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阁主,这诚意还不够吗?”
    肖千陌深深地凝望了燕宁一眼,接过燕宁手中的令牌后,忽而哈哈大笑道:“够,够,够,这诚意的确很够。”
    燕宁的嘴角悄悄往上勾了一下,“那说吧。”
    肖千陌收起不正经的笑,严肃道:“这法器名为姻灵锁,是专门用来锁住命定之人的法器,双方被其锁住后,一旦对彼此起了杀心,就会令其元神蚀骨钻心,疼痛难忍,还有一点便是,双方无法离开对方千步以外的距离。”
    “那该如何解开?”燕宁一脸凝重道,那种引起元神的疼痛,她已经见识过了。
    “这个嘛,说来也不是很复杂,只要被锁住的俩人心意相通,那法器它自己就会脱落。”肖千陌嘴角上扬道。
    良久,燕宁的面上隐隐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命定之人?心意相通才能解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怎么会有那么莫名其妙的法器,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燕宁一肚子的怨气无法发泄,很是不爽,这法器给她带来了不少困扰,居然是一个寻找命定之人的法器,而且对象还是她和司空砚初。
    见她冷下脸来,肖千陌无奈摸摸鼻子道:“哎呀,你消消气,这法器它就是如此,我没骗你,你要问的,我都已经如实相告了。”
    燕宁知道肖千陌没必要骗她,但还是很困惑这个姻灵锁怎么会找上她,什么命定之人的鬼话,她是从来都不信的,可如果解开的办法非要让她和司空砚初做到心意相通,那该如何是好?
    “你也别太急,虽然一时半会儿可能解不开,但还有个法子可以解决不能分开太远的距离问题。”肖千陌忽然笑着开口道。
    闻言,燕宁的眸子稍稍亮了起来。
    这不停切换的模样落在肖千陌眼里,令他心跳快了几下,随后稳定心神道:“只要将你们二人的血互相滴在彼此的镯子上,就可以解除这个距离禁制,哪怕你们相隔千里也是无妨的,但因为姻灵锁特殊的制约,你们还是不能互相伤害对方,一旦出手伤了对方,自身会遭到严重的反噬。”
    “是个好法子。”燕宁颔首后,又故作苦恼道:“但是肖阁主,我是恶鬼,不会流血哎。”
    “啊,这个倒是我忘记了,不过恶鬼有恶鬼的法子。”肖千陌面带笑意地朝她走过来,微微弯腰,附在燕宁耳畔轻声说话,说完后,这才与她拉开距离。
    “多谢告知。”燕宁微微颔首,仍不死心地问:那要想彻底解开,真的只有心意相通这个办法吗?”
    “是。”
    再次得到答案的燕宁心下失落了一番,但面上不显露半分,她轻扯嘴角,和肖千陌道别后,便走出了房门。
    一开门,便瞧见司空砚初一直在安静地等着她出来,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显得他本就俊逸缥缈的面容更是迷人。
    燕宁此刻却无心欣赏此等美景和美人。
    “我们走吧。”司空砚初拉过燕宁的手,往外走。
    燕宁侧眸看着他眉目淡淡,半句都没有过问她有关法器的事,好似他并不在意这个捆绑住他们二人的法器。
    思及此,燕宁垂眸,心口泛起了一丝疑虑。
    等回到会客厅后,茵茵急急地询问有关这镯子的事,但燕宁却面上故作失落道:“只知此物名为姻灵锁,至于如何解开,肖阁主也不知。”
    “啊,这可怎么办呢?主人。”茵茵都快急哭了,在她看来,这失忆的司空砚初始终是个隐患,虽然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对主人看起来倒是颇为关怀体贴,好似真的准备要做主人的夫君,但谁也说不好,一旦他恢复记忆后,会不会翻脸无情。
    毕竟这捆住主人的法器可是他的东西,他自是清楚不过其用途和解法。
    燕宁还未开口,司空砚初便道:“无妨,有这东西在,不过是让我无法离开阿宁罢了,不碍事。”
    他言语轻柔,看向燕宁的眸光里满是春光,可燕宁心里只想冷笑一声,但还是配合道:“是啊,反正你也是要跟着我回宫做我的王夫,夫妻成日在一起,不分彼此,也很正常。”
    燕宁话音刚落,忽然间,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元丹反应,体内的四分之一元丹碎片反复地躁动不安。
    “我们快走,有反应了。”
    她话一说完,三人便施法足尖轻点,一瞬间出了府门。
    刚一落地,就见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将她堵在围墙处,只听小姑娘泪眼蒙蒙地央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钱。”
    带头的男人浑笑地双手抱臂:“给钱?老子不要钱,老子就想玩玩你。”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儿们,趁这附近没人,咱兄弟几个一起上。”
    几个男人说的话越发放肆,小姑娘哆哆嗦嗦地吓白了脸,竟直接晕了过去。
    正当男人们想一起把她抗走时,就听见背后有道柔媚无骨的声音传来:“哟,公子们在这儿做什么?”
    第19章 质问“深更半夜,阿宁这是上哪儿去了……
    年纪颇小的先转头一看,瞧见燕宁素手撩着头发,妩媚地咬着唇瓣,巧笑倩兮地盯着他们看。
    “老大,你看,这个女人更漂亮,这身段真是绝了,比这还没长开的小娘儿们更勾人。”
    带头的男人闻言转过来后,眼睛都看直了,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燕宁,眼中不自觉起了贪婪之色。
    “过来!”燕宁笑着向他招手。
    下一刻,他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神瞬间变得混浊,双脚径直往燕宁那儿走去,口中喊着:“美人,你可真是美啊。”
    燕宁见他听话地走到自己面前后,还没等他碰到自己,她就伸出一只手,似挑逗般地隔空抚摸上男人的胸膛,就在男人神色痴迷地盯着她看时,她的那只手瞬间指甲延长,化为利爪,一口气穿透了男人的胸膛,将那鲜活的心脏碾碎。
    男人的眼神由痴迷转为惊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倒了下来。
    后面那几个人在看见老大顷刻间成了这副惨状,吓得抱头鼠窜,拔腿要逃,却不知自己早已是燕宁的猎物。
    眼看猎物四处逃窜开来,燕宁施法瞬移到一个个猎物面前,用同样的手段残忍地对待他们。
    在这些人都倒下后,燕宁大手一挥,那些尸体全部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
    见司空砚初和茵茵从拐角处走出来,燕宁淡然道:“茵茵,去看看那个女子如何了?”
    “好。”茵茵乖巧地过去察看那名晕倒的女子状况,对方才血腥的一面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这就是你说的,你会处理好。”
    寒冰刺骨的声音从司空砚初嘴里吐出,他一向温和的面容显然有动了几分怒。
    方才,他们一出来,就撞上了这几个人欺负小姑娘,正要出手解决时,燕宁却让他们先待在角落别出来,她自己一个人过去便好。
    他知道燕宁的本事,对付区区几个凡人而已,自是放心她出面。
    可刚刚发生的一切,才让他发觉她的狠厉,这是他从未了解的另一面。
    “是啊,阿琰生气了?”燕宁满不在乎地耸肩,“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可是个恶鬼,不是你口中单纯可爱的女子。”
    “他们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可以小惩一番,而你这样做,是否未免太过了?”司空砚初收起动怒的情绪,哑声问道。
    “哼,就瞧他们刚刚那样子,定是平日里没少干欺男霸女的混账事,我杀了他们,一了百了,免得日后祸害他人,岂不是美事一桩。”燕宁声音冷淡,毫不畏惧地与司空砚初质问的眼神对视。
    “主人,她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气血有些亏损,没什么大碍的。”茵茵笑着向燕宁道。
    “很好,那就把她带回客栈。”
    燕宁从司空砚初身边走过,和茵茵一起将那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扶了起来,她一和小姑娘靠近,体内的元丹碎片就躁动起来,与小姑娘体内的元丹碎片相互感应。
    司空砚初一言不发地跟上她们,直到回到客栈后,茵茵带着那姑娘回房间休息,而司空砚初则和燕宁回了他们一同住的房间。
    燕宁坐在铜镜前,百无聊赖地梳着自己的头发,从铜镜处窥见那男人坐在后头安静拿着书看,似是不愿与她再多说一句话。
    这些时日,这男人对她关怀备至,言语间也是温声细语,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冷着自己。
    燕宁觉得甚是有趣,看样子是见识到自己的真面目,所以装不下去了?
    直到用过晚膳后,司空砚初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熟练在地下铺好被子,便躺了下去。
    燕宁沐浴后出来见到的便是他静静地睡着后的模样,像是一尊精雕细琢的玉雕像,却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
    趁他已经熟睡,燕宁轻轻走到他身边,随意地坐在他旁边,握住他的左手腕,垂眸看了一眼他手腕间晃动的水晶镯子,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她唇瓣轻抿,拿起临走前肖千陌塞给她的小瓷瓶,打开瓶口,里面晃动的液体是能解开距离禁制的符水。
    燕宁对着其轻念肖千陌教她的咒语,不过须臾,瓷瓶里的符水便如有意识一般从瓶子里钻了出来,像是一道道游动的鱼儿一般,身姿轻巧地各自分开两道水柱,兀自附着在两个水晶镯子上,符水一碰到法器,眨眼间便自动融合,好似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为了试试是否真的解开了距离禁制,燕宁起身,动用法力,只消弹指一瞬间,便来到了城郊外。
    此处,距离客栈有不少里路,早就离司空砚初有超过千步之外的距离。
    燕宁笑意染上眼底,但此刻她并不打算直接离开,而是忽然出声道:“既然跟来了,
    不打算来见见本王?”
    她话音一落,漆黑的夜色里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那男子面相俊秀,一头长长的卷发束起一个高马尾披散在脑后。
    “属下拜见王上!”
    燕宁看着眼前向她恭敬行礼的男子道:“远舟,本王如今在外,宫中之事,你且讲与本王听。”
    “是。”
    听完远舟告知的一切后,燕宁微微一笑道:“那昊天居然没有再出现过,还真是有点意思,看来阴离对他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忠心耿耿,而阴离想要将本王在宫中的亲信全部换掉,这事,本王早已猜到几分,不过他竟然将仲天留在宫中,倒是有些意外。”
    “还有一事,王上恐怕不知,阴离上位后,幽兰州有不少恶鬼并不服他,大家大多都是期盼着王上回来。”远舟禀告道。
    幽兰州向来都是以强者为尊,谁能上位,众鬼便会无条件服从。
    如今这种情况,倒是少见。
    在远舟看来,那是因为眼前的这名女子是他见过的最强悍也是最懂得关怀下属和民众的鬼王。
    她并非全是靠武力蛮横压人的,而是以真心待人,他们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好。
    无论是幽兰州的恶鬼民众们,还是四大鬼将的他们,从未想过要背弃她。
    “是吗?不过等本王杀回去,还得有一段时间。”燕宁轻抿唇瓣,“明昊和卿兰呢?”
    “他们二人也表面按照阴离吩咐,派兵去捉拿王上的下落,明昊去了北边,卿兰则去了东面。”
    “所以如今只有你带兵来了这里?”燕宁负手而立道。
    “没错。”远舟点头,他一脸担忧道:“王上如今可是有找到元丹碎片,恢复了几成法力?”
    燕宁面上神色淡淡,“本王现下已找到两片,但第二片还未取出,一旦取出,法力自然能恢复一半。”
    “恭喜王上,属下知道王上不日定能找齐全部碎片,恢复往日的法力。”远舟眼神里掩不住的欣喜,短短在人间两个月能找到两片元丹碎片,已实属进展神速了。
    “嗯,待本王找齐那日,本王会和你们联系的,在那之前,你们就按照计划,好好‘听从’那家伙的命令。”燕宁眸光里隐隐闪现一片赤红。
    当日,她早已布局好一切,却没想到中间出了一点意外差错,害得自己的元丹掉落人间,才不得以用上第二个计划。
    让四大鬼将假意投靠阴离,等她准备杀回去时,再与她里应外合。
    “是,那属下告退。”远舟向燕宁微微弯腰行礼后,便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神出鬼没,好似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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