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同事们的车大多都停在地下停车场,一到下班时间,停车场都是熟人。
    手机那头传来轻笑:“我还是见不了光吗?”
    虞皖音低声道:“你是公司的大老板,我们这样,影响不好。”
    商临没觉得哪不好。
    但这种小事他不是很在意,反正谈得够久,迟早会有人知道,现在公不公开其实不是很重要。
    昨晚温度骤降,天气预报就说了今天会下雪,虞皖音还是有点怕冷的。
    下班时间,她穿上那件黑色的大衣,将自己裹严实了。
    最近天气愈发冷,没有需要应酬的情况,虞皖音也素颜来上班,能想起来涂个口红就已经很不错了。
    碰上她的直男老板根本看不出区别,看见助理嘴巴红润,顺口就夸了句:“虞助,今天这个妆化得不错,你们姑娘家的那种素颜妆对不对?还真是跟没化一样,但是看着人又精神漂亮多了!”
    懒得喷。
    下班时间,虞皖音跟许彦舟前后脚进了电梯,许彦舟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其实他是有个专用电梯的,但这人嫌冷清,就爱跟他们挤电梯。
    虞皖音和许彦舟后面还站着其他同事。
    打工人有个天然的特点,老板在的时候安静如鸡。
    但许彦舟是个相当外向的老板,他不仅挨个给自己的员工打了招呼,还热情问候他们晚上吃什么。
    “虞助,晚上吃什么?”问了一圈,终于问到了虞皖音。
    “火锅。”虞皖音下意识道。
    “那合适,”许彦舟还有点惋惜,“要不是今晚要回家吃,我也去吃火锅得了。”
    等虞皖音和其他同事在一楼出电梯时,许彦舟又惊讶了一下:“虞助,你不开车吗?”
    虞皖音解释了一句:“许总,我今天有朋友来接。”
    那很幸福了。
    等许彦舟回到家,饭桌上听完父母和兄长唠叨后瘫在沙发上刷朋友圈,看到了商临今天的动态。
    一张色调相对温馨的火锅照。
    桌上肉菜素菜摆放得很漂亮,那个鸳鸯锅看起来也很有食欲,从照片上只能看出大概是两个人用餐,对面还有一副碗筷。
    连衣角都没露出来,更是无从判断这顿饭是和谁吃的。
    商临不是那种一年到头半点朋友圈都不发的人,一个月发一次两次还是正常的。
    这会儿,许彦舟没有多想,他在商临的评论区回复了一句:【好巧啊商临哥,你今天也吃火锅】
    不知道他在巧什么。
    此刻,商临正在虞皖音的床上查看今天拍的照片。
    浴室里还传来着水声。
    晚上吃火锅时,室内火锅蒸腾而起的雾气似有若无,透过那些雾气看向对面的虞皖音,似乎也变得朦胧起来。
    他觉得很好看,就拍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虞皖音因为吃火锅扎了个低马尾,碎发有些垂下来,在黄调的光线下显得整个人柔和。
    她在吃饭前拿湿巾擦掉了脸上的口红,即便如此,唇看着依旧是红润的。
    商临大概很满意自己的拍照水平,哪怕是差不多角度和效果的两张,他也实在没办法去删除其中一张。
    虞皖音就在这时候擦着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洗头了。
    虞皖音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商临很自然地去接过她的干发帽,在按压一下发丝上的水便打算松开。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呼啸,镜子里的男人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长发,吹得很细致。
    虞皖音的目光从镜子里描摹他的五官。
    商临的长相很出彩,以至于让人看见忍不住多看两眼。
    光是从他的相貌就能想象出他父母年轻时的长相有多令人惊艳,虞皖音的思绪是有些飘忽的,发呆时人的思维天马行空,甚至逻辑都没有。
    头发吹至半干时,商临的手机响起,虞皖音被这动静吓得哆嗦了一下。
    吹风机的声音停
    下,商临另一只手放在她肩上轻拍,大概是安抚的意思。
    来电显示是陆柏聿。
    商临点了接听,顺便还开了免提。
    那边沉默两秒后才开口:“商临,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有人想搭线找你都找到我这儿来了。”
    商临:“找我干什么?”
    “有个英文字母m开头的品牌,做香氛的,最近还挺火,是个国产牌子来的,他们不是入驻你们家商场嘛,本来流程走得好好的,突然被打回去说不合作了,问了说是你的意思,人家老板问不到答案,就想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想让我约你见一面。”
    陆柏聿说着一顿:“为了搭上我也是费劲儿,给律师所那边送了单大生意,对了,那老板姓袁。”
    商临不知道想没想起这件事,他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他们家有个产品的检测报告不符合规定,还有他们创始人家庭内部估计最近要打离婚官司,到时候口碑会大受影响,入驻了也没用。”
    陆柏聿:“……你去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他除了介绍一个大客户以外,还真来咨询了离婚问题。”
    商临:“那他怎么说的?”
    “就说打拼多年,婚内财产大多是自己挣的,想要补偿老婆几百万就离,我说这不可能的,他就问有没有合法的转移婚内财产的办法,有肯定是有的,但缺德,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完成。”
    商临:“那他有没有说自己在婚姻里有过错吗?”
    陆柏聿:“……这我不能说,我们律所可能接这个案子呢,顾客隐私不能泄露。”
    “那我跟你说,他老婆那边应该有他出轨的证据,除此之外,他们夫妻多年,他老婆手上可能还能他这个品牌早期一些已经公关好的事件证据,放出来可能会直接拖垮这个品牌,在这个风险解决之前,我不可能放这个品牌入驻,就这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那你这消息未免也太灵通,我还以为他们私底下得罪你了呢。”
    商临:“没有,我们没有私人恩怨,而且私人恩怨也不会影响公事。”
    这通电话结束,商临很自然地继续拿起吹风机。
    虞皖音开口:“那个袁……”
    她还没说完,商临就道:“跟你没关系,纯粹是他倒霉被我碰上跟小三私会,刚好他老婆还是我妈朋友。”
    虞皖音那些骚扰信息里,就有一个姓袁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做香氛的,以瓶身设计闻名,他出价一个月30万包虞皖音。
    而且这个男人的小三不止一个,老婆那边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因为利益牵扯过深,直到对方妻子发现他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
    虞皖音:“你怎么总是能碰见这样的事?”
    商临闻言笑了声:“对哦,我怎么总是能碰到这样的事?可能原生家庭还是耽误了我,不然我应该去做个狗仔,不知道能拍多少人的秘密。”
    “……”
    一股凡尔赛的味道扑面而来。
    头发吹干了,商临拿出虞皖音的护发精油,按了两泵在手上,搓匀了,再抹到虞皖音的发尾上。
    他最近对这样的事有些得心应手,不仅吹头发代劳,就连涂抹身体乳这一步,他也要代劳。
    虞皖音的身体乳是一股甜甜的果香味,但只是闻起来,到嘴里就是苦涩的。
    他涂抹了腿和手臂,最后撩起虞皖音的睡衣。
    白色的身体乳被按在虞皖音的腹部,然后温热的掌心不停打圆圈揉着,直到将乳都抹匀。
    衣摆掀起到领子的位置,他的掌心在上面些的位置打圈轻揉,食指不经意般碰到顶端,好几次后,虞皖音终于发出不满的声音:“我自己来。”
    商临很快就认错:“我错了我错了,翻个面。”
    说着,他将女朋友翻过去,开始给她涂抹背部。
    背部的皮肤,包括刚才前面的位置,零星散落着几个吻痕,都是昨晚留下的。
    昨晚大概情到浓时,商临像是不知疲倦般,缠着她做了很久。
    加上保持一个动作久了,她今天肌肉其实有些酸痛。
    所以今晚不可以再来。
    涂抹均匀后,商临就得到了一个果香味的女朋友,连带着被窝都是这股味道。
    和一个人待久之后,身上会容易沾染上些对方的味道。
    商临这几天就被人在身上闻到过女士香水的味道,陆柏聿和姜稚芸那两个狗鼻子,像狗一样闻完就开始头碰头在那儿分析是哪款女士香水。
    旁边魏珩冷眼旁观,甚至冷哼了一声。
    他嘴是很严,但其他人更是火眼金睛。
    陆柏聿甚至已经断定商临家里藏着女人了,至于这个女人,他有一个糟糕的猜测。
    他试探性地盯着自己的表弟看了半天,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地提问:“不会是我知道的……”
    商临和他对视了一眼,半晌后,轻飘飘地嗯了声。
    “……”
    造孽。
    魏珩有点惊讶地看着陆柏聿:“柏聿哥,你也知道?”
    唯一听不懂的姜稚芸:“也?”
    姜大小姐意识到自己被孤立了。
    接下来有好几分钟,陆柏聿被自己的小青梅锁喉:“陆柏聿,你到底知道什么呀,你跟我说!”
    陆柏聿坚强地从泼辣的姑娘手中解救自己:“他们两个你怎么不问,非要为难我算什么意思?我长得很好欺负吗?”
    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就逮着他来薅?
    最后还是商临出手解救:“行了,姜稚芸别闹了啊,过段时间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其实关于商临身边有女人这件事,从月初就有些风声,但不是从魏珩这里传出来的,那就只能是别人了。
    反正当晚看见他搂着女人的还有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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