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什外吃醋也没办法。
    蒲因被一道沉沉的目光压制着, 调皮地眨眼,这是安抚自己的老公呢。
    要有人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靠老公, 蒲因才不在意, 就算靠了又怎么的,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他给商什外提供了快乐和美好的一夜又一夜,商什外理当有所表示。
    再说了,商什外也不过是给他提供了充足的物质和健硕的躯体, 也没什么呀。
    这样看来,他们的付出与收获是平等的。
    蒲因脑瓜子一转,那他们合该产生相同的爱意,至于为什么一头轻一头重,蒲因皱着眉看看挤着自己的两个烦人精,也许是他跟其他的男人没有边界感?所以显得他的爱不专一?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中捋清思路,没想到酒在脑袋里……啊不,在胃里一晃,使他脑袋更晕,醉得完全忘了自己胡思乱想了什么。
    魏邗还在“小蒲宝”地喊着。
    蒲因冷不丁就想起自己被魏邗接生过——魏大夫看他那里可以,但有可能喜欢他的魏邗看就不行了,蒲因一激灵坐起来,去拽魏邗的裤子,咕哝着:
    “我也要看回来你的……”
    正对面好整以暇坐着看戏的男人才手疾眼快地过来将熊孩子从缝隙里抱起来了。
    蒲因被商什外兜抱在怀里往卧室走,他趴在商什外肩头往后看,一下子捂住眼睛:
    “……他们两个好像在亲亲?啊我要长鸡眼了!”
    一只大掌轻轻地落在他的屁股上。
    蒲因扭了扭身子,张开指缝又偷偷看,实时播报:
    “……他们打起来了!”
    商什外抱着他一步没停,将人塞进被子里擦了擦脸,拍着哄他睡觉。
    蒲因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了,自然不知道商什外是怎么把两个觊觎完这个又觊觎那个的醉鬼给客气地请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蒲因没能起来去上课,一觉睡到快中午。
    解酒的蜂蜜给一只大手递到他唇边,蒲因咕咚咕咚喝完,揉着眼睛去看商什外,似乎还是昨晚单独坐在他对面的那副神情,一下子全都想了起来,舔了舔唇:
    “老公,你不要吃醋啦……他们喜欢我是因为我人好,仅此而已,别的没什么的,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看他这是多么美好的一朵小蒲公英呢。自己知道自己招人喜欢,还会开导教授不要因为这个吃醋,小嘴巴叭叭叭,实在是把人哄得心窝子软。
    商什外慢慢勾起了唇,揩掉他嘴边的蜂蜜水:
    “好,不过下次不要再扒别人裤子了,不礼貌。”
    商什外吃醋归吃醋,其实也没当回事,就是小孩子心□□闹腾,不出格就行。
    蒲因脸一红,连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以后不要魏大夫给我接生了……”
    商什外也说“好”,长臂一捞,将蒲因兜着抱起来,去餐厅吃午饭。昨天的订婚小蛋糕还没来得及吃,蒲因就醉了,商什外重新做了一个,他们两个安安静静地吃。
    蒲因吃一口就看一眼商什外,不知怎么心脏突突快跳了两下,他赶紧去看手环——手环是他从商什外那里拿过来的,想当初用手环测试商什外的爱意,如今用来测他自己的。
    数字缓缓上升。
    蒲因端着小蛋糕蹭到商什外身边,坐上大腿,手环上的心率又升了一些,他将裹着奶油的小舌头塞进男人嘴里的时候,手环跳得不像话了。
    舌头拿出来,心率重新慢慢平稳。
    蒲因继续吃小蛋糕,含混着嘀咕,商什外问什么,他就突然有点烦恼地扔了小叉子:
    “还要怎么爱你嘛?!”
    蒲因烦躁起来,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商什外,最后凭什么先爱的变成了商什外,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太欺负人了,怪来怪去又怪商什外。
    叽叽咕咕说了一大车。
    商什外浅浅笑了好一会儿,让他别闹:
    “宝宝很爱我,我感受的到的。”
    蒲因“哼”了声,心里舒坦了些,不管这话有几分哄他的成分,至少商什外也是在他的影响下很会说甜言蜜语了,不错不错。
    慢慢来吧。
    总会有一个契机让蒲因突然就开始很爱很爱商什外的。
    短视频里不都这么演的吗?比如其中一个突然要离开,另一个突然就爱得要死要活……蒲因可不想商什外离开他,那就只有慢慢来。
    吃完蛋糕和丰盛的午餐,商什外突然拿出来两瓶滋补糖浆。
    蒲因满脑袋问号,商什外徐徐开口:
    “这一次喝四天就可以开始备孕,我去帮你问的。”
    言下之意,四天后就可以上.床。
    这还是商什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暗暗表达需求,蒲因都一时没顾着去问糖浆的事,呐喊地盯着商什外的表情看,商什外倒是坦坦荡荡地对视,只不过几秒后忽然凑近吻了他的眼睛。
    蒲因闭了闭眼,又睁开,问他什么时候去拿的糖浆?为什么?
    商什外面容平静地沉默,任蒲因怎么问都不说。
    只是一下一下吻他的眼睛。
    蒲因最后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啊呀好了老公……我喝,我喝……再忍四天嘛……”
    直到第二天上孟老爷子的课时,蒲因才突然反应过来——孟老爷子几乎是在明明白白地给他上男德课了,一个劲儿敲打他订了婚的男人不能再跟别人距离太近云云。
    原来商什外还是吃了老大一缸醋,这是借孟老师的口敲打他呢。
    至于开始第六胎备孕,这是商什外不想他跟别人胡闹,用怀孕约束他呢。
    小蒲公英无语,教授吃醋吃得也太不负责任了,他们准备好了吗就要生孩子?俨然忘了自己前五次是多么急吼吼要孩子。
    晚上他拿这件事质问商什外,商什外却是第一次主动表示对崽崽的期待:
    “我准备好了。难道你没有?哦,你自己说的还不够爱我……”
    这话说得就十分阴阳怪气了。
    蒲因也会阴阳怪气:
    “我当然会越来越爱你……倒是你之前还说不要我当生育机器,现在催我怀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之前是哄我玩的?”
    别看他肚子里墨水没有教授多,小嘴巴却是能说。
    教授听完一直沉默。
    蒲因一边洋洋得意,一边暗暗后悔,不会把教授说得生气了吧。他这话又是不过脑子了,跟之前说商什外跟商功相似一样……蒲因知道商什外从来没有把他当生育机器的意思的。
    他正要开口哄一哄,商什外放下手中的硅胶,搂着人,垂着眼皮,叹道:
    “没哄你。但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
    蒲因更加内疚了。
    这人怎么这样?太会自己给自己找委屈了吧。
    明明是他蒲因说话难听啊,商什外怎么就一股脑揽错,蒲因突然就心疼起来,大概是他每次都有错没错全赖商什外,所以教授才变得妄自菲薄了?
    这看起来他好像是pua大师啊。
    蒲因赶紧贴过去蹭蹭:
    “是我坏……我不该那么说你的老公……我也想要崽崽的……原谅我乱说话吧……”
    蒲因确实要比商什外还想要崽崽的。这不是一旦开始喝药就得禁欲么,他以为一次喝药的时间比一次长,所以才一直没有去找蒲诱,没想到蒲诱跟商什外只要四天,他自然高兴,只不过就是找个由头非得跟商什外闹一下。
    没想到商什外被他闹得这样脆弱了,一句话就道歉了。
    蒲因又哄了好一会儿,商什外才凑过来吻吻他耳尖:
    “好,原谅你了。”
    蒲因搓了搓耳尖,他这里也十分敏感,几乎被吻得要打颤儿,也就忘了思考商什外这句“原谅你了”里的淡淡的怪异感从何而来。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从商什外腿上下来,商什外就又开始做硅胶娃娃。
    到第二天晚上,蒲因发现那商什外做的不是小团子,而是一个更小的小婴儿,正被商什外塞进一个大硅胶娃娃的肚子里。
    他一惊,几乎语无伦次:
    “老公……你你你在干嘛呀?”
    商什外这才发现他进书房了似的,淡淡一笑,将手机视频递给他看,是一段医生接生的模拟视频——商什外在学习如何接生。
    蒲因的眼尾一下子发红、泛潮,将手机一放,从背后搂着商什外,喃喃道:
    “老公,你好爱我……”
    蒲因说不要魏大夫接生也就是那么一说,他都被接生好几次了,即使再有什么男德,这种事也没必要上纲上线,但商什外却当了真。
    蒲因又感动又羞愧,商什外虽然总是话不太多,做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死感,但对他却是有求必应,每句话都记在心上。
    他感觉自己在“爱”这条路上越来越赶不上商什外了。
    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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