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嗫嚅着:“你的安危也重要。能找到黄栗就好了。”
    裴京聿瞧见她红唇在颤,已经无心思虑任何。
    他压覆着吻了下来,掠夺她眼前所有光线,叼了她的舌尖追缠,给予她颤的热。
    男人的唇齿,辗转碾磨,啜她牵出的水光,把她的神志和心脏都搅到凌乱。
    姜嘉茉喉咙全是他的吻,被他勾挑着教授春风的学问,被人饮到带了断断续续的哭腔。
    她像一颗被他碾成粉的珍珠,酥了,碎裂了,糯的白,要折在他手里,化灰了都是属于他的。
    “我陪你找。”裴京聿拢她汗坠微湿的长发黑,肆无忌惮地嗦她的耳珠。
    他几乎要把她嚼碎,渗浸到肺腑里,像吸尼古丁一样过滤,再呼吸出来:“到时候,你要给点儿甜头。”
    姜嘉茉很软,几乎溶解在他肩膀上。
    得到允诺后。
    她安心地闭眼,任他吮,说:“嗯,好的呀。”
    裴京聿生平第一次,花光心机,辗转迂回。
    他摸索着学了点示弱的好本事,而不是横征暴敛地威胁着索取。
    他弯唇冷寂地笑,有一搭没一搭,埋头继续舐她的白皮肤。
    裴京聿颇有些畅快,心想,“无能男人的这一套,还挺受用。”
    -
    当天傍晚,云蒸霞蔚。
    他陪她搭乘飞机,回到函馆。
    在酒店落脚,已经是当天深夜。
    她身体孱弱,再加上惊惧过度,辗转反侧,车上就在他的怀里昏睡过去。
    裴京聿臂弯撑住她的脊背环了半圈,用手掌捂住她的小腹。
    中途,汽车轧雪颠簸。
    姜嘉茉不安地睁开眼,懵懂地瞧了他一眼又一眼。
    或许是他掌心在温软的肚子上,晕热得很舒服。
    她颤了颤眼睫,依偎着他的胸膛,稍微松懈地闭上眼。
    裴京聿不打算放过她,埋头用他孤拔脱俗的鼻梁,作恶性质地蹭她光滑的额头
    。
    她微微颦眉,实在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
    裴京聿眼睛里使坏性质更浓,黑瞳就像远海雾中撞沉航船的冰山。
    男人用舌勾勒她的眼睫,不安的细缝,被他挤进去一条酥麻的线,泊着一支湖水。
    他嗓音性感微哑,压下玩味的野性:“睡懵了,我是谁?”
    姜嘉茉迷蒙着推搡他,想让他别使坏了,红着脸恼道:“一个大混蛋。”
    “混蛋是谁。”裴京聿腻歪地笑,还要她继续交代:“说!”
    “你在谁的怀里?
    “小腹里怀着谁的小孩。”
    姜嘉茉睡不了觉,眼睛微湿。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腰微微酸软,有点敷衍地讲:“......你,是你。”
    裴京聿貌似不满意她的敷衍态度,拧眉,英隽的脸压下来,迫她对视:“我是谁啊。”
    他一副乖戾到极点,无理取闹的浑劲儿:“拉康说没有他者的存在,主体的自我认同就无法形成。”
    他耽溺在被她承认的逸趣里,不愿抽身:“不说清楚,谁知道你有没有认错。”
    裴京聿使坏,指腹在她绵白的小腹上描摹,不讲道理要和他的小孩,提前打招呼。
    姜嘉茉皮肤本来就敏感,此刻更是痒得掉眼泪:“......裴京聿,不要,不可以了。”
    裴京聿鼻腔里刮出一丝笑,身上冷冽的气息,裹挟她的呼吸:“认清楚了”
    他懒淡地圈住她:“继续交代。”
    他一双薄情眼半眯着,启唇继续问,“我们的关系呢?”
    前面的私家司机是日籍。
    裴京聿的秘书和助理都先回宅邸布置,并未在这辆车上。
    司机本来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听暧昧的语气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竭力尝试伪装成无物,摁下隔档。
    这一边。
    姜嘉茉苍白脱力地挣扎了一下,细声叫他“哥哥”。
    裴京聿声音冷沉,驳斥道:“叫错了。”
    她怯怯地思索了很久,眼睛空濛地唤他:“...主人。”
    裴京聿很不满,眼眸逐渐更替成不见天日的黑。
    他有点惩戒性质,捏她的后颈,饶有兴趣地质问道:“我想听的词儿,你叫不出口是么?”
    姜嘉茉被他揉疼了,呼吸颤着,往他怀里躲。
    半晌,她细白的腿耷拉下来,不动了。
    裴京聿额角一跳,绷紧腰身。
    他俯身检查她的鼻息,怕他指骨没轻重,把她弄晕过去。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眼尾潮湿,只是在困倦中安然睡着了。
    裴京聿放松警惕,扫兴地哼笑一声:“真是没长心啊。”
    他揉摁鼻梁中间,烦倦道:“每次都着耍我玩儿。”
    他神色很淡:“姜满,有意思吗?”
    话虽如此。
    回到宅邸以后,他把她公主抱起来的举止却很轻柔,充满怜惜。
    男人的身体骨骼冷硬,他担心把睡熟的人硌到疼痛,连拉开纸门的动作,都静悄悄。
    裴京聿替她裹好外套,把她抱在怀里,安置在他房间的床上。
    他稍纵即逝地吻了下她垂落的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
    孟玟暄是用完晚餐的档口,发现到自己的两个心腹下属失踪的。
    她心尖惶惑,急忙调取监控记录。
    任她家里权势再大又如何。
    孟玟暄发现,绑架下属的人,明目张胆地对着镜头大笑,穿的衣服上绣着她招惹不起的家族徽章。
    这两位心腹,从财政到出行,各种事务出谋划策,精通人际。
    今天离了他们,孟玟暄简直寸步难行。
    孟玟暄求了各位叔伯,想要问问对方绑架自己下属的目的。
    这些圈里的名流,一听那不可言说的家族。
    他们纷纷称忙不过来,没办法陪她叙旧。
    “完了。”孟玟暄想:“平时得罪的人不少,但谁能和德参皇家攀上关系呢。”
    直到深夜,宅邸外刹车声音尖啸。
    她心腹下属,人长得牛高马大。
    他浑身砂砾和尘土,狼狈不堪地滚到她脚下。
    下属抬起满脸丑陋的淤青紫红:“暄子小姐,义敷还在他们手上,只有我被放回来。”
    他颤巍巍地掏出衣兜里的手机,“那人授意给你,他只和你谈。”
    孟玟暄心下一颤,脑子里“嗡嗡”作响,不安地冲着电话这端问:“您是谁。”
    裴京聿举着望远镜,敌人的惶然尽收眼底。
    他薄唇挂点笑,深情款款:“怎么,很久不对我抱怨扶不起的阿斗了?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孟玟暄瞳孔紧缩,“裴二?......你想要什么,我可是从未得罪过你。”
    这男人不但权势滔天,还是一个玉石俱焚的疯子。
    孟玟暄见识过很多次他的手腕,被狠狠威慑过。
    那时候站队相同,没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恐惧。
    裴京聿:“叙旧。”
    半山上,车窗的防弹玻璃略微起雾,给他漠然蛰戾的脸庞,渡了一点出尘的寒气。
    裴京聿指尖夹着烟,带着一点儿悲悯和宽宥:“那位中国小姑娘,叫什么,黄栗。你呢,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他凉薄道:“不放人也没关系。我在天皇那儿已经登籍造册,你供养到她自然老逝就行。”
    孟玟暄惶惑地失声:“你真是登天的本事。”
    她捂住心脏,艰涩地说:“樊尧津这种狠角色,被你当狗使唤。”
    裴京聿扯了下唇:“你的人,还不如狗。”
    他嗤笑了一声:“他还蛮有骨气的。放回来的是四肢健全的一个,剩下的还有没有气儿,我懒得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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