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分开了,任何一个也不会比现在活的更好了。
    “……是啊!”贾母叹口气,“沈氏顾着一家人,能让的都尽量让了,王氏……怎么就不能安生一点。”
    她真是上辈子作了孽,摊上这样的儿媳妇,二儿也可怜,还有珠儿、元春他们,这一家子,如今都被王氏绑着。
    真是好不甘心。
    老太太蹙着眉头,“对了,明儿个让赖嬷嬷再过来一趟。”
    别的人没法商量。
    倒是赖嬷嬷,她用的一直很顺。
    虽说因为赖家,她们之间有了点隔阂,但不说她们主仆风风雨雨几十年的情分,哪怕只为了赖家那几个孩子,赖嬷嬷都会努力的为她排忧解难。
    “是!”
    鸳鸯应下。
    亲自服侍老太太洗漱,看着她睡下,这才小心退出。
    这一夜,不说宁、荣二府的主子奴才们睡得不甚安稳,这京城,许许多多的人都睡得不甚安稳。
    好不容易挨了一夜,一大早的,就听说御史项大人要在朝堂上死谏,处置会同馆的所谓清国使团。
    那什么清国,事实上确实都要被罗刹人打没了。
    曾经劫掠中原,杀人无数的八旗兵也早不复当年勇猛。
    正如宁国府沈夫人所说,他们也配称王?
    大家焦急等着朝堂上的消息时,沈柠正在看皇后让内侍送来的赏。
    不同于以前,这一次,皇帝直接借皇后的手,赏了她一处皇庄。
    庄子就在济南府,有山有水有田有院。
    相比于金银等物,沈柠确实更喜欢这样的庄子。
    正好,化冻了回南的时候,还能到庄子上去看一看。
    “母亲,这庄子也种有明水香稻呢。”
    贾珍笑眯眯的,“只这一项,一年就有好几千两的收益。”
    他们家主要吃贡上的碧梗米。
    但明水香稻也甚有名,他们家每年也能从宫里领个一二百斤。
    贾珍甚喜此米,总觉得它比碧梗米还要爽口。
    其清香之气甚为迷人,每次都能让他多吃一碗饭。
    所以,宁国府的采购里,一直都有明水香稻。
    “喜欢就好。”
    沈柠把皇庄的简图递给贾珍,“正好过些天回南,派管事接手所有。”
    “嗳~”
    贾珍大声应了,“不过……”他又犹豫了一下,“母亲,儿子今儿还能去找忠顺王,问昨儿会同馆没处理完的事吗?”
    再压一把,让索晋那些人从此再不敢惹贾家才好。
    “等!”
    沈柠拿起玉葫芦把件看了看,道:“该我们家做的事都做完了,接下来……,忠顺王会自己主动找我们的。”
    红楼里,忠顺王可是皇帝的人。
    他那样出现在会同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沈柠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倒是昨儿的随同人员,一人……再赏六十两银子吧!”
    “是!”
    贾珍没犹豫的去了。
    沈柠看着屋里摆满的东西,道:“点心什么的,给西府那边分一分,其他的……”
    皇后赏了好些内造的首饰,换以前,她很愿意给西府那边分一分,但现在,她不想了。
    “送库里吧!”
    “是!”
    青竹几个忙应下了。
    其实要她们说,她们太太就是太好性,所以二太太才有那么大的胆子胡说八道。
    她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还在心里诅咒王氏时,王氏把贾政熬过的药渣收拢起来,偷偷藏着。
    以前这种粗活,贾政能干吗?
    根本不可能啊!
    肯定是昨儿老太太说了什么。
    哼~
    把她当贼一样防着啊!
    一早喝药的时候,王氏能看得出来,她的药比贾政的少多了。
    换平常,她肯定要吵的。
    可如今……
    王氏知道,真要跟贾政吵,这村里的某些人,只怕都要帮着贾政欺负她了。
    她没娘家人啊!
    此时的王氏还不知道,她哥嫂侄子、侄女们都恨透了她。
    再一次跑茅房拉了一通,却没想,刚回屋子,就又闻到了药香。
    “老爷,我肚子疼的很,这次的药……能多给我一些吗?”
    “……我就好舒服吗?”
    贾政声音极冷。
    他昨儿还被打了板子呢。
    今天整个人都在冒虚汗。
    可是想请大夫吧,一文钱没有。
    一早出门去借,也没人理他。
    “你现在说肚子疼了?早干嘛去了?”
    贾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不理她。
    王氏没办法,只能自己往炕上躺着。
    那天买来的柴禾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如今……
    炕上并不热乎。
    她只能等着,等贾政熬好药,再分她一碗。
    可是,等着等着,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待到醒来,哪里有她的药?
    “老爷,我的药呢?”
    “……”
    贾政根本没理她,自顾自的抄书。
    家里的细粮不多了,就是粗粮也并没有多少。
    再不赚钱,他就要喝西北风了。
    “老爷,我的药呢?”
    王氏带着哭腔,又问了一次。
    贾政同样没理。
    王氏没办法了,只能躺着默默流泪。
    不过,人有三急,喝过药的贾政肚子再次疼起来,他往茅房去的时候,王氏一溜烟的爬起来,翻找他可能藏起来的药。
    可是没有。
    王氏不相信没有。
    老太太明明带了两天的药,算上昨天和今早的,她只算喝了一天呢。
    王氏翻找的动作越发粗暴起来。
    从茅房出来的贾政看到了,忍不住冷笑,“找药吗?别做梦了,那是我娘给我的。”
    “放屁,明明是我珠儿……”
    “你还有脸跟我提珠儿?”
    不提贾珠还好,一提…贾政暴怒,“他要被你害死了。”
    他马上就能当官的儿子啊,弄成那个样子,今年是不可能再考了。
    “王氏,你为了王家,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到底要坑害我们父子到什么时候?”
    王氏:“……”
    她嘴唇颤抖,整个人好像受了极大打击般,终于眼前一黑,倒下了。
    贾政本来不想管的,但是想想现在死了,他儿子明年都考不了官,又只能拖着她上炕。
    他没给她熬药,只把王氏藏起来的药渣,过个水,加个热。
    “赶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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