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住哪啊?”
    村妇:“进村第五家就是了,门口挂着不少动物的毛皮,刘麻挺能干的。”
    说完,她眼含希望的看着陈益。
    见状,陈益从秦飞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递给了村妇,后者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下面是第二个问题。
    什么君。
    村妇的反应和其他人一样,脸色变化赶紧摇头:“不……不知道,没听过。”
    陈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使用钞能力。
    他不想给对方的家庭带来麻烦,听过就听过,装不知道即可。
    当一千块钱摆在了村妇面前,她面露挣扎,小声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啊?”
    陈益笑道:“好奇而已,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村妇沉默,悄悄看了看桌面上的钱后,下定了决心:“是吉君。”
    吉君?
    众人相互对视,这个词语还真第一次听说。
    “吉君就是山狼?”陈益道。
    村妇:“对。”
    陈益:“那为什么其他村民不愿意说呢?”
    村妇:“因为多年前有公安来过,不让山葬了,我们只能偷偷的,自己知道就行。”
    山葬?
    陈益想起了天葬。
    这是一种传统丧葬方式,在人死后将尸体运到指定地点,让秃鹫或者其他鸟类兽类吞食,当地人崇尚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的理论。
    天葬其实和火葬在本质上没啥区别,都是表达对死者哀悼的方式,除此之外还有土葬、水葬,取决于当地独特的文化。
    山葬,倒是第一次听说。
    既然和山狼有关,那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天葬呗?
    但……警察管人家丧葬方式干吗?闲的吗?
    有点不对。
    “什么是山葬?”陈益问。
    村妇解释:“把去世的人扔到葬谷,交给吉君吞食。”
    陈益点头:“明白了,我觉得很正常啊,警察为什么要管?”
    村妇张了张嘴没有马上说。
    陈益保证:“我就当没听过,大姐放心。”
    说完,他把钞票推了过去。
    村妇收起钞票,声音小了下来:“有时候活人也要扔到葬谷。”
    此话让在场所有人心中一惊。
    活人?!
    那不是故意杀人吗?
    陈益皱起眉头,有些后悔刚才答应对方装作不知道。
    “什么样的活人?”他问。
    村妇:“六十岁以上,长时间卧床不起的,对我们来说那是浪费粮食。”
    陈益:“长时间是多长?”
    村妇:“三个月吧。”
    陈益:“强迫?”
    村妇:“自愿啊。”
    陈益:“呃……这种习俗持续多久了。”
    村妇摇头:“不知道,很久很久了吧,我懂事的时候家里人就给说。”
    陈益看着面前的女人,问:“等你六十岁的时候卧床不起,你能接受喂给山狼?”
    村妇反应不大,也没生气::“能接受啊,我们村子都是这样的。”
    听到这里夏岚忍不住了:“大姐,你不觉得可怕吗?”
    村妇反问:“哪里可怕?”
    夏岚被噎住:“被狼咬死很疼啊。”
    村妇道:“不疼,没感觉的,下去之前会服草药,没有意识。”
    夏岚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聊。
    从法律的角度这是协助自杀,会按照故意杀人罪起诉,但情节很轻,缓刑的概率很大。
    以前有过案例,老人请求安乐死,亲人同意协助服毒,最终全被判了缓刑,没有坐牢。
    “你们可别说出去啊。”
    村妇提醒。
    几人看向陈益,作为警察,当不知道恐怕不行。
    陈益思索片刻,点头道:“好。”
    这件事强压是没有用的只会引起反效果,他会和有关部门聊聊,对钟落村重点扶贫重点普法,用柔和的方式让村子回归现代正常生活。
    这个过程会持续不短的时间。
    谁都想过的更好,现在都什么年头了。
    “大姐。”陈益转移话题问起案件相关,“四年前有没有见过几个女孩来过村子?”
    村妇回忆,摇头:“没有。”
    陈益:“那……听过吗?比如村子里发生了点事,牵扯到了几个外来的女孩。”
    村妇:“没有。”
    陈益:“是否听村民聊过在山上遇到过几个女孩。”
    村妇:“也没有。”
    她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陈益判断这是实话。
    多方考证,此刻可以确定何珊四人没来过钟落村,了解到这里,此案和钟落村存在关系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这几年村子还正常吧?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陈益准备告辞,临走前随口问了一句。
    收了钱的村妇有问必答:“两个小青年找不着了。”
    “哦?找不着了?”陈益深入了解,“找不着是什么意思,突然失踪了?”
    村妇点头:“对,就是失踪了,挺突然的,到处都找不到,山上也没有,当时全村的人都去山上找过。”
    陈益:“有没有可能自己下山了?”
    村妇:“家里有父母啊,要是下山总得说一声吧。”
    陈益:“没报警吗?”
    “报警?”村妇看着陈益,眼神中包含一丝诧异,一丝茫然,仿佛人生字典中并没有报警两个字。
    也许这就是偏远山村的落后吧,人丢了就找,找不到也没办法,不曾想过寻求外人的帮助。
    村外有些地方山路崎岖陡峭,失足落下去也不无可能。
    “什么时候的事?”陈益问时间。
    村妇想了想,回答:“得有两三年了吧。”
    陈益:“名字能告诉我吗?等下山了我可以帮忙托人问问。”
    村妇:“那就太好了,一个叫刘首乌,一个叫刘针茅。”
    陈益听着怪怪的:“这名字很像药材啊。”
    村妇解释:“就是药材,我们没什么文化,有时候取名直接用药材名,也挺好听的。”
    陈益:“都姓刘,这俩是兄弟啊?还有那个刘麻。”
    村妇:“村里姓刘的不少,刘首乌和刘针茅是堂兄弟,刘麻和他们不是亲戚。”
    陈益微微点头:“除了老王家,其他选择离开村子的人多吗?”
    村妇:“还好,每年都有那么几个,都是年轻人。”
    聊到这里话题终止,陈益告辞离开。
    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确定了何珊四人是真的没有进过钟落村,既然没有进来,那就不会引发麻烦。
    江丽丽她们也说从未在登山时候遇到不相干的人,看来是没有和村民遭遇过,至少她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离开村妇的家,陈益带着三人往回走,找到了刘麻所在的房屋。
    很巧,有个男的正在门口整理毛皮。
    “你好,请问是刘麻吗?”
    男子转头:“是我,咋了?”
    陈益直接问:“山下的木屋是你烧的吗?”
    “木屋?”刘麻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回答,继续整理手里的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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