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从梦中醒来。
    姜嘉茉扶着额头,心想裙摆还没干透,就困倦地睡着了。
    怪不得梦到小型裴京聿的冤魂,来找她索命。
    姜嘉茉捂住小腹,给它渡去温热的体温。
    她很温柔地对肚子里的它讲:“宝宝,妈妈这就去换裙子,你乖点。”
    就在这时候。
    房间门被人敲响了,一下又一下。
    对方似乎很克制,却连续不断地敲击着。
    姜嘉茉抱紧沁凉的手臂,捂住嘴在门口跌坐下来。
    她心想,只要不发出声音。
    对方敲错门了,应该很快离开。
    半晌后,敲门声听了下来。
    还没等她喘口气。
    门外突然响起用卡刷门的机械音!
    姜嘉茉完全想不到。
    谁能有这种只手遮天的本事,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姜嘉茉屏住呼吸。
    她躲匿在前厅的岛台柜子下面。
    她找到了一个金属质地的水壶,判断着门外的人进来的方向。
    她感觉心脏几乎要从腔里逃走。
    在她惶恐不安的同时,门被打开了。
    姜嘉茉来不及反应,就被来人,狠狠地箍紧在怀里。
    她指尖的戒指,刮在他腕骨上,像一块石头一样抵在两人之间。
    那人清寂的眉眼,匿在暗光中的房间里,依然英隽得宛如电影明星。
    “是我,小满。”
    “嘘,平静下来,我在这儿。”
    这一刻,姜嘉茉难以自控地发起抖来,宛如罹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质。
    全世界最危险的人。
    就是此刻把她搂在怀里,温声诱哄她的人。
    她根本没有发消息给他过!
    她根本没有给这个男人说过她的酒店地址!
    她换了号码,换了手机,换了账号订票。
    他居然能无声息地找到正确的房号!
    姜嘉茉几乎站不住。
    她在他臂弯里,幅度很小地微微发着抖。
    他手臂蜿蜒的青筋脉络,就像织成的覆住她的网。
    裴京聿干燥温热的怀抱,就像一个孕育危险的温床。
    他匀称有力的腰腹肌理贴紧她,勾惹她犯禁,变得糜.乱,对他献祭。
    “怎么还在发抖啊,渴肤成这样?”
    那人浑然不觉,一副伪装出来的风姿端然,玉石般清贵的皮囊下,藏着恶劣的索取和控制癖。
    “这么敏感,我真想把你禁锢在床上。”
    她几乎快招架不住这个可怕又迷人的坏男人。
    裴京聿垂着睫睨她,鼻梁去勾勒她的皮肤。
    他拢开黑发,薄唇定格在她侧颈。
    他用舌去拨弄她的耳廓,珍珠白的耳坠,在呼吸间荡起涟漪。
    “好渴。”
    他呼吸绵长,声音性感又沙哑,咬字似蛊惑:“想吃小狗的水儿。”
    “现在,哄哄我。”
    第33章
    窗外雨声潺潺。
    雷电宛如跳帧播放的剧场,黑白频闪,自成一种诡谲。
    大学时,姜嘉茉迷恋美国四十年代黑色电影里的蛇蝎美人。
    她们神秘,性感,无法揣测,道德低下。
    权力被她们肆意亵玩。
    她们熟稔于驯化男性,从而情感操纵。
    那时候的姜嘉茉,总带着猎奇的眼光去欣赏那些不能共情的苦难,在愉悦中得到观影快感。
    当时射出的子弹,终于正中自己的眉心。
    眼前的男人完全是蛇蝎美人的具象化。
    此刻,她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酒店的地毯是寂春的绿丝绒色泽。
    姜嘉茉还穿着半干的丁香檀色裙子,很美,很寂寥地偎在他怀里。
    她发尾泛潮,裙摆湿润,宛如晚春的一株枯死的朽树。
    而抱着她摁亮灯的男人。
    他英漠而矜贵,浑身纤尘不染,衬衣干燥锋锐。
    他没有淋过一丝雨。
    就像两人的社会地位。
    她在风火浪尖,不断地争取追逐,在风霜刀剑严相逼中,拼杀出一条艰难的生路。
    而他生来就拥有所有的一切,金钱,社会地位,权势。
    甚至是她这种小狗的爱情。
    他也手到擒来。
    裴京聿把她抱到床上,掌骨从她裙下探上去之前,先贴敷到了她冰凉的皮肤上。
    他用长指摩挲裙摆的衣料,“怎么淋得这么湿?”
    这个掌控一切的男人,此时半跪了下来。
    裴京聿着迷地圈扶住了她的腰。
    他的双掌禁锢着她的腰窝,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整个人往前一送。
    她窄瘦泛红的膝骨抵在他的胸膛上。
    姜嘉茉紧张地小声叫了起来:“不要。”
    裴京聿抬眸瞧她,挑起唇,勾着一点笑弧:“还没想弄你,让我听听它的心跳。”
    姜嘉茉颤着肩胛骨,翩然欲飞地打算逃走。
    她的双脚不安地踩在他半跪的腿上,“我带了胎心检测仪,你可以用那个听。”
    裴京聿禁锢她腰的手骨更紧,秀玉如竹,生长在她身上,宛如刑具。
    他唇角幅度更深,眉梢抬起,绷直下颚:“怎么了,我想贴着你,这么抗拒。”
    “不渴肤了。用完我就扔,当我是按摩工具?”
    姜嘉茉被他碰过的皮肤蒸起蜜桃粉。
    她嘴唇咬得发白:“我只是觉得,用胎心仪器听得准确一点。”
    裴京聿垂眸,着魔一样舐她被胎儿撑起的白肚皮,没完没了地舔。
    她眼神涣散,不知道这个人吃了她多久。
    姜嘉茉孱弱地把白得透明的指,陷入他的黑发里:“……不要闹了。”
    裴京聿终于舍得停下来了,把脸颊贴在肚脐上。
    他抚摸着她的小腹:“它在闹你,要不帮你教训一下。”
    此刻,姜嘉茉半眯着眼,很轻地拢他的头发:“不可以。”
    她的这幅身体,淫.糜,圣洁,已经被他开发坏掉,怀着他的了。
    可是这个人像疯了一样作弄她,还要彻底掌控一切,不放过一点儿。
    她实在不知道拿这个人怎么办了。
    姜嘉茉瞳孔起了雾。
    她用膝盖去顶他的胸膛,羞窘地排斥道:“……万一宫缩,有一小点可能,会早产。”
    裴京聿心里被堵了个磬,压得他恨不得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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