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应?”
    “妊娠反应,头晕乏力、恶心呕吐、胃肠胀气……这些都有没有?”
    蒲因怔了怔,捂着肚子“呕”了声,在商什外拧着眉要将他抱起来的时候,蒲因“哈哈”笑了起来,说逗他的,自己什么反应也没有。
    不过也说来奇怪,前面怀孕的时候还有过孕吐,这一次蒲因毫无感觉。
    商什外给魏邗打了电话,说第二天去产检。
    魏邗刚下手术台,打着哈欠:
    “你们两口子拿产假当游戏吗?”
    人类产检都没这么频繁的,一个蒲公英怀孕还动不动往医院跑。
    商什外顿了顿,等魏邗嘀咕完,他又问:
    “这次没有孕吐,有事吗?”
    当然没孕吐是好事啊!
    魏邗翻了个白眼,对多年兄弟突然大变样深感震惊,冷笑两声:
    “老来得子就是比较上心哈。”
    他这“老”说的是商什外,“子”就不知道在内耗谁了。
    蒲因“哇”了一声,立即战斗力爆表: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商什外啊!给你能的,还敢骂我老公!……”
    嘟嘟,那头把电话挂了。
    蒲因解气了,弯着眼睛冲商什外笑:
    “我厉害吧?”
    “什么秘密?”
    蒲因哼了声,摆摆手说那不重要,商什外就也懒得追问了。
    其实对于魏邗暗恋商什外那么多年商什外却毫无察觉这件事,蒲因还挺好奇的,连他都有所察觉,商什外就真的一点没感觉到过?不愧是活死人。
    还好商什外因为他而进化为活人了。
    商什外垂着头,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蹭了下蒲因的眉毛,接着又蹭一下,蒲因抬起手抓住他的手指,啜了一口,笑笑:
    “你干嘛呀?有点痒痒。”
    商什外就也笑起来:
    “痒吗?怎么毛茸茸的?”
    什么毛茸茸?注意到商什外的视线,蒲因挑了一下眉,让毛茸茸的眉毛上下动了动:
    “因为我是蒲公英啊。”
    商什外毫无预兆地就出声笑了起来,一张俊脸笑得眼波流转、风流倜傥,蒲因的后背紧紧靠在商什外的胸膛,感受着男人低频的震动,迷恋地转过脸,抬起下巴求吻。
    蒲因的所有特质里,可爱占据第一位。
    商什外简直被他可爱死,垂着头有点凶地吻上去时,哪里还有教授的端庄矜持模样,倒像是急切的毛头小子。
    快过年了,窗外细雪簌簌,屋内情意绵绵,很让人期待的一个年。
    第71章
    除夕一早。
    嘭, 嘭——两本厚厚的书砸到商什外小腿,男人纹丝不动地站着,眉眼却是染上了怜惜。
    始作俑者·蒲因还在拿第三本书砸人, 但没力气了, 扔歪了,哭喊起来:
    “别人家都贴‘福’字, 谁让你‘蒲’的, 有病吗, 变态吗?商什外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欺负我……呜呜……”
    商什外扔下手中的大红剪纸, 快步走过来,紧紧揽住蒲因:
    “乖, 等会重新换回来,不哭了。”
    丝毫不提蒲因在除夕大清早闹着要他剪“蒲”字贴“蒲”字的事。
    蒲因平静了一秒, 止住的哭声又扬起来:
    “我砸到你小腿了吗?为什么不躲?我好气好伤心好难受啊, 老公……”
    他压根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气、伤心、难受。
    近一周的时间, 蒲因情绪波动很大,常常上一秒还嘻嘻笑着,下一秒可能就要生气, 要哭要闹……看见同一件东西, 有时开心,有时却是没来由地发脾气。
    他一点儿都不想发脾气的, 但是控制不住。
    蒲因没什么力气的将脑袋软软地搭在商什外肩头, 被紧紧拥抱着的姿势令他舒服一些,声音还是要哭不哭的:
    “老公, 我怎么了呀?我不喜欢这样……”
    商什外将手从他毛茸茸的睡衣里伸进去,掌心紧紧贴着蒲因的后背,用力安抚:
    “孕反。没关系的, 想生气就气,发泄出来就好了,别往心里去。”
    “可是我不知道气什么。”
    商什外笑了笑,吻了下他的眉心:
    “一直抱着会不会好一点?”
    蒲因点了点头,没说话,商什外便直接抱着人站起来,在几个房间里来来回回走,蒲因搭在他肩头渐渐睡着了。商什外左臂微微用力,将人揽坐在一只手上,正面兜抱着久了,会压到蒲因的肚子——他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五个月大小的身孕了,正是孕反最严重的时候,吐得不严重,但是情绪波动很明显,还变得不爱吃了。
    魏邗也没什么办法,让商什外多忍耐。
    商什外还有什么不忍耐的,心疼都来不及,一手抱着人,一手又拿起手机找魏邗咨询,魏大夫说可以通过听音乐看视频放松一下,也可以进行适当的瑜伽训练调节情绪,如果商什外需要瑜伽老师,他可以给他们介绍一个,商什外难得说了句“麻烦了”。
    魏邗发了个“好哥俩”的表情包,然后说:
    “一家人不说两句话,别客气!”
    正好,蒲因醒了,搭着的视线落在魏邗的这句话上,顿时火气上头:
    “谁跟他‘一家人‘啊,老公我们现在就去他跟前做.爱,气死他呜呜呜……”
    又哭了。
    商什外生怕他把眼睛哭肿了,将人放低了点,垂着头吮吻他的眼泪。
    蒲因却拼命挣扎着,一只手指着门口,嚷嚷着要找魏邗算账。
    商什外都要真的考虑一下跑到魏邗面前用行动证明“他们跟他不是一家人”了,蒲因的哭声又变小了,哼哼着“我开玩笑的,不气了”。
    蒲因顺着商什外力道仰躺在商什外怀里,拉过商什外的手覆在弧度很明显的肚皮上:
    “我一直哭,会不会影响到崽崽啊……”
    说着,嘴一扁,又想委屈地掉眼泪。
    商什外赶紧亲他眼睛:
    “不会,他知道你是多么辛苦地爱他。宝宝,他也爱你,不难过了。”
    蒲因情绪又慢慢平缓下来,商什外赶紧给他打开电视,投屏了一部非常无脑的霸总短剧放给他看,等怀里人安稳下来,商什外轻轻在他耳边问:
    “我去把‘福’字贴上?”
    蒲因一眼不眨地盯着电视,挥了挥手,让他随意。
    商什外无奈地将人从身上挪下来,飞速地把提前准备好的“福”字贴上,又打了几个电话找了个厨师,约在中午饭后来家里做年夜饭。
    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司机老罗的,让他在下午四点去把蒲嶙、邓稚他们接到家里,并告知老罗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以后不用再来了,至于商功那边,他会解决。
    电话那头,老罗长叹了口气,说了句什么,商什外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压根没往心里去,笑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
    哐——拖鞋砸到电视机屏幕上的声音。
    商什外就站在餐厅,大步走过来,抱起被自己砸东西动作吓得有些懵的蒲因:
    “乖,生气了就不看了。”
    “恩,那个王总是个渣男,给他老婆戴绿帽子,我才生气砸东西的。”
    这一次生气还知道解释了。
    商什外抬起他的手吻了下,眉眼缀着笑意:
    “恩,宝宝砸得好。”
    蒲因“哦”了一声,抓了抓下巴,又补了一句:
    “谢谢夸奖。”
    生气了还这么可爱。
    商什外笑了笑,捏着他的脸来来回回地亲了好几下。
    将人放坐在沙发上,商什外刚拿过拖鞋,发现蒲因不知什么时候把袜子脱了,家里虽然是热气充足的地暖,但光着脚还是不行,便重新拿了双袜子来给他穿,刚抬起蒲因的脚放在自己的膝头,商什外觉得手感不对,肿乎乎的:
    “脚肿了怎么不说?”
    蒲因也才发现,翘着脚一看,大猪蹄子一样,盯了好一会儿。
    商什外话一出口就后悔,有怪蒲因不说的嫌疑,忙改口:
    “我给你揉揉,等会问问魏邗怎么消肿。”
    蒲因却是“咯咯”乐起来,指着自己的脚一个劲儿说“大猪蹄子”。
    他的情绪莫名其妙因为自己的“大猪蹄子”变得好些了,也不觉得疼,被商什外一下一下轻轻按摩着,愉悦地躺在沙发上听音乐。
    商什外给他按了一会儿,将瑜伽垫还有一只瑜伽球拿过来,趁他心情好,让他适当运动一下。
    蒲因抱着孕肚坐在瑜伽球上,晃了一会儿,总觉得不稳,突发奇想:
    “老公,我坐你身上好吗?”
    商什外刚跟厨师通完电话,确定了年夜饭的菜单,闻言顿了顿,又拿起手机看了眼距离午饭的时间,还早,来得及,就点点头说:
    “好。”
    蒲因被抱着往卧室走,他蹬蹬腿:
    “需要去卧室吗?”
    商什外停下脚步,不确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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