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那张纸研究明白了么?”
    “相公啊,小奴用了不少手段,这张纸贴的太牢,怎么都撕不开。”
    “纸放哪了?”
    “我平时都随身带着,今天放在咱家货架上了。”
    李伴峰回了随身居,从货架上把鼻涕纸拿了下来,想再仔细看看,实在不行就交给江玲儿,看看她能不能用针给挑开。
    对折的鼻涕纸,自行展开了。
    怎么展开的?
    娘子研究了半个月,不是说一直撕不开么?
    她逗我?
    娘子不是那样的性情,也许是在江玲儿那里,她不方便说。
    又或者不是娘子打开的?
    可除了她还有谁能打开?
    被鼻涕粘住的那一面上,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光是第一行字,就让李伴峰激动了起来。
    旅修云上技,行者无疆。
    居然是云上技!
    李伴峰晋升到旅修云四,一直没有学到技法,没想到能从货郎那里得到这么个好东西。
    行者无疆是什么技法?会不会和畅行无碍类似?
    从第一行字开始都是对技法的介绍,字迹有些模糊,李伴峰辨认了很长时间。
    “使用技法之前,先找一只表,或一台钟,必须精准。”
    这是老火车写的?
    这个技法和钟表有什么关系?
    再往下看:“学行者无疆之技,须精于意行干山之技和一意孤行之技。”
    李伴峰眨了眨眼睛,这两个技法,他都不是太熟练。
    后文写道:“凭行者之胆,踏平干山之险,无疆无界,无惧无畏,
    于干军万马之间,不惧刀斧,不惧水火,不惧毒秽,不惧邪祟,不惧心念之扰,不惧爱憎之殇……”
    什么都不惧?
    李伴峰反复读了几次,终于明白了行者无疆的用途。
    在一定时间范围内,旅修只要用出了这套技法,就会处在无视一切伤害的状态。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技?
    居然真有这样的技法?
    李伴峰又往下看,下边的内容是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
    “技法长短,看修行根基,旅修之祖一天可用两次,一次可用一十秒,因算错时间,一十一秒时仍未脱身,因此死于乱战之中,切记不可大意。”
    这就是准备钟表的原因?
    旅修之祖是这么死的?
    李伴峰拿着鼻涕纸,从头到尾读了好几遍,因为太过兴奋,他读出了声音,身在一房的红莲,一个字都没听见。
    ……
    圣人召集众人议事,商国连战连捷,土方国状况不妙,这就意味着圣人的处境也很危险。
    倘若乔毅要求土方国立刻交出圣人,魔主能做出什么决断,还真不好说。
    “众爱卿,有何退敌良策?”
    单成军道:“圣上,土方国打仗,退敌的法子肯定是土方国自己去想,咱们就算想出了办法,土方国也未必听咱的,何必白费这心思?”
    有他这句话,其他人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轻易开口。
    圣人面色铁青,正想训斥单成军,忽听有人通传,土方国君派使者来见。
    圣人赶紧把使者请了进来。
    这名使者是个三头人,皇族血脉,足见这事儿的重要程度。
    圣人不敢怠慢,以最高礼仪接待,等问及来由,使者没有多说,只说请单成军面君。
    来圣人这,单找单成军,这却把圣人当成了什么?
    单成军倒是没多想,跟着使者走了。
    圣人看着手下众人,半晌没有说话。
    ……
    土方国之主坐在王座上,三颗头颅一起看着单成军。
    左边的脑袋先开口了:“单侯,可有退敌良策?”
    还是同样的问题,单成军依旧不打算回答。
    因为他心里清楚,无论他给出什么样的答案,都会得到同样的结果,魔主会让他出手,迎战商国大军。
    单成军经历过无数阵仗,眼下的战局他看的明明白白,战场上的胜势被乔毅牢牢攥在手里,想要力挽狂澜,谈何容易?
    “陛下,臣以为眼下应当避敌锋芒,与乔毅拖延周旋,待我军重整旗鼓,再与之一决高下。”
    这话等于没说。
    魔主也想拖延,乔毅根本不给拖延的机会。
    中间的脑袋问道:“还有何计策?”
    单成军道:“计策确实是有,而且是上上之策,陛下若是能舍却当前这场恶战,直取普罗州,仍可反败为胜。”
    三颗脑袋同时目露寒光,右边的脑袋问道:“单侯,你可知商国军队已经攻进我土方国境,你说舍却恶战,难道连我族疆土也一并舍却了?”
    单成军还真就是这么想的:“被商国夺占了几座城池,都是大漠荒凉之地,多些少些又有何妨?
    若是能一举攻占普罗州,就算把当下的疆土全都让给大商,又有何妨?”
    魔主沉默了好一会,中间的头颅问道:“单侯,寡人给过你机会,你也几次率人前往普罗州,可曾有过丝毫斩获?”
    这是在挖苦单成军,去了几次,都是白跑,你有什么本事攻占普罗州?
    单成军可不觉得惭愧:“若是还像以往,派些零星人手过去,普罗州肯定打不下来,
    为今之计,当集结重兵,一役将普罗州横扫,才是良策。”
    “一役横扫?”三颗脑袋一起笑了,笑声之中满是讥讽,“这是你家主公想出来的主意?”
    单成军摇头道:“这是微臣给陛下的主意,普罗州物产无数,只等陛下去取,何必在此贫瘠之地与商国鏖战?还请陛下三思。”
    魔主长叹一声,冲着单成军摆摆手道:“你退下吧。”
    单成军走了,魔主叫来两名臣子,一起商量与商国议和的事情。
    ……
    议和的文书送到了乔毅手上,乔毅扫了一眼,随手交给了年尚游。
    年尚游不明白乔毅的意图:“还请主公示下。”
    乔毅正在批阅文书,对这件事情似乎懒得理会:“仗打到这个份上,空口白牙就想议和?魔主做事也太没诚意,你随便找个由头,把他们使者打发了。”
    年尚游倒是想到了个价码:“若是让魔主把那伪王交出来,想必他会答应。”
    伪王,指的是圣人。
    乔毅摇摇头:“不必理会伪王,他不值这个价钱。”
    “卑职是担心……”
    乔毅示意年尚游先别作声,他想仔细看看手里的文书。
    看过之后,留了批示,乔毅对年尚游道:“没什么可担心的,那伪王比我们着急,急则生乱,乱则生变,
    以他的心智,能变出来什么好手段,只能看他造化了。”
    乔毅既然不同意议和,仗还得接着打,年尚游提议:“而今应把舒侯从普罗州调回来,他久经战阵,想必还能再建奇勋。”
    “不必了,”乔毅摇头道,“让他继续留在普罗州,守好那一十三块新地。”
    乔毅和舒万卷之间似乎有些隔阂,年尚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过话题:“既是说起那十三块新地,奋武将军柳步飞前日送来书信,说他在普罗州已稳稳立足,只是开荒之事有些力不从心。”
    乔毅点头道:“他肯定力不从心,我曾再三叮嘱过他,到了普罗州要敛藏锋芒,还特地让你传了口信,让他不要急于招募异怪,
    而今想要操办开荒之事,手下怕是连用于考校的异怪都没有,
    你去联络马辰星,让他分拨一批异怪给柳步飞,至于开荒的人手,我另外派人帮他筹措。”
    没想到乔毅对新地的事情如此上心,年尚游赶紧提醒道:“主公,文渊阁加强了戒备,可十三块契书都被贼人盗去了,能有这份手段的,在普罗州恐怕只有笑干手跟何家庆。”
    乔毅摇头道:“不用再提笑干手,他不会为十几块新地冒这么大风险,
    这事铁定是何家庆做的,这小贼比他祖师爷还贪!”
    年尚游主动请缨:“卑职这就安排人手,势必把契书从何家庆手上抢回来。”
    “不必理会他,”乔毅又翻开了一份文书,“由他去吧。”
    年尚游不明白,十三对契书被何家庆偷走了一半,乔毅为什么一点不着急。
    ……
    圣人叫来了六名部下,这六个人当中,有两名文修,两名武修,一名毒修,和一名魇修,都是各自道门的佼佼者。
    他给每名部下敬了一杯酒,待叙过旧情,圣人叹道:“卿等追随寡人多年,纵使寡人落魄,卿等仍不离不弃。”
    六人纷纷起身:“此乃臣等本分。”
    圣人请六人落座:“今有一桩要事,须卿等相助,还望卿等不要推脱。”
    这群人刚坐下,又站起来了,一并施礼,齐声答道:“愿为陛下,效大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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