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做贼。
    还知道望风。
    宋声声避开他的目光,心虚之下,说话远远没有刚才那么底气十足,她磕磕绊绊:“陪、陪别人去的。”
    傅城听到她开始结巴,就知道她心虚了。
    他并不肯放过她,锁在她身上的眼神像是牢笼,他问:“谁?名字给我,我让人去查。”
    宋声声当然说不出名字,她想信口胡诌一个也不成。
    傅城说要去查,查不到的话,她还不是露馅了?
    宋声声想缩进被子里,躲避他的审问,她忙不迭小声地说:“困了、困了,想睡觉了。”
    宋声声能伸能屈,半天没消下去的气,一下子就给忘到了天边去。
    她也怕傅城觉得她和改造分子走得近,怕他知道在农场里的霍言是她亲舅舅。
    宋声声厚着脸皮问他:“你困不困?”
    她把床让了出来,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睡吧、睡吧,我们一起睡。”
    傅城对她这种说变就变的态度,也是十分佩服。
    记恨了他一晚上没理他,这会儿又殷勤了起来。
    宋声声主动抓住他的手,面对眼前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的男人,她心里也打鼓似的发慌。
    她想到王姐教她的那些手段。
    小姑娘无师自通般,亲了亲他的手指,乌黑透净的水眸亮晶晶望着他:“老公,我不生气了,不和你闹脾气了,我们一起睡觉吧。”
    傅城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抽出手,但是被她握住的那个瞬间,就好像被无形的绳索给捆住了。
    她没什么力气,他很容易就能挣开。
    只是没有也不舍得这样做。
    傅城任她乖觉的亲吻自己,过了会儿,他接着说:“你还去了两次。”
    宋声声的手一下子就僵了,她没想到傅城竟然这么可怕,知道的一清二楚。
    憋到现在,才来盘问她。
    傅城望着她渐渐苍白下去的脸色,男人抿了抿唇,他问她:“你知不知道霍言是什么身份?”
    “霍家又是什么背景?”
    “他的远房亲戚都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在他改造期间,都没有去见过一次。你去凑什么热闹?”
    “宋声声,你告诉我,你这么殷切的去见他是要做什么?”
    宋声声答不上来。
    她又不能告诉傅城,霍言是她亲舅舅。
    傅城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来气,没撞到脑袋上去就不知道疼:“让有心人知道你和他走得这么近,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
    “而且霍言也不一定就干净,他真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牵连了你,你怎么办?”
    “你还要你儿子吗?”
    傅城的话越说越严肃。
    宋声声听他逐字逐句分析后果,被他吓得不轻,她小脸苍白,眼睛都红了一圈。
    傅城其实没动气,该动的气早就动了。
    这会儿是装的。
    不说的严重些,她压根也不会把话听进去。
    傅城搂着她发抖的身体,“宋声声同志,我是你丈夫,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说。”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去见霍言到底是要做什么?”
    傅城以前在队里,还被抽调过别的部门干审讯的活儿,他盘问起人的手段也是一套套的。
    宋声声玩不过他那么多心眼子也很正常。
    她吸了吸鼻子,快要被吓哭了。
    宋声声想了想,抽抽噎噎的说了半真半假的话:“我、我小时候,我们家和他有点关系。”
    “我妈让我叫他舅舅。”
    “我妈救过他,就认他当了干哥哥。”
    “呜呜呜我是听说他过得好像不太好,就想去看看,我小时候,他还会给我买糖吃,我不想当白眼狼呜呜呜。”
    她和傅城结婚的时候,家里完全没对傅城提起霍言这个人。
    毕竟有个在改造的亲戚,不是多光彩的事情。
    也怕他那时候嫌被牵连,反悔不要和她结婚了,才绝口不提。
    傅城看着她脸上坠下的泪,信了她说的话。
    主要是这回宋声声终于没有再继续说谎,总算对他透了底。
    “他还藏着事,你以后别去看他了。”
    “他现在在里面改造,比起别人,也算安全,你不用太担心。”
    “若真清白,再忍几年,也不是没有盼头。”
    “声声,听明白了吗?”
    傅城好言好语的哄着她,尽量把话给她说明白了。
    既有要求,也有安抚。
    傅城也没再胡说,这几年这样的日子就快要过去了。
    宋声声眼中含着泪,她点点头:“嗯,明白了。”
    傅城吻了吻她的眼皮,又替她擦干净了泪。
    *
    宋声声第二天睡到了很晚。
    她有点懊悔,感觉自己到家的第二天就睡懒觉,会给傅城的父母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等她收拾好自己,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正准备找找傅城去了哪儿,就在院子里看见了他的身影,她想飞奔过去,找他抱怨。
    怎么可以不叫醒她呢?
    不过宋声声的脚步刚迈出去,就停了下来。
    傅城不是一个人在那儿,对面站着一位文静优雅的女生。
    薛落是过来送东西的,她看着傅城,这么久没见,陌生又熟悉。
    她稳定心神,镇定自若的说:“傅城,我妈妈在家做了点绿豆糕,让我送过来给叶阿姨。”
    第46章 薛落
    薛落如今在部队医院里的当实习医生,先前带她的几位老师都被下放了。
    她能进医院,全靠着家里过硬的关系。
    在医院实习的这两年,薛落当然不乏追求者,有一些还是大有前途的、职位偏高的男人。
    不过或多或少都比她大个几岁。
    长相也不尽如人意。
    薛落家里也给她介绍了不少的家世相当的青年才俊,薛落也不是不情愿,只是见了面之后。
    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满意的地方。
    她想,还是以前喜欢过的人,太过惊艳。
    让她念念不忘,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也不舍得放下。
    薛落其实也怪不得别人,当年傅家出了事,她的父母虽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是很快就撇清了关系。
    薛落的父亲和傅城的父亲,那时候还是同僚。
    几十年的情谊,在现实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薛家急着撇清关系,薛落和傅城的婚事,当然就不能作数了。
    后来薛落听说傅城进了部队,去当了兵。
    心里还松了口气,远离首都这个是非之地对他是好事。
    以他的能力在部队里闯出一片天并不难,果然,傅城没有让人失望,一步步的晋升。
    很快就升到了团长。
    薛落还来不及为他高兴,就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
    那天对她来说,和天塌下来也没什么两样。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吃没喝。
    吃不下,喝不下。
    等到傍晚薛落才怔怔的打开房门,眼睛通红看着目光担忧的母亲。
    她抓着母亲,就像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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