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用。
    它背上的趴肩佛婴,反而长得更快了。
    “怎……”
    戴眼镜青年想问林白辞怎么办,
    忽然,
    他背上的趴肩佛婴张开獠牙大口,一口咬在他的喉咙上,接着用力一撕,扯下来一截喉管,上面还带着一块皮肉。
    砰!
    戴眼镜青年摔倒,因为脖子破了,发不出声音。
    趴肩佛婴仿佛一条野犬,蹲在他旁边,啃噬他的身体。
    那四十多个手快的倒霉蛋,也没活下来,当油灯熄灭后,他们背后的趴肩佛婴也开始疯长,然后撕咬攻击,吞噬血肉。
    这恐怖血腥的一幕,让大家遍体生寒。
    “大家快去找,看看有没有灯油?”
    江宏吼了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
    金映真看到这一幕,突然明白林白辞为什么不拿出打火机了。
    如果一个人拿出打火机,却不点燃灯芯,而是等别人先动手,会显得太心机。
    就比如现在,林白辞在其他人心中,依旧是那个人畜无害有一些小善良的学生。
    只有金映真知道,这位欧巴心思是多么的缜密。
    他不仅考虑到任何一个行为可能造成的所有后果,甚至还在塑造个人形象。
    现在那位江老板说话,恐怕都不如林白辞的影响力大了。
    他是有钱,
    但是林欧巴能带着大家活下去!
    “找不到灯油!”
    游客们都转了好几圈了,但是一无所获,眼看着背上的趴肩佛婴越长越大,都怕的要死。
    林白辞已经考虑到没灯油这件事了,看来要找替代品。
    “不会是要用人油吧?”
    江宏突然开口,把花悦鱼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花悦鱼其实听清了,但是那个后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人油,点天灯,没听说过吗?”
    江宏用手捂着嘴巴,将声音压的很低:“搞不好这一关,要用人油!”
    除了这个,江宏想不到还能从什么地方搞到灯油。
    金映真、老阿姨、小李姐这些人,只是想想那个恐怖的画面,就已经面如土色。
    “你……你这只是猜测,万一人油不行呢?”
    花悦鱼反驳。
    “不行了再想其他办法,这鬼东西一直在变大,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江宏为了活下去,不惜杀人,他看向林白辞:“你干吗?”
    “不干!”
    林白辞直接拒绝了。
    要是杀人取油,他这辈子都会活在心理阴影中。
    “那好,要是我这法子管用,你待会儿可别来求我!”
    江宏杀伐果断,立刻去召集一批人手。
    要身强力壮,能打的。
    “这家伙就是个人渣。”
    花悦鱼觉得江宏太没人性了。
    林白辞没放弃,他在观察油灯。
    这上面的花纹很漂亮。
    【一盏青铜油灯,即便做的再精美,又不能吃,那要来何用?】
    林白辞被喰神这话差点气死,吃吃吃,就知道吃,就不能说点儿重要的?
    【寒夜萧瑟,万籁俱静,添血燃灯,佛光长明,倒是在这种环境下吃一餐素斋,别有一番风味!】
    喰神的感慨,让林白辞心中一动。
    “添血燃灯?”
    林白辞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难不成这油灯,用的不是灯油,而是鲜血?
    想到这里,林白辞拔出插在后腰上的柴刀,割了手指一下,开始往油灯里放血。
    滴答!滴答!
    殷红的鲜血滴在青铜色的灯盏中,荡出了一抹涟漪。
    “你这是干什么?”
    花悦鱼不理解。
    除了她,小李姐,金映真,徐秀老阿姨,司马牧,张菊母女,还有五十来个人跟着林白辞。
    谁也没注意到,当林白辞给灯盏添血的时候,佛台上那尊闭目养神的黑暗大佛,蓦然睁开眼睛,看了林白辞一眼。
    “大叔,借我打火机!”
    林白辞看到鲜血放满了灯盏底部,正要停手,脑海中又响起了声音。
    【一次添满,可烧三年。】
    啥意思?
    林白辞眉头蹙起。
    他其实不想再放血了,这个荷花花苞灯盏不大,但是要放满,估计也得200cc鲜血。
    可是不放满,万一灯火坚持不到那个鬼东西消失……
    林白辞扭头,看着那几十具被趴肩佛婴啃得乱七八糟的尸体,突然一咬牙。
    稳一把!
    不就是血么,等出去了,找只鸡好好的补一补。
    “林兄弟,你这是……”
    司马牧想说,你要是有了什么发现,别自己来呀,先用炮灰试一试,不然你死了,大家怎么办?
    林白辞接过打火机,点燃灯芯。
    呼!
    一灯如豆,小的可怜,光芒却暖人心脾。
    林白辞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变小了!变小了!”
    老阿姨开心的叫了起来。
    “江宏,用鲜血可以代替灯油!”
    林白辞喊了一嗓子,不告诉江宏的话,这家伙就要杀人取人油做灯油了。
    哗啦!
    游客们都围了过来。
    “真的吗?”
    江宏挤过人群,来到林白辞身边。
    他已经说服了八个人。
    “你自己看!”
    林白辞一只手拿着油灯,一只手握着松木火把,与慌乱的人们不同,他脸上写满了镇定。
    灯芯燃烧着,林白辞身上的趴肩佛婴,已经完全缩到了他背后,不想被任何一点光芒照到。
    即便如此,它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少。
    “看来真的有用!”
    江宏身后,一个长着鹰钩鼻子的青年,吐了口浓痰:“必须用自己的血吗?”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一凛。
    “你刚才也看到了,每人只能拿一盏油灯,要是用了别人的血,玷污了灯盏,点不燃灯芯怎么办?”
    林白辞反问。
    金映真听到林白辞的回答,暗赞一声机智。
    这个鹰钩鼻子,一看就是个狠人,不听劝的那种,要是林白辞想说服他别伤害别人,肯定很难,但是这么一说,就让他投鼠忌器了。
    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除了江宏,鹰钩鼻子,还有一些人,也想到了可不可以用别人的血当灯油,但是林白辞这句反问,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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