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了那一场,唐斯忍不住琢磨起了盛宁,看着挺斯文的人,竟然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唐斯觉得她们对彼此的了解似乎这下才正式步入轨道,她眼底渐渐发烫,果子成熟被秋收,光秃秃的枝丫似乎提醒着她,休养生息过后…春耕又可以开始了。
    唐斯挪着身子往盛宁的怀里挤去——
    “那天我是这样的吗?”
    她沉沉地陷下去,在沟壑里开拓,种苗、灌溉,小心翼翼地除草,育出一片肥沃的土壤,最后一片热带的丛林里,芳草萋萋。
    唐斯主动把自己的睡裙脱了,心里却又觉得不公平起来,自己不着寸缕,盛宁却穿戴整齐。
    “还是说...我是这样的?”
    她撑起身子,轻啄着她的鼻尖,人中、唇间..
    盛宁的呼吸乱了,她看着唐斯肩头随着手腕,像湖里的金鱼摆尾,游刃有余,又十分有韵律的来回摇曳。
    唐斯这样那样的动着,可就是不肯给盛宁一个痛快。
    她看着盛宁扬起脖颈,脸上是痛苦又难耐的表情,她像是浸透了,又像是融化了,忽然歪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唐斯俯下,偏过头含住盛宁的耳朵,哄着她——
    “我帮你脱了..好吗?”
    听起来是在询问,可实际上,唐斯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盛宁睡裙就已经被她扯下来,丢到了床尾。
    借着窗外那点可怜的月光,唐斯看着她,看着她牙齿咬住的嘴唇,刚刚在浴缸里,就是这张嘴...在使坏,不安分...唐斯突然悸动起来,也想让她尝尝那种抛上云霄又快速坠落失重的滋味。
    她彻底俯下身,和盛宁贴在一起,先吻她的发顶,再吻她的鼻尖,然后把舌尖送进她的嘴里...
    被濡湿...被交换...被粘稠羁绊...
    □*□
    盛宁猛地一抖,被她碰到,才反应过来她要干嘛。
    “斯斯...不要...”
    “你不喜欢?”
    “不是...我...”
    “那就是喜欢。”
    唐斯发现了盛宁不一样的一面,这另她十分着迷,她想看看一个平日里连扣子都要系在最上面一颗的人,如果受了刺激,彻底失态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
    唐斯觉得...盛宁快要碎了...
    盛宁碎了...
    反反复复的碎...
    又被唐斯捞回来,一片一片再重新拼凑完整...
    然后再被她剥离的四分五裂...
    那被充满,夺目..耀眼的光在她眼前不停闪动,她理智的防线被击溃,道德标杆被推到,斯文的皮囊被烧毁...
    奔流的情谷欠吞了她。
    被淹没...
    被吞噬...
    被毁灭...
    盛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她只记得结束的时候,唐斯把她抱进怀里...她却连睁眼看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唐斯也困到不行,打了个哈欠正要睡过去,手机就响了,在脑袋旁边的床头柜上嗡嗡作响。
    她拿起看了眼,是那个包打听。
    唐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怕吵到盛宁,连鞋都没穿,赤着一双脚,去到客厅外面的阳台接电话。
    手机放在耳边,刚一接通,唐斯就问——
    “是不是有消息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先说好消息吧。”
    包打听的声音在听筒里沉了下,随即开口:“姜淑怡找到了,但...坏消息是她已经过世了。”
    唐斯的心像被放在过山车上,猛地升起,又猛地坠落。
    包打听电话里没了声音,又喂了几声——
    “你好...你还在听吗?”
    她捏紧了手机,稳了稳心神儿——
    “我在听,我问你...你这个消息的准确率有多少?”
    “90%”
    “那是不是说还有10%是假的?”
    包打听沉默了。
    唐斯懂了。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找你。”
    电话甫一挂断。
    唐斯就有些发怔,她环着手臂,像是给自己安慰似的,在胳膊上面来回地搓着。
    现在这个情况她不是没有想过,可真的来了,却还是让她心底一沉。
    自己来就是为了找姜淑怡,现在姜淑怡去世了...
    那这趟出行是不是也意味着要结束,自己要回国了...
    唐斯深吸口气,转身又往卧室走。
    她重新躺回床上,躺回盛宁的身边,她望着盛宁熟睡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气味,盛宁身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眼睛看到的,鼻子闻到的,都在告诉唐斯,她们刚刚在这张床上欢好过。
    唐斯觉得自己不是个会为了爱情昏头的人,可此时此刻...她看着盛宁的脸,感受到她皮肤传来的温度...却有一钟说不出的满足感,被爱的满足感。
    这么清冷的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那么井井有条,那么抗拒意外的突然降临,可她为了自己却一件一件的都改了。
    就因为自己和她说的那些气话。
    盛宁带自己见了她小姑,领着自己去走进她的生活,大大方方牵自己的手,见了她的师长,见了她的同学和旧友,还把她的一切都告诉自己。
    没有强迫,没有欺骗,每一次都认真尊重询问自己的意见。
    你想不想?如果不想,也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来。
    就连在刚刚两个人的气氛都可以水到渠成的时候,她都还在跟自己说,‘如果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盛宁的温柔是刻在骨子里,她把全部的温柔和破例都给了自己。
    盛宁说是她把自己拽进她的生活圈,可实际上却是自己先闯进盛宁的生活,先喜欢的盛宁、先追求的她,默认盛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心甘情愿的接受。
    可就算这样,唐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个现实问题摆在她们面前——
    是自己留下?
    还是要盛宁跟她走?
    自己留下?外婆病重,唐柳颐的眼中只有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外婆;方向军无能懦弱又自私,而且他还...唐斯闭了闭眼,他更不可能。
    唐斯不能让外婆在去世的时候,连个陪在身边能握她手的人都没有。
    让盛宁和自己走?
    唐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羞愧到,自己不能离开家,所以就要让盛宁离开家人吗?
    那太无耻、太卑劣...
    而姜淑怡...怎么就过世了呢?怎么就不能再等一等呢?
    你不在了...我外婆怎么办呢?
    越想越乱,唐斯的脑子缠成了一团乱麻...
    爱的本质是责任和义务。
    她想好了承担,也不怕对盛宁尽责任和义务,但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快到她..根本就来不及尽到一个爱人的责任,她想留下,想爱盛宁,也想盛宁爱她。
    去和留、生和死,打的唐斯措手不及。
    唐斯手捂在眼睛上,身后的人就动了动,盛宁看见唐斯背对自己的身体,便贴了过去,她伸出胳膊...从背后抱住唐斯。
    蓦的,唐斯眼泪划过眼角,没入发间...
    盛宁觉得怀里的人在抖,下意识地去摸她的脸,指尖触到湿凉的一刻,瞬间人就醒了,立马弹坐起身。
    她把唐斯捞过来,正面对向自己——
    “斯斯,你怎么了?”
    盛宁温柔关切的声音落在唐斯的耳朵里,终于唐斯忍不住了,她抱住盛宁,把脸埋进她的肩窝——
    “你怎么这么好啊?怎么这么温柔...”
    “盛宁,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唐斯轻声一遍一遍地说着,一遍一遍地重复——
    像撒娇似的,重复着那句‘真的真的好爱你’...
    直到天空发白,彻底被困意席卷,她才睡去。
    ...
    因为哭了这一场,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唐斯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你能不能别看了?”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脸蒙起来。
    盛宁坐在床边,又把被子从她脸上扯下来——
    “昨晚到底为什么哭?”
    唐斯没法解释,她总不能告诉她,因为自己是来找人的,而那人现在已经去世了,所以她很有可能就要回家了,回家之后她们就要面对异国恋的生活吧?然而自己不想异国...
    这些话就算唐斯在脑子里把自己绕死千百次,也决不能从嘴里说出来一个字。
    “你手活太好,我太上瘾了,越想越受不了...我没办法..我只能哭”
    唐斯平常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现在说这话完全符*合她的风格。
    她不知道盛宁信没信,反正盛宁没再多问。
    “那..那你好好休息,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你可以随便用,我去上班了。”
    盛宁俯下身,在唐斯眼睛上亲了亲,才离开。
    人刚一走,唐斯立马就起来了,她跑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肿成水蜜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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