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知燃眼中怒意暴涨之时,她无辜地伸出手指,祸水东引:“这次可不是我。”
    ——是望舒。
    也不知道小月亮跟那人说了什么,流浪汉对这两笔天降之财格外珍惜满足,抱着碗和收款码就头也不回地飞快跑走,生怕她们反悔。
    望舒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程程很善良,是在做好事,应该支持她才对呀。小姨你看,那个人也不贪心呢,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呀?”
    她选择性地隐瞒了,刚才低声警告那位流浪汉,假如再不走,索要金额超过一万元,在本地区达到勒索标准,就会面临被起诉、吃免费牢饭的后果。
    落入程时鸢耳朵里的,只要是像童话一样美好的结局就行。
    但夏知燃好像被她们俩,接二连三的叛逆,气得够呛。
    程时鸢最后是和望舒并排着罚站,被骂到狗血淋头,以至于望舒游魂般地做出一份,像汉堡一样,中间煎蛋变成全熟的,入乡随俗版班尼迪克蛋。
    她哭笑不得地接过这份特色食物,听着夏知燃问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发善心。
    便随口接道:“可能是对那种贫穷,感同身受。”
    她看着头顶至今,加加减减,最后可怜兮兮地,呈现【剩余生命时长:28分01秒】。
    是只要离开谢栀清和夏知燃,不到半小时,就会让她立刻毙命的数字。
    她眯起眼睛,发自内心地喟叹道:“实在太穷了,穷到感觉要死了。”如果生命值能用钱买到就好了。
    夏知燃被她“穷怕了”的真挚语气所惑,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脸上写满了见鬼。
    程家可是在新加坡曾经的首富排行榜上,哪怕程时鸢因为进入娱乐圈,导致家里对她失望,把她排除在继承人选之外。
    但又不是将她逐出家门,家族基金和公司股份给不同子孙的份额,足够让程时鸢和她的下一代都在金山银山上躺平到死。
    怎么就把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穷死了?
    程时鸢鲜少从这位保送姚班的天才脸上看到“不解并大受震撼”的离谱表情,津津有味地欣赏了半天,直到跟望舒走到停车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夏知燃秒变脸:“程时鸢,你坐后面去。”
    她倒是没忘记掐断这两人之间的任何一丝可能性。
    程时鸢耸了耸肩,从善如流地拉开奔驰后车门。
    然而才刚刚落座,她的手机就震了震,上面跳出一条收款消息。
    “您尾号4545的活期账户于04月20日18时02分实时收入人民币10,000,000元,对方户名:夏知燃。”
    程时鸢将数字前后数了三遍,思索两秒,打开聊天软件,选中那个黑色头像:
    “钱多烧得慌?”
    “喜欢炫富?”
    副驾驶那人低头在手机上敲了敲:“是啊,毕竟我拜你所赐,现在可是正经的继承人,千万级别的资金可以随便调用,不用经过董事批准的。[/微笑]”
    程时鸢挑了下眉头:“那这钱,我就当做是你给的感谢费,笑纳了。”
    两人隔着距离,也不忘唇枪舌剑。
    望舒握着方向盘,观察着后视镜,敏锐地意识到她们好像在“暗渡陈仓”,于是忽然启唇:“程程已经入住了节目组的小屋吗?
    “我记得这里会有六位以上的嘉宾,有两栋房子提供选择,每个房子都有两个房间,你住的那一栋满人了吗?”
    程时鸢忽然意识到什么:“没有啊,我那栋目前只有两个人。”
    如果合住的人是谢栀清和望舒,她刷双倍生命值,岂不是也大有希望?
    她开始积极,热切地,同望舒介绍起另一位合住者的好习惯。
    远远看到两栋小屋时,望舒甚至因为对谢栀清的印象足够好,主动让程时鸢,帮忙问问谢栀清,介不介意多自己这个健身陪练,她可是有参加过校橄榄球队的。
    确定新嘉宾能够自由选择入住的房屋之后,程时鸢刚到停车场,就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回去提前和谢栀清通气。
    “我刚在美术馆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孩,你不是这两天录节目,没有队友陪练嘛,这小孩身高和体力都不差哦,你想不想和她打球试试?”
    而当谢栀清好像终于被她说动,被她拉着走向客厅时。
    门铃声刚好响起。
    却不等程时鸢上前,钥匙开锁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仿佛只是门外入住的新来客,象征性地通知她们一声。
    见到门口的“新嘉宾”,谢栀清黑眸沉了沉,转了转掌心中的羽毛球拍。
    在空气中挥出“呼”一声响。
    她勾起唇,微笑着问,“拾元,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新、陪、练吗?”
    倚在门边的夏知燃,瞧见程时鸢脸上震惊又空白的神色,蓦地被取悦到。
    就该这样。
    程时鸢的喜怒哀乐,就该被牵在她的掌心里,不论何时何地,都顺从她的掌控,只看着她一个人,露出她想要看的表情。
    看着程时鸢身上仍未换下的、被她画笔涂满属于她烙印的繁花长裙,夏知燃微微一笑,指尖转了转手里那朵“被赠予”的山茶花,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当什么四肢发达的无聊陪练。”
    “是因为有人收到了象征希望和永恒的绣球花之后,却回赠这朵很霸道的礼物——”
    她幽幽地念出手中那朵山茶花的花语:“你怎敢拒绝我的爱?”
    随后,没忍住低笑了一声。
    欣赏够了程时鸢紧绷的、好像被她冤枉惨了的姿态,夏知燃放缓了语气,似乎带着想帮她放松下来的安抚。
    “是你的盛情邀请,打动了我,才让我勉为其难,决定改住这栋别墅的。”
    而后,她才姗姗看向面色冰冷的谢栀清,笑吟吟地,又为程时鸢此刻水深火热的处境,再添一把乱:
    “怎么了,她送我花、对我表白,请我同住的事情,没有通知你吗?”
    第9章 “乖,安静点。你也不想吵醒,屋里的另一个人吧?”
    好消息,程时鸢这下再也不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锁新人物了,两条鱼已经非常自觉地,摆动尾巴跳进了她的鱼塘里。
    坏消息。
    这两条鱼恐怕会把她的池子搅得天翻地覆,甚至可能连累得她也被卷进池子淹死。
    她看着头顶如同装载加速器,开始成倍回复的生命值,难得的,笑不出来半点。
    夏知燃却还嫌不够,雪上加霜地逼问她:“每栋房子都只有两间卧室吧?我和那边那位体育特长生肯定是合不来,要一人选一间的,你呢?”
    “你今晚选哪一个?”
    这是什么等皇帝翻牌子的发言?
    程时鸢注意到余光里的谢栀清,面色已然黑如锅底,再看夏知燃这幅笑里藏刀的模样,很明显,选哪个都注定今晚睡不了一场好觉。
    但始终不做人的节目组,却像是忽然捡起了良心,在这时宣布了新内容:
    “心动短信时间到!”
    “请各位嘉宾上前领取特定手机,给今日心动的角色发送一条短信吧!请注意,每人仅可对一位心动对象发送一条短信哦!如若您不对任何人心动,也可保持缄默。”
    程时鸢接过递给她的这一部。
    先是毫不迟疑地,给可爱的小月亮发了一条消息,感谢她今天给自己制作的私人定制版班尼迪克蛋。
    随后便将那部薄薄的手机,在掌中转了转,目光看向在屋里的这两人,等着自己收到的短信。
    “嗡。”
    手机极快地震了震,好像不忍心叫她失望。
    但也仅此而已,之后的五分钟里,程时鸢没有再听见它第二声响。
    她慢悠悠地,按亮了屏幕,点开那条唯一的短信。
    它不属于这屋内的任何一人。
    而是来自另一栋房子里的望舒——
    “您会更怀念曾经在加州品尝的美味,还是会选择,今天下午夹着落日海风,我为您改良的,这份独家记忆呢?”
    原来是故人吗?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开始回忆自己留学时,究竟在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美人。
    直到被人阴阳怪气地,截断她的思路:“看来只有我们两个,好像还是不够她选啊。”
    夏知燃将那部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像是死了一样的手机,还给工作人员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睨向程时鸢。
    谢栀清倒像是意料之中,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但那眼神,也犹如一种不动声色的指责,仿佛在说:
    我早知你是这幅不安于室的秉性。
    被她们这样一明一暗地贬损,程时鸢却只觉出一种可笑的荒唐。
    这一个两个的豪门继承人,过久了高高在上的日子,早习惯了一个眼神就有人奉上想要的一切。
    现在连动动手指,就能发出的免费心动短信,也吝于编辑,竟还能这样理智气壮地指责没有主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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