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浓密的毛发。”
    紧盯帅哥密至下腹的老虎线,眨巴眨巴, 握紧了遥控器上的关机键, 只等苗头不对,火速关机。但商什外没什么反映, 还在慢吞吞地换鞋子、挂衣服。
    蒲因变本加厉, 露出自己的肚皮,咕哝着:
    “我也很性感吧……”
    就好像在跟短视频中的帅哥对话似的。
    商什外动作不算重地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时, 蒲因受惊似的,挪远了些,腾地坐直:
    “我、我就看了怎么着?有本事你还找人把我关进去!”
    话音刚落, 他被商什外单手紧揽在怀里,大掌绕过腰侧,虚虚扶在肚皮下面:
    “小心摔着。”
    蒲因见鬼似的盯着他,这次很熟练地重复:
    “我、我就看了怎么着?有本事你还找人把我关进去!”
    “……”
    商什外垂了下头,很快抬起来,撩起的眼皮底下已是浅浅的笑意:
    “怎么发现的?”
    其实他也没怎么藏自己关押蒲因的“罪证”。
    蒲因一梗,罪行暴露的人还有脸笑得出来,他凑近,仰起头在商什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发出小兽猎食般的嘶嘶声。
    咬完要撤,商什外掌住他的脸不让走,捧着细细密密地亲起来,好久,蒲因被吻得气喘,舌尖都被啜红了,衣服也露了半个肩,眼神不甚清明。
    商什外却停下来:
    “宝宝,对不起。”
    蒲因迅速清醒过来,用力喘了一下,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他很想要商什外也像他那样每天写个一千字两千字的检查的,并且也把商什外找个地方关进去,但他只是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商什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即回答:
    “因为我需要你,需要你专心致志地爱我。”
    “我……”
    “嘘,听我说完。自信一点,宝宝,你本来就很爱我,没有不爱我,不要再为了这件事让自己烦恼。我需要你,很需要你爱我。是我错了,不该不管你又关你,是我不好,好不好?”
    蒲因不知什么时候被抱坐在商什外膝头,温暖有力的大手在背后轻轻抚摸,他乱七八糟的情绪渐渐平稳、归位,被商什外一句接着一句砸得脑袋发昏。
    怔了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
    “不好……啊不是,你好……”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珠里闪着细碎的光,略带迷惘。
    商什外就又带着歉意吻上来。
    迷迷糊糊中,蒲因一遍遍呢喃着“我本来就爱你”“商什外需要我爱他”,他在这一刻,在这窗外漫天飞雪里,感受到了怦然心动的畅快,不被性支使的,纯粹是情感上的激动。
    他也很爱商什外!
    这个一开始就毋庸置疑的答案被他自己推翻,如今又被商什外明确地告诉他。
    蒲因吻地叽叽咕咕的,像一只归巢的小兽,不飞了,他已经随风摇摆了很久,就依附在商什外身边,不飞了,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发芽、开花、结果了。
    扑腾。
    肚子里的崽崽冷不丁踢了一脚,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商什外握住他的手轻轻覆上去,崽崽又在里面轻轻动了一下,蒲因忽然就掉了两颗泪珠:
    “他知道我们爱他。”
    “宝宝,我们结婚吧。”
    商什外同时开口。
    蒲因愣了愣,睫毛下挂着的泪珠被商什外悉数吮吻掉,又说了一遍:
    “宝宝,我们结婚吧。”
    “好,可是……”
    像是怕谁听见似的,蒲因凑近了,趴在商什外耳边叽叽咕咕地说话,他是最擅长有事没事怪商什外的,这次被商什外下了全套关起来,他可是很睚眦必报呢,要商什外答应他放寒假时也要被他关起来几天,要不然他心里会很不舒服的。
    商什外笑了笑,点头。
    还笑。
    蒲因瞪他一眼,虽然他知道商什外是为了自己好,算是立下了悬崖勒马的功劳,也让他好好长了教训,他现在的确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可以,但是商什外旁观得那么爽,他也要来一次。
    而且他的任务要比商什外给他布置得多,还要更变态!
    他们计划在1月17日这天结婚,没什么特殊的原因,这一天是商什外大学寒假第一天,蒲因想早早跟他结完婚,今年过年早,他们要一起过后第一个年。
    备婚的时间不多,九天,但他们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商什外定酒楼、邀人、下帖、联系婚礼跟拍等等,蒲因只需要为他们两个做婚服。
    他本来想让商什外穿婚纱或者裙装的,但转念一想,他能偷偷欣赏别的男人,商什外穿得太招摇肯定也会被别人惦记啊,便作罢,不如两人都穿鲜红夺目的状元袍。
    蒲因一边改良状元袍,一边不受控地想,等婚礼结束一定要让商什外穿着状元袍跟他做,状元跟状元在红纱账里胡搞,多带感呢。
    时间很快来到1月17日日,婚礼现场。
    蒲因被姐姐蒲嶙牵着——姐姐一个人的工作生活很好,蒲因不去打扰她,这次下了帖,本以为姐姐不会来,没想到还带了厚礼,超大的一个红包,说是替父母给他的嫁妆。
    提起父母,蒲因“啊”了声,情绪有点低落,原来姐姐跟他们有联系的,可是没人想要见他。
    蒲嶙见状,拧了拧眉:
    “别瞎琢磨,等婚礼结束我带你去见他们。”
    蒲因没有获得过什么,所以很容易知足,也知道大胆乐观地争取,所以他笑起来:
    “好!我爱你姐姐!”
    商功也来了,依旧是滴水不露的和蔼笑意,蒲因只有装作看不见。
    没想到在敬酒环节,喝多了的商功开始发疯,没有闹得很难看,但一桌子人都知道了,儿子是如何让父亲伤心的,父亲为儿子是如何付出的,还几乎是吐露心声地说对儿子又爱又恨,怕他过得不好,让自己丢脸,又怕他过得太好,让自己嫉妒……
    一桌人听得目瞪口呆,纷纷透来八卦的目光。
    商什外也喝多了,他无所谓自己被如何看待、八卦,也无所谓家里事被外人看热闹,他捂着蒲因耳朵,固执地一遍遍重复:
    “别听坏老头放屁!”
    “……”
    蒲因都要被教授的反差感萌坏了,心里咕嘟嘟直冒泡,垫着脚吻他下巴,然后冲商功道:
    “那这样,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你使劲恨你儿子,我负责爱他,不劳你费心去关注商什外过得好不好,他好不好都是我的……”
    商功平日里就算喝多了也是体面人,眼下彻底破大防,指着蒲因骂: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跟我抢儿子,你毛长齐了吗就想给人当爸爸……”
    这话说得就非常傻逼和混账了。
    蒲因气得要命,挽起袖子就要输出,倏地脚下一空,他被商什外直接揽起来,稳稳坐在商什外的臂弯,对上视线,蒲因读到一丝爱意和歉意,又心软了:
    “好,我们不理这个坏老头,他在放屁,我不跟他说话了……”
    “我是你的……”
    商什外在他耳边翻来覆去地说这句话。
    两人凑得很近,邓稚和魏邗带头喊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
    两人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商什外头一偏,重重地吻在蒲因唇上,另一只手还不忘拿起酒杯在桌上磕了磕,意思是让其他人不要光看好戏要喝酒。
    蒲因都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他被商什外捉着舌尖逗猫似的吻,很快就忘记了不愉快,眉眼渐渐弯起来。
    吻了太久。
    桌上的人喝了太多。
    商功破防破得很彻底,满心妒火地离去。
    从他们婚礼这日开始,商什外不再像以前一样还跟商功做做表面父子关系,除非商功生老病死,商什外是不会再登他的门的。至于商功宝贝兮兮的公司、遗产,商什外不稀罕。
    即使是商什外名下的大房子,商功愿意收回就收回。
    他不再按父亲对他“有为最好无为”的意愿活着,假如人生一定要为了点什么,商什外觉得为了爱,为了另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夜晚,红纱账内,气息声渐重。
    小状元被前辈状元紧紧搂在怀里,两人似在殿下偷.情,蒲因学着商什外的动作探手进去乱摸一气,眼神灼热得要命:
    “老公,你这样穿、太帅了!”
    “叫相公。”
    蒲因气息一顿,嘻嘻点头,什么“相公”“郎君”“哥哥”“老师”乱喊,自己的衣服差点被全部撕碎,他捂了捂,要两人都穿着做。
    商什外给他重新戴好状元帽,拨了下穗,蒲因一抖,与此同时,湿软处被使劲按住,忍不住仰着细颈吸气,商什外的手却又停住,触着一片光滑,来来回回勾抚:
    “婚礼上,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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