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宴作为主人,被三催四请,当然不便。
    没过多久。
    沈容宴出来了。
    他的手揣在裤兜里,闲散端起香槟,迎接客人。
    姜嘉茉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
    中途,有侍者进去,拿着热牛乳。
    她赤脚在琴架上看书,衣襟口有点儿散。
    沈容宴又进房间了几次。
    他带她出来:“今天嘉茉也来了,我和她还是从朋友开始。”
    姜嘉茉赞同点头,温柔看向他。
    沈容宴放肆大笑,对大家介绍说:“你们也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姜嘉茉的眼神,偶然撞到裴京聿身上了一次。
    男人还是和之前一样。
    他似乎刚结束重要会议,无聊过来坐坐。
    裴京聿穿着精致考究的黑色西装,锋锐的西裤。英隽绝色,五官深邃。
    他的眼睛掠过他们并肩的身影,视线锋利像剃刀。
    他深不可测地笑了一下。
    一副绝对威严漠然的冷酷,以及睥睨喧嚣的上位者姿态,谁都不敢招惹。
    姜嘉茉站在楼上看他,像水滴进了油里,抑制不住,心尖悸动。
    与君远相知,不道云海深。
    今晚,沈容宴借酒抒发雅兴。
    他一杯接着一杯,灌了自己很多酒。
    周围很多人,都知道他如今春风得意。
    于是他们极竞溢美之词。
    “祝贺沈先生终于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这一遍遍赞赏和恭喜。
    裴京聿听了一晚上。
    他长腿弯曲,举止恣肆但庄重,显得耐心极了。
    “很好。”男人的指骨绷紧,被捏的青白。
    他想,“她和沈容宴,真是般配,绝配,天仙配。”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沈容宴的朋友们,不敢靠近这尊金尊玉贵的大佛,也不敢贸然向他敬酒。
    连裴京聿的喜好,行踪都难以琢磨。
    他禁欲,神秘,尊贵,不可揣度。
    以致于后来。
    那人唇峰漂亮的齿尖咬着烟,漠然地离席而去。
    他们都不敢探听下落,更无人有勇气攀附。
    琴房的书架上,搁置着一瓶朗格多克的白葡萄酒。
    姜嘉茉踩在琴凳上,探手去拿时。
    隔着书架和酒瓶。
    她看见一双深邃又危险的漆黑眼睛,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湖泊。
    宛如猫鼠游戏时。
    杀手风度翩翩,持枪过街,注意到猎物的神情。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姜嘉茉赤脚跌到地毯上,无措地想要逃离这里。
    “你和他说过,我们的关系了吗”
    裴京聿隔着书架,隐晦地质问她。
    他讲话诡谲又缠绵,如夏雨碾碎苔痕:“还是你,迫不急待要给他了?”
    姜嘉茉无端觉得危险,惶惑地想要从他的影子下溜走。
    那人单手擒住她的小腿,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把她拖过来,桎梏在他下面。
    她皮肤苍白,还来不及小声惊叫。
    一双冰凉的手掌摸索到她的肋骨上。
    那人鼻梁很凉,寸寸滑下来。
    他厮磨她的肩颈:“你好糟糕,满身都是别的男人留下的味道。”
    姜嘉茉微不可闻地喘了下,绞着衣角辩解:“...他一厢情愿,我没给。”
    裴京聿听完,指骨冷冽地像蛇,搭在她
    脖颈:“是现在没给,但这么久一直想给吗?”
    她的脊椎每一寸的构成。
    他带着绝对的掌控欲,渐次摩挲。
    但他偏没亲吻过她。
    姜嘉茉鬓发散乱,戳到眼睫,好尖锐的疼。
    裴京聿一定以为。
    别人亲过她,他不愿再碰。
    他的嗓音沉晦,乌黑的眼眸简直把她湮没其中:“这么久,连我死活都不管。”
    他发狠揉她,掌骨摩挲过她的脊背:“巴不得我别缠你,再和他鸳鸯双双?”
    姜嘉茉探出白手指。
    她想要去够,脚踝边上的那瓶郎格多克。
    想要让他想起来,哪怕是一点儿。
    裴京聿倏然笑了一声,酒瓶被他捏在手上。
    他把她禁锢在怀里,逼她眼睁睁看好:“你和他,就是用这种酒寄情的?”
    姜嘉茉被他囚住下颌,嫣红嘴唇满是水光:“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裴京聿握着酒的动作,贵气十足,“讲你们,再续前缘啊。”
    他很浅地啜了口酒,像是觉得这酒品质,实在太过低劣一样。
    他无端蹙眉。
    还没等她缓过气来。
    裴京聿磨着姜嘉茉柔软的上颚,恶劣地探舌进她喉间。
    他散漫地一口接一口喂,像是很享受,教她吞.咽的逸趣:“把酒咽下去。”
    他挑逗性质,揉她的耳垂,像是要她痴迷于此。
    裴京聿用下颌蹭她皮肤,缱绻、缓慢问到:“有他喂的好喝吗?”
    姜嘉茉咬住唇齿,脸涨的绯红,不让他迫近。
    麦芽发酵后很苦涩,在他的神经逆冲。
    男人癫狂地反哺给怀里的人:“以后看到这个,只能想起我。”
    白葡萄酒的气泡,顺着她雪白的脖颈,牵丝跌落。
    “咳咳——”
    姜嘉茉纵容着他的亲吻,但她的眼睫有泪。
    两人缠绵吻了很久。
    她水红的嘴唇潋滟,千丝百缕:“...裴京聿。”
    十年渴望,毁于一朝。
    她脸色潮红,纤细的手搭在男人的臂弯上,不知道要他继续,还是想逃:“...不要对我这样坏,你会后悔的。”
    裴京聿眼神漆黑,摁着她,犬齿陷入她脖颈,抽丝般吮。
    她过电一样颤。
    他弯起唇,亲昵地吞没她的抗拒:“我绝不后悔。”
    第9章
    他明知道,姜嘉茉有难以启齿的渴肤瘾,还要这样无赖。
    裴京聿的臂弯,寸寸勒下去,像刽子手倒着拨弄红鲤滑腻的鳞,触手生温,叫她在缺氧里眩晕。
    她抵抗不了,恍恍惚惚的颤,没骨头似地偎着他。
    他和她风月情浓时,讲浑话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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