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卫和新请的镖师,都能吃的很,每天光供应他们府上,就有一百五十个。
    “那府里给银子吗?”
    “自然!”
    贾珍大力点头。
    如今管家的不是堂妹就是表妹,再加上未来儿媳妇……
    他可不敢省那么点银子,让她们到娘这里告状。
    “那布施的在何处?”
    沈柠好像记得每天有好几百呢。
    “京城四处善堂,老人孩子比较多,反正给谁都是给,所以,轮流着是每天一百个,考虑到他们是老人和孩子,用的是三合面,没加糠皮、麦麸啥的。
    在南城舍的每天有两百个,但这里的馒头都加了糠皮和麦麸,吃不着饭的都可以去领一个,直到领完为止。”
    “能领完吗?”
    贾珍点头,“好领的很,那边有好些是住窝棚的,限量每人每天只能领一个,基本上半个时辰就领完了。”
    “……这样算,馒头庵那边是不是还有结余?”
    沈柠记得,她们去年召了不少妇人,专做馒头卖来着。
    “有的。”
    贾珍点头,“那边申请再加盖两进院子,去年冬,投靠过去的妇人和孩子比较多,管家的妹妹们商量后同意,如今那院子只怕都盖的差不多了。”
    他妹妹小玥儿身体好,尤氏肚子里又有一个了。
    所以去年尤氏知道后,又往那边添了五百两。
    “母亲,那馒头庵自去年下半年开始,香火也慢慢盛了起来。”
    贾珍道:“因为寺庙还有布施的馒头,如今那里也算热闹,您说,我们要不要每逢初一、十五,再搞两次庙会,让更多的人知道,顺便还能方便周边的百姓摆个小摊子,卖点小东西?”
    “……可以啊!”
    难得贾珍愿意干实事,沈柠如何不愿意?
    她笑着道:“如果办庙会,请唱戏班子的银子我来出。”
    这个时代没什么消遣的活动。
    老百姓想赶个热闹,并没那么容易。
    知道哪里有什么唱戏的班子,好些人都是十里二十里的赶着去凑热闹。
    “欸,那儿子就命管事去弄。”
    沈柠回去,就让青竹先拿两百两银子出来。
    倒是忘了王家的事。
    但贾珍没忘,他随口吩咐小厮寿儿去查一查,还体贴的说,天晚了,在外面歇一夜,明儿晚上过来回话便可。
    却没想,去打听的寿儿赶在城门关上前,险之又险的赶了回来。
    那脸色青的,好像恨不能跟人打架。
    准备泡个脚就歇下的贾珍闻听到寿儿在此时求见,知道不好,即刻去外书房见了。
    但是不听还好,一听……,差点吐血。
    他娘养小叔子?
    王氏怎么敢说出口的?
    贾珍瞪着寿儿,呼呼大喘气,“贾政呢?他当时就没有大嘴巴扇那王氏?”
    他连二叔都不喊了。
    “……没有。”
    寿儿从村人口里知道的时候,也好气,他们太太多好的人啊,却被那两夫妻那样作践,“他们说二老爷一个屁都没放,还自己把掀了的桌子给扶了起来。”
    这是变相的认同了王氏的话啊!
    可恨,那两个虽被流放在外,却也是贾家的老爷太太,要不然,他早过去跟他们拼了。
    “好好好,贾政,贾存舟,你找死。”
    贾珍气得浑身发抖。
    他恨王氏,可是更恨那个所谓的二叔贾政。
    就是他,一次次跟着王氏在背后拿刀子,往至亲骨肉身上捅啊!
    他‘锵’的拔了挂在墙上的剑,提着就要往荣国府去。
    寿儿忙死命扯住,“大爷,可不能明着闹啊,太太如今身体不好,这一闹,万一气着太太……”
    太太上次病重,可把他们都吓着了。
    这个家没有太太可咋整?
    “您想找谁,我们悄悄的干。”
    贾珍:“……”
    想到母亲如今的身体,他被劝住了,可是好恨好恨。
    “王八蛋,我非杀了他,杀了他……”
    这是要把他娘活活逼死啊!
    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狗屁!
    这世上的人,就喜欢传这些风流韵事,本来没影的,他们传着传着,能把时间、地点啥啥的都给补上。
    他娘要怎么办?
    这满京城,恨不得他娘马上死的人少吗?
    贾珍丢下剑,“走,跟大爷我去找贾珠。”
    想死是吧?
    那全都别活了。
    他大踏步的往西府去。
    此时,贾珠还在挑灯夜读。
    今年的恩科因为罗刹人而压后了。
    他珍惜这时间。
    李纨也知道他如今有多忙,从不打扰。
    她竭力做好后勤,不论什么时候,屋子都是暖和的,半个时辰换一次热茶时,会让他歇一会,给他捏捏肩,捶捶背,揉揉额。
    今天又如往常一般,李纨正在想要不要进书房,喊大爷泡个脚休息了,就听到了敲门声。
    那嘭嘭的,又急又响。
    李纨面色一变,这么晚了,这样敲门,是又出事了吗?
    她急忙出来的时候,守门的婆子已经开了门。
    不过,大门还在将开未开之间,贾珍已经一脚踢至。
    嘭~
    更大的声响,让满院的人都惊了一惊。
    贾珠也急忙放下书,冲了出来,“大哥~”
    大哥这满身杀气的样……
    贾珠知道是出大事了,奔向哥哥时,面上也凝重起来,“怎么啦?”
    “你干的好事,还问我怎么了?”
    如果不是看到兄弟媳妇一副受惊吓的样子,贾珍都想搂头给他几拳。
    他承认,他就是迁怒了,但是他没法不迁怒。
    “大哥……”
    贾珠懵了,他干什么了?
    “闭嘴!”
    贾珍强自忍耐,“跟我走。”
    他转身就往荣禧堂去。
    此时贾赦也还在忙他的《射雕英雄传》雕版。
    最近他刻起字来,越发的熟练了。
    小小的刻刀在木头上‘哗哗’的划着,没一会又一个字又要成型了。
    “老爷,东府的珍大爷带着珠大爷来了。”
    啪~
    一个字毁了,这刻了大半的一页木头也毁了。
    贾赦大怒。
    他早就说过,不论什么事,哪怕天塌下来,也要瞅他停歇的时候才能回。
    刻字不是一蹴而就的。
    他每刻三个字,都要缓下手。
    要不然,很可能就会出错。
    这是他刻了多天的经验。
    在贾赦想来,他们家就算再有大事,也能等他这么点时间。
    却没想……
    贾赦正要喊人把这个没有眼色的丫环拉出卖了,贾珍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可比贾赦还难看。
    贾珠几乎是一溜小跑着才跟上。
    “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寿儿守门。”
    照顾茶水和汇报的丫环看这阵仗,哪敢耽搁?急急忙忙的退走了。
    寿儿把门一关,果然守在了门外。
    “珍儿,出了什么事?”
    看看两个侄子,贾赦只能暂歇自己的怒火。
    “我要开祠堂,把贾政和王氏押回来,活活打死。”
    什么?
    贾赦和贾珠大惊。
    “那个王八蛋,不配当我贾家子。”
    逐他出宗,他反而不好杀了。
    一路上,贾珍想了许多。
    但哪怕冷静了这许久,此时说起那两个人,他还是控制不住满身的怒气,“贾珠,看在故去的叔爷和老太太面上,你暂时还是我兄弟,你敢为他们说一句话,你就不是我兄弟,我逐你们二房出贾家。”
    贾珠:“……”
    他的面色一下子灰了起来。
    他爹他娘又干了什么呀?
    在大哥好像要杀人的目光下,贾珠张了张口,到底没敢说话,但转脸看向他大伯的时候,满身求恳一眼可见。
    “珍儿,到底出了何事?”
    “赦叔……”
    贾珍看向帮他良多的叔叔,又气又恨,往自己脸上‘啪啪’两下,“我都没脸说,他们哪里是个人啊~”他气得眼睛通红,“寿儿,你来说。”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里面,一个是他娘,一个是他叔叔。
    他娘生妹妹的时候,他生死一线,儿子还小,叔叔在院外替他支应那个家,有什么问题?
    东西二府,从来都是相扶相守的呀!
    贾珍自问,他们东府对得起西府。
    可是西府呢?
    祖父病逝,叔祖病逝,爹娘落难,老太太扶起贾政夫妇,对他就不甚看得起。
    那时候他没法子,太上皇明显不待见他们宁国府。
    为了家族前程,他努力配合他们,用祖父的人脉扶王子腾。
    可是王家是怎么对他们贾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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