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等在警戒线外边,听着岁晨路深处安静了下来,他比之前更加紧张,因为李局一直没有出来。
    汤圆在旁问道:“战斗结束了吗?”
    灯泡吃不准:“应该是结束了吧?”
    中二跨进了警戒线:“我要去看看。”
    灯泡上前拦住中二:“别去,再等等!”
    中二甩开了灯泡:“我不知道局里是什么意思,说来支援,到现在人不见一个,连一架无人机都没有派过来,这次行动有问题!”
    等走到岁晨路深处,他们看到了些许焦痕,看到了些许碎砖烂瓦。
    这里原本就是废墟,恶战之后也看不出多少痕迹。
    “李局去哪了?”中二越发担心。
    灯泡在四周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李七的身影。
    汤圆道:“咱们还是到警戒线外边守着吧,七爷肯定不会有事。”
    ……
    李伴峰躺在随身居的床上,娘子正在给他治伤。
    手套在随身居走来走去,似乎心神不宁,李伴峰对唱机道:“娘子,你看看手套是不是受伤了?”
    唱机挥起唱针,要把手套扎过来,手套连连躲闪道:“当家的,我没伤,我是觉得这场恶战太凶险,有些事是不是得好好盘盘?”
    “是得好好盘盘,”随身居开口了,“这场仗,阿套功劳不小,战场上随机应变,还给阿七出谋划策,有功就该有赏,阿套,你来三房,我给你准备了几件好东西,你自己挑挑看。”
    手套摇摇食指道:“老爷子,咱们处事得公正,我这人不贪功,做事讲究个本分,打绿花子这一战,唐刀算头功,老爷子算二功,三功得给葫芦姐和放映机,我就是个打杂的,领赏还轮不上我。”
    随身居道:“论功行赏的事情也可以交给阿七,咱们俩主要得盘盘这战局。”
    唐刀伤的不轻,红莲炼制了一颗丹药,让酒葫芦用酒给融了,正给唐刀上药,一说复盘战局,唐刀有点兴奋:“今天这场战事,确实得好好说说,咱们打得不易,赢得艰险,尤其是绿花子那个要饭钵子,把主君和我等都带去了不可名之地,当时可把我们吓坏了!”
    随身居很是赞同:“阿驴说的是呀,可那个要饭钵子到底哪去了?”
    手套很是好奇:“是呀,到底哪去了?”
    酒葫芦回忆了一下:“恶战之时,我记着绿花子始终抱着那钵子不撒手,怎么突然就没了?”
    随身居道:“我也正担心这事儿,这东西要是保管不好,碰到了,摸到了,弄不好就进了不可名之地,到时候想出来可就难了,你说是不是,阿套?”
    手套点点食指:“是呀,这事儿必须得加小心呀,到底谁把要饭钵子拿走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气氛有点紧张,李伴峰下意识摸了摸娘子。
    娘子专心给李伴峰治伤,没工夫理会他们。
    钟摆悄悄跟耳环低语了两句,耳环连连摇晃道:“姐,当时那么乱,我真没听见动静。”
    老爷子声音突然低沉了些:“阿机,你怎么说?”
    放映机先看看手套,又看了看四周,声音略有些颤抖:“我当时,把胶片用光了。”
    老爷子又道:“镰刀,你从来不撒谎,你说说那钵子哪去了?”
    镰刀道:“我当时想和那叫花子拼命,可我经历战事太少,没有机会出手,我也没看到要饭钵子。”
    房间里一阵颤动,老爷子不高兴了。
    “混小子,横竖不认账?”随身居的声音变得低哑阴森。
    “老爷子,捉贼得捉赃!”手套气息平稳,语调依旧淡然。
    随身居怒道:“还捉赃?要不是我把他撞翻了,你哪有机会下手,说话不讲良心么!”
    手套很不服气:“你撞翻他的时候,我离他还远,你怎么知道是我?”
    两人争执起来,一群人静静围观。
    唐刀上前劝解:“这种事,必须说个分明,谁也不能让着谁!”
    判官笔打了个哈欠,飞到了九房,往桌子上一躺,找了张报纸把自己盖上了。
    一番争执过后,手套认账了:“东西是我拿的,但话得说明白,我没想私吞,吞了也没用,放在我这,我还担惊受怕。”
    钵子还真是被手套拿了,他说的也都是实话,之所以刚才心神不宁,走来走去,就是担心这钵子不受控制。
    如果手套被钵子送进了不可名之地,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出来。
    随身居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肯把钵子交出来?”
    手套解释道:“我拿了这个钵子,是想留给当家的,这东西用好了,既能毙敌,还能保命,确实是难得的好宝贝!”
    说白了,手套怕随身居硬抢。
    李伴峰倒是看得开:“老爷子,手套功不可没,我也信得过他,
    至于那个钵子,你要是真有用处,送给你也行!”
    随身居思量片刻道:“先拿出来看看。”
    手套当着众人的面,把要饭钵子吐了出来,众人看了半晌,没看出特别之处。
    等了许久,随身居终于开口了:“这是把钥匙。”
    李伴峰道:“是打开绿花子住所的钥匙?”
    随身居道:“不止,这是打开不可名之地的钥匙。”
    李伴峰没听明白:“绿花子的住所,不就是不可名之地么?”
    随身居道:“刚才进去的地方,不是他的住所,是外州的一块不可名之地。”
    唱机问了一句:“老爷子,你说这个钵子能打开哪里的不可名之地?”
    随身居道:“若是用好了,无论哪里的不可名之地,都能打得开。”
    屋子里鸦雀无声,很多人还是没太听懂,但都觉得这东西确实不俗。
    唱机能听出这话的份量:“老爷子,绿花子怕是没这个本事吧?”
    随身居道:“他学会了三成,还有七成,他还没学会。”
    李伴峰让手套把钵子送进了三房:“那就先交给老爷子慢慢研究吧。”
    放映机问李伴峰:“七导,我收了不少绿花子的灰烬,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虽说烧成了灰,难说这东西就一定干净。
    娘子想了想道:“交给红莲那个贱人,她或许有办法。”
    红莲看了看那些灰烬,颇有些嫌弃,可吃下少许,倒也尝出了一些滋味。
    “这东西能炼丹,但炼出来的丹药涨不了修为,只能制造疾病。”
    李伴峰想了想:“那就炼了吧。”
    放映机把灰烬都交给了红莲,让葫芦冲洗了一下胶片仓,他带上手机和卫星电话,守在了随身居外边。
    整个随身居里,能和五房姑娘内外联络的只有放映机,而且他还有屏蔽追踪和监控的手段,有他在门外把守,李伴峰心里非常踏实。
    ……
    在随身居躺了一夜,李伴峰伤势复原了大半。
    出了随身居,放映机拿出了四部电话,道:“七导,有很多人给你打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听。”
    暗星局配备的手机和电话,都是局里人打来的,申敬业就打了一个,灯泡、中二和汤圆都打了十几个。
    另一部私人手机上,只有宋老师的电话,打了三十多个。
    李伴峰想给宋老师打回去,却听放映机道:“这个电话打来的更多。”
    罗正南给李伴峰制作的简易电话,按照放映机的描述,昨天晚上这部电话几乎没停过。
    李伴峰先给罗正南打了回去。
    老罗急坏了:“七爷,一夜都没联络上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伴峰道:“昨晚和绿花子打了一场。”
    老罗愣了许久,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哪个绿花子?”
    “还能是哪个绿花子,绿水丐,绿水城的地头神。”
    罗正南精神有些恍惚,七爷居然和绿水丐打了一场?
    一定是我听错了。
    李伴峰道:“先说你这边的事情。”
    罗正南晃晃脑袋,清醒了一些:“七爷,五爷那边来信了,他和内州人交手了。”
    李伴峰一惊:“老五状况怎么样?”
    “五爷没什么事,一会我连个线,你们单独说。”
    李伴峰长出一口气,马五没事就好。
    不一会电话又打了过来,罗正南连线,两人单独说话。
    “老七,事情查清楚了。”
    “你可吓着我了,没受伤吧?”
    “受了点轻伤,不碍事,内州在汽水窑有个入口,看守入口的是条鲫鱼,被外州那边剥了血肉,剩了一副骨头架子,居然还活着,
    内州人要报仇,杀了五十多个外州人,临死的时候,那些人说自己是专案组的,都听命于专案组专使徐寿明。”
    徐寿明是什么来历?他为什么要对内州人下手?
    李伴峰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马五接着说道:“内州人肯定要报仇,这场战事估计是拦不住了,我正在和罗丽君商量这件事情,现在就害怕他们两家在普罗州动手,一旦开战,普罗州就完了。”
    “罗丽君是谁?”
    “内州人,纯种的。”
    “纯种的内州人,和你商量事情?”
    “开始她也不愿意商量,有冯姑娘相助,我们把她打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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