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那些人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才多少年没有打交道,邶军现在的实力已经强成这样了吗?
    陵丹汗的脸青了又紫,紫了又白,后背全湿透了。
    最终他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们走,我们回大本营去!”
    剩下的五万精锐,是漠北蒙古最后
    的底牌。
    他可以丢脸,但他输不起这个家底!
    五万大军仓皇的,从城墙外疾步回三十里外的大本营。
    晨露夹杂着汗水,浑身湿透了的陵丹汗,刚回王帐内。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喝上一口马奶。
    就有一众马倌、羊倌们求见。
    见了他后又齐刷刷跪地。
    他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很不妙的直觉。
    颤巍巍的问:“发......发生了何事?”
    就有那跪在前面的几个马倌哭丧着脸,不停的磕头道:
    “大汗,大汗饶命!我们被人偷家了!一万多匹伤马、三千多匹母马,还有所有的羊都被偷走了啊!”
    “就和上回那两百头牛一样,静悄悄的就被偷走了。我们往三个关口追了去,一点脚印都没有发现!”
    “大汗,贼人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们睡觉的时候就守在羊圈外面,这都没能防住啊!”
    “呜呜呜......大汗饶命!”
    陵丹汗:好一个晴天霹雳!
    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受伤了的战马他们可以不要,反正留着也是等死。
    但是。
    母马,是他们行军最可靠的水源。
    一路走来干粮早就吃完了,羊群就是他们唯一的口粮。
    这些羊原本是打算战后用来庆功的时候吃的!
    现在,所有的粮草莫名消失不见了!
    惊恐交加之下。
    陵丹汗只觉得喉咙痒痒,还带着一股子腥味。
    强忍了半晌终于没忍住。
    “哇”的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然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黄金家族直系后裔,遗传的是大高个。
    用后世的体重来看,陵丹汗大约有一米七八左右高,体重也有一百七八十斤。
    年过五十岁的他,餐餐以肉为主食,又不需要体力劳动和军事体能锻炼。
    这般大悲大怒之下,很容易破脑血管的。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的大汗直挺挺的往后仰倒,生生的在沙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大汗!大汗!你怎么了?”
    “快喊大夫,快喊大夫来!”
    “......”
    几个被喊来的大夫,围着陵丹汗折腾了半晌,也没能让他苏醒过来。
    其中一个大夫判断道:
    “大汗这是突然遭受风邪的侵袭,可能,可能之后会出现口眼斜,言语不利,半身不遂的症状......”
    这不就是汉人说的中风么?
    各个小部落首领还是有这等常识的。
    草原上很少有人得这病,大夫不会治也很正常。
    对汉人医术比较熟悉的一个大夫道:
    “也不是完全没得治,至少商都的那些御医肯定是有法子的!就是要救治得及时,越拖越严重。”
    反正他们这几个大夫没人有这样大的本事。
    跑去邶国的商都为大汗绑一个御医回来?
    先不说办不办得到。
    时间上估计也要几个月。
    大汗的病能拖到那会儿吗?
    思前想后,所有人都认为还是早日将大汗送回王庭,让他的妻妾们细心照顾的好。
    现在的情况很是棘手。
    二十个万户长针对大汗病情和眼下战事情况,正在商议中。
    半数以上的人主张撤兵: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最好是马上离开!现在走,还有五万人和七万多匹战马。”
    “不是我们不愿意接着打,刚刚撕开的边防线如今已经被堵上了。进不去,只能继续在那三个豁口处打,邶军说不定希望我们耗死在这里。”
    “我曾经听说邶国的江湖上有很多能人异士,最有名的是外八门中的盗门!据说这些上到皇宫下到皇陵,只要有人出得起价,就没有他们偷不到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邶军请了江湖人来助阵?那,那我们要快些离开!我们可没有对付这些歪门邪道的法子。”
    反对撤兵的人是少数,但他们的态度也很坚决:
    “撤兵?倾尽了所有部落之财力打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我们哪有脸回去?我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能这般灰溜溜的回去!”
    “没有了母马给我们提供足够的水源,也没了口粮羊让五万人吃饱肚子。我们可能连漠南蒙古的地盘都走不出去,我们拿怎么撤兵?”
    打不过,走不掉。
    怎么搞?
    想要撤兵的人眼珠子一转:
    “面子是自己给自己的!在邶军这里吃了亏就去旁的地方找补回来。既然咱们现在缺的是水和粮,那就去抢!”
    “你的意思是?”
    “听说漠南的斡儿朵部落甚是富饶,他们不是自称是最忠诚天可汗的护卫队么?现在我们的大汗有难,难道护卫队不应该奉上家财?”
    “有道理!我们大汗还在!他们就该听王令!”
    “羊没了,还剩下几百头拉货的牛,把牛全杀了,再均分给每个巴特尔。吃了这些牛肉若是还抢不到羊,我们就回不去了!”
    “......”
    第201章 怒火会转移,快乐会传染。
    斡儿朵部落还不知道,他们被吃了败仗急着转移怒火的漠北蒙古众部惦记上了。
    二十几日前才出动了整个部落,在榆林卫辖下各县收刮到的财物和粮食,很快就会易主。
    漠南蒙古的其他部落,可以不把黄金家族嫡系子孙的陵丹汗放在眼里。
    但作为天可汗最忠诚的护卫队后裔,斡儿朵部落不得不尊王令。
    食物链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神奇,一物降一物!
    万户长们确认过眼神,这是他们可以扯着虎皮做大旗的部落。
    当即就拔营往斡儿朵沙地而去。
    他们实在是怕被邶军赶尽杀绝,毕竟他们自己最爱干的就是屠城灭族这类的血腥事。
    甘明兰目前却是没有这样的想法。
    邶国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基本盘都不稳,谈何开疆扩土?
    参考历朝历代王朝末期的混乱局面,她认为有重兵把守的边疆都比内地安全。
    当然,前提是将边境外的敌人打怕、打痛、打得没有招架之力。
    这一回被打没了大半个家底的漠北蒙古,短时间内应该是不能恢复元气的。
    漠南蒙古各部落离边境线比较近,他们对于邶军互市交易的依赖性较强。
    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合作的可能性。
    只可惜她不是边城的总兵,很多事情的发展不由她说了算。
    当前最紧急的还是给一万多匹战马治腿。
    平均一条腿耗上半盏茶的功夫,还真不是一个小工程。
    野马马王远远的看着雌性两脚兽一通忙和。
    春天,万物复苏。
    动物们也到了发春的季节。
    母胎单身的公野马们在草原上想要找到心仪的母野马,不是件不容易的事。
    去年的雪灾对这些天生天养的野马来说,也是一场历劫。
    没想到,今日这个山谷里的母马竟然这么多!
    它们热情的在野马群周围转圈圈。
    公野马们:咴咴咴,眼睛都挑花了,这可怎么选哟?十匹母马的配置多半要超标了呢!
    之前都以为这些野马只会找同类交配,结果发春了的野公马们居然对蒙古母马没啥定力。
    很快就跟着看对眼的母马,跑到了山谷的另一处卿卿我我起来。
    甘明兰猜测可能是蒙古马与野马的种群比较接近。
    唯独野马马王是一个刺头。
    母马们要是靠得太近,它还会乱踢。
    根本就不给这些母马近身的机会。
    马王的脑子里有很多的疑惑和警惕。
    为什么雌性两脚兽会搞来那么多废物同类。
    那些废物连站都站不稳!
    难道雌性两脚兽,是嫌弃它们这个马群的数量太少了?
    和牛混居了那么些天就够委屈了,现在这个新地界不仅有牛、有羊还有数不清的同类。
    母马们的模样和它的族类差得远,它是一匹都看不上眼。
    它真的很不习惯,这么混杂且不能肆意奔跑的环境。
    但它也不敢离开,时刻观察着甘明兰的举动,很怕那些废物同类抢走了它的家庭帝王!
    阿土大王:本大王在此,区区四脚兽还想要家庭帝王?
    刚刚发了一笔横财的甘明兰,哪顾得上去琢磨野马马王大眼睛里传达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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