掩盖住思索的光芒。不?得不?说, 雄虫的反应让他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般有些兴奋和感到趣味。
    他并不?介意继续装出一副可怜心虚的模样,来获取白却更?多的情绪反馈。
    几十岁的休洛斯看不?出,但现在的休洛斯看得很清楚。
    年?轻的雄虫崽会?生气, 会?吃醋,甚至还可能会?因此折腾自己?, 但只要哄一哄,以他身为雄虫过高的责任感,也绝不?会?随便抛弃自己?。
    但……
    休洛斯的手无意识划过胸前。
    白却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很强,从他喜欢打标记、在家里填满生活的痕迹就看得出来。甚至连雄虫皇子要求的礼节性亲吻, 白却都会?帮休洛斯规避过去?。
    休洛斯是成熟的首领,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
    这一次他欺骗了白却,但难保永远不?会?暴露。相比起雄虫的怒火,这一点情趣瞬间便可有可无了。
    休洛斯的沉默让白却更?沉默,也让现场冷了下来。
    周围虫面面相觑,莫名被一种尴尬又奇怪的氛围笼罩了。
    不?光是最开始问?出这个问?题的贺秋抿起了嘴,连做主?持的珀金脸色也诡异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前任?”珀金皱起眉,比白却还急,“有直接说就是了,磨磨唧唧的像什么。”
    好歹是哥哥喜欢的雌虫,倒是支棱一下啊!唯唯诺诺的像个什么样子!
    等一下。想?到此处,珀金回忆起白却当年?各种拒绝雌虫追求,哪怕是再?帅再?高大再?有权有势的雌虫追求,白却看都不?看一眼,一天到晚只顾着睡大觉。
    难道白却就喜欢这种不?怎么威风的雌虫?
    不?等珀金多想?,休洛斯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只是很单纯的一眼,珀金的脊背却下意识一僵,总感觉对方那一瞬间很不?满自己?插话,一种冰冷的杀意像是窥视着脖颈的蛇般爬了上来。
    然而下一秒,休洛斯的语气却是苦涩低沉的,刚刚的危险像珀金的错觉:
    “我确实……和别的雄虫有过一段。”
    在场所有虫都屏住了呼吸。篝火高高跃动着,照耀在白却光滑如瓷的脸颊上,阴影舞动如幽灵。
    他平静地注视着前方,嘴里仍然吸着西瓜汁,连频率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休洛斯补充,目光定在白却精致的侧脸上,他抓起白却空余的那只手,握紧了:
    “我没有和他牵过手,没有和他接过吻,更?没有和他上过床。”
    “哇哦。”周围有虫不?怕死地叫了出来。
    休洛斯勾起唇角,眸光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他用指尖捏住白却的下巴,微微用了点力,倾身过去?在白却唇边吻了一下:“所以,不?要吃醋了。”
    他的力气太大又无法反抗,白却只能做到轻轻偏开了一点脸,让他的吻落在了脸颊。
    “哼。”
    休洛斯听到了他微不?可闻的轻哼声。
    测谎仪安安静静,这一次没有叫。
    休洛斯一把扯掉测谎仪,随手丢在一边,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他的红瞳颜色变深,手落在白却的肩膀上,把着雄虫的肩,温柔又强势的吻落在了白皙的脸颊和脖子上。
    白却面无表情地任由他宣示主?权般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抬起眼睛,挨个和看过来的雌雄虫对视。
    其他雌雄虫们连忙收回了目光,一个个不?是脸红地靠在伴侣身边,就是装作天气很好地喝着饮料或者望天。
    网黄组看他俩亲起来看得兴奋了,当即也在现场亲亲起来,多宁的手已经按在了雌君肩膀上,他的雌君连忙看向周围,随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两虫便悄然离开。
    诺维奇手里捏着个空罐子,手劲儿很大,罐子被他捏得扁扁的,嘎吱嘎吱响,他磨着牙看向漆黑的草丛,心中暗骂。
    休洛斯个不?要脸的老雌虫,一把年?纪了心机深沉,在这儿故意欺负年轻貌美的小雄虫,看得他个寡了多年的都有点忍不住。
    诺维奇重新开了瓶酒罐子,仰头一口闷掉,把休洛斯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贺秋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空罐子,眸光闪了闪,捏着裤腿什么话都没有。
    火光中,就连一向纯情的琥珀和薛早都慢慢地亲在了一起。
    只有珀金睁着个大眼睛,歪着个脑袋,张着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前方,连梳理整齐的长发都垂了一缕在胸前,像只震惊的奶牛猫。
    皇室的虫在五岁正式取名之前,只有代?号。珀金比白却小?两岁,他在还没有叫“珀金”的时候,一直被白却叫“无常”。
    ——因为他的头发很独特,在一头月光般的银发之中,有一小半是黑发。配色和奶牛猫一模一样。
    面对已经混乱的场面,珀金忍不?住扯着自己?那缕黑发,一边用指尖卷一边脸红心跳不?忍直视地偏过头。
    以他的视角看见了辛拉。这只教廷的雄虫坐在他下手处,眉头蹙得很紧,目光盯在白却和休洛斯身上,神色古怪,似乎陷入了沉思。
    “辛拉。”珀金有些口干舌燥,连忙转移注意力,“你?在想?什么?”
    他和辛拉不?熟悉,但在宴会?上见过几面。
    “……啊?”辛拉被拉回思绪,他掩去?眼底的复杂,对于?珀金这种身份的雄虫,即使是他也不?敢敷衍,“我只是在想?,那只黑头发的雌虫似乎有点眼熟。”
    珀金:“你?是说他像阿尔克谢吗?配色有点像,长得也有点,但仔细看,又不?是很像。”
    阿尔克谢更?为高大,因为精神暴乱严重,所以脸上常年?覆盖着一层虫化后?的蝶翅鳞膜,气势太过凌厉反而完全掩盖了五官的优点。
    休洛斯的气质表面上则要平和很多。
    “我也这么想?。”辛拉自言自语地摇摇头,尽力忽略内心的不?安,“是错觉吧。”
    以阿尔克谢的性格,如果他真?的回归,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安好。
    而且他当初联系上的军情六部的虫也没有提醒过他,所以就算休洛斯是从边缘星走出来的,也肯定只是巧合。
    有了这一茬,这一次的游戏自然是不?了了之。
    篝火晚会?结束后?,被贺秋诺维奇转让了权利的白却和休洛斯一起前往了情侣酒店。
    休洛斯几乎把白却脖子以上舔了一遍,导致白却脖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他没发火,没推开休洛斯,也没怎么说话,态度淡然不?说,过程中甚至还困倦地打哈欠。
    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完全一副渣虫做派。
    休洛斯知道,他还在不?高兴。
    甫一进酒店,休洛斯就把白却压在墙面上,捏着他下巴,低声问?:“怎么不?高兴?”
    白却睫毛都没抬一个,手指却精准地一把将休洛斯的手捉住。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休洛斯圈出的这一片私密空间。
    “你?在算计我吗,休洛斯。”
    “什么?”
    “别装。”白却直起腰,不?再?是那副懒洋洋的、对一切都没兴趣的模样,“你?沉默的时候,是在考虑要不?要对我继续说谎,还是在怕我不?高兴?”
    “……”休洛斯顿了顿,头磕在自己?手背上,闷声笑了:“瞒不?过你?啊。”
    “哼。”白却的眼神陡然变得有些危险,“你?现在最好快一点给我解释,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喝点酒吧。”休洛斯坐到一边去?,将酒店珍藏的红酒递给白却。
    白却垂眸瞥了一眼,那是最高浓度的一支酒。
    但他的酒量还行。
    酒后?更?容易放松,他不?介意和休洛斯玩点小?游戏,前提是这只虫没有存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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