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能深究,蒲因觉得是人类世界的时间计算出现了bug,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四十多,商什外应该五十多才对,omg,这样的话商什外正是开老头乐的年纪。
    小蒲公英是没有错的!
    蒲因叉着腰,安排道:
    “摆出五十多岁的架子!”
    商什外静了片刻,视线渐渐挪到傻乎乎啜着棒棒糖的蒲帜灼小朋友身上,蒲因“呃”了一下:
    “人类这个物种是比较落后的,我会有包容心的,两岁就两岁,当我高龄产夫好啦!”
    商什外意味不明地出了个声,带着轻笑的意思。
    蒲因嘻嘻凑过去:
    “我老伴今天心情很好嘛!”
    好像他们真的已经度过漫漫一生,他跟商什外走过朝朝暮暮,平常的一天,他们悄悄老去。
    年纪好像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物种也不是。
    爱才是。
    蒲因又得到一枚满含爱意的吻,才松开手:
    “灼灼小崽,爱你哟。”
    一小时后,蒲公英山谷,风声交错着小孩子清脆的笑声咕哝声,迎着光走来一个人,头发软软的,羞涩地笑。
    哪里有二十二岁的感觉,蒲望沣抿着唇,主动道:
    “父亲,爸爸,弟弟。”
    先应话的是商什外:
    “好。你……”
    后面就说不出来了。
    蒲帜灼替他补上,期待了好久的场面没了,扁着嘴:
    “哥哥,变,变……”
    蒲望沣在他们赶来之前,已经完成了“变身”,跟蒲因差不多的个头,眉眼兼有父亲和爸爸两个人的特点,既英朗又俊美,眼波流转间更显风流。
    如果说蒲因是灵动可爱的,蒲望沣就是漂亮静美的。
    这一家四口往这一站,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蒲因围着他叽叽咕咕说了好久,蒲望沣显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被爸爸一提,又想起许多,拘束感慢慢没了。
    他成为人类以后只记得一件事,就是会有三个人来接自己,这种感觉太好了,主动要抱蒲帜灼。
    弟弟还盼着要看他变身,蒲望沣只好把弟弟重新放回父亲手中,变回了精灵形态的蒲公英,时间又回到两年的维度里,商什外用掌心托着他,平静的眼神里难掩稀奇。
    蒲因斜了他一眼,又说“没见过世面”,也变了——他不怀孕的时候是可以变的,但是跟商什外相处的过程中常常忘了自己的本体,也就没有表演过。
    一大一小,一左一右落在手臂上。
    商什外再难抑住想笑的情绪,嘴角上扬许久。
    “怎么这么厉害。”
    听到“厉害”两个字,灼灼小朋友立马拍手,跟着学了句“这么厉害”,一点也不怕,伸出手指戳了戳。
    爸爸和哥哥重新变回人类。
    蒲因扬了扬下巴:
    “记得给我们奖励!”
    这么让人大开眼界的表演,不要奖励怎么行。
    蒲望沣得到了一间公寓,蒲因得到了又一个缱绻春夜。
    之所以要蒲望沣单独住,蒲因说是方便抓紧时间完成孕育任务,住一起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蒲望沣有点害羞:
    “都听父亲爸爸的。”
    完全没有那会儿青春期的叛逆了,又乖又惹人爱。
    蒲因问商什外:
    “他是不是很像我?”
    商什外掩着唇笑了一会儿,很违心地点头。
    但到了蒲帜灼过完两岁生日,蒲望沣还没有找到能跟他上.床的人,蒲因决定亲自出马。
    帮大崽崽相亲!
    反正他们长得是有点像的,相亲成功后,蒲望沣直接去睡人,多么便捷多么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是因为,蒲因又可以光明正大地一饱眼福了。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搂着商什外说:
    “我可不想看别的男人哦,是没办法……”
    这话讲得好委屈巴巴。
    商什外正坐在海棠树下的躺椅上,盯着蒲帜灼在不远处的小凳子画画说故事,冷不丁道:
    “那我去。”
    好诡异的想法。
    蒲因被惊地张了张嘴,愣是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挠了挠头,不太合适吧,商什外去的话,那些原本是上面的最后成了下面的,蒲望沣还怎么跟人怀孕。
    他摆出当家人的样子,叉着腰:
    “别捣乱。”
    商什外还没有说话,小儿子学了一句“别捣乱”,站起来追到被风吹跑了的帽子,又去找保姆阿姨要吃的了。
    大的也要开溜,被一把拽住,按到腿上:
    “心里想了什么?”
    蒲因“哇”了一声,他是反着坐在商什外腿上的,往后仰着脸看了下,男人神色如常,他便嚣张: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想什么?!”
    他算是发现了,商什外最近爱管人的毛病越发明显,蒲因都有点怀念他最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了。
    商什外搂着他慵懒地往后一仰,逗猫似的抬他下巴:
    “快说。”
    抠了抠男人的衬衫扣子,蒲因眨了眨眼,对上商什外垂下的静静的视线:
    “我找蒲诱开了药,就是……那个糖浆。”
    “然后?”
    “我们再生一个吧,老公。”
    “……”
    其实蒲因想生第七胎许久了,但他这两年一直在忙缝纫体验馆的事情,去年冬天在西城区又开了分馆,忙得脚步落地,实在没功夫每天早早回家忙怀孕之前的事。
    这才耽误了许久。
    也许是受蒲望沣找男人的影响,蒲因总觉得自己的心态也回到了跟商什外刚在一起的时候,春心萌动。
    爱意蓬发。
    很想怀下孕疏解一下过浓的情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蒲因抓了抓男人的衣领:
    “我听说人类过了四十岁,呵呵,是吧?”
    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但商什外瞬间明白了,温和的脸渐渐冷却,笑了笑:
    “想要了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蒲因被戳中了心思,红了红脸:
    “我就是想啦,怎么啦?”
    明明昨晚才做过。
    蒲因用小腹撑着,往下压了压,两人之间严丝合缝,他知道商什外在逗他玩,人类生孩子没这么勤的。
    但他就是想要再生,反正有商什外带孩子,多点孩子多点热闹。而是没准他们可以渐渐找到同类,团结起来把六个月内没有孕育的狗屁规则改掉。
    要想成为高阶物种,首先要摆脱所有条条框框。
    就算不是为了物种,没有谁不愿意自由自在地活着。人类是自由的,但为了自由又绑上了新的束缚。
    世上事两难全,但也未必。
    都还没有穷途末路,说什么盖章定论。
    蒲因愿意用生孩子这件事来打破规则。
    听起来很荒谬,但蒲因相信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他一直这样,商什外也一直尊重他这样。
    怀第七胎的事情就这样达成了一致。
    蒲望沣还是得靠自己找对象,毕竟父亲爸爸很忙。
    这天晚上,保姆带着蒲帜灼在二楼睡了,蒲因被商什外喂了很多牛奶,肚子鼓鼓地坐在书案上,迷迷糊糊地看商什外拿出了久违的纸笔。
    一根羊毫塞进他手里。
    商什外帮他拨开,笑了笑:
    “宝宝帮忙蘸了墨,等会给你写个字。”
    蒲因哆嗦着手指握住毛笔,愣了愣,非常认真地问:
    “你又犯病了吗老公?”
    这种时候要写毛笔字?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顺着商什外的视线一看,脑袋里哄地一声炸了炸烟花,犹豫了一会儿,他拿起毛笔,从商什外手指拨开的地方蘸了蘸,猛地一颤。
    被饶有兴致地视线盯着,蒲因的脸红透了,继续。
    最后只剩两指长的笔杆是干燥的。
    蒲因很好地完成了帮忙,商什外抽出毛笔,一边在纸上写字,一边痛痛快快地奖励他、满足他。
    写了什么字?
    “风蒲猎猎小池塘……”
    一句很长的词。
    蒲因是真的服了商什外,一心二用还能这么久。
    最后天抓住商什外在自己掌心写了个“爱”字,弄得到处都脏兮兮,被人抱着去了浴室,这一晚才结束。
    第七胎来得有点迟。
    蒲望沣却是先带回了好消息。
    周六晚上,蒲因接到他的电话,蒲望沣说找了个很好的对象,要一起去南方游玩一阵。
    蒲因愣了愣:
    “玩什么啊?你还要学习,还要怀孕……”
    “不,爸爸,我们还没有到可以怀孕的关系。”
    蒲因有些懵,转过头问商什外啥意思。
    商什外捏了捏他的手指:
    “意思是他们还不熟。”
    还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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