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府城带着一百两的贵价物什和四百两银子,安安稳稳的回来!
    这事儿换了她们来办,想都不敢想,那不得同手同脚,看谁都是贼啊!
    一晚上没睡踏实,早早醒来却精神抖擞。
    知道女儿儿媳今天要进山,两口子蒸了豆渣麦粉馍馍,还热了一盘熏肉,一盘鹿肉。
    有阿染在,不怕吃不完。
    林春兰悄悄抹一把泪,以后,阿染再不用饿着肚子,笑着说自己吃饱了。
    当阿娘阿妈的,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饭量呢。
    阿染从前动不动往山里跑,还不是她们当阿娘阿妈的没本事,孩子吃不饱,只能去山里寻野果野菜填肚子。
    林秀菊拍拍妻子:往后的日子都好过了。
    林染进厨屋拿饭:阿妈,你带二两银子给柳婶子,咱家盖房子要两亩地。就要村子最南边,靠河有块大石头的那块碎石荒地。
    林春兰迟疑:那块地地势高,倒是不怕涨水漫过来。就是,是不是离村子远了点?
    柳树村房子建得密,一共四排,几乎都是三两家挨一起。前场后院,屋子两边的小巷刚够一辆板车通过。
    林染说的那块地,离村子最近的林彩云家,都得有一百米远了。虽说有事喊一嗓子村子里也能听到,在林春兰眼里就有点离群索居的感觉。
    林秀菊:两亩是不是太大了?
    林春兰斜她一眼:现在咱家四口人,两亩地的宅子自然大。等阿染和阿清的孩子们能跑会跳了,有个大院子,各种游戏都耍得开。
    林染神色淡定:阿清说我读书有天分,冬日里闲下来,我和阿清都会认真读书。我想叫阿清来年三月去考童生试。
    林春兰和林秀菊瞬间转移注意力,期期艾艾:那阿染你是不是也能考?
    林染面不改色:我应该也能去试试。
    好好好。林春兰乐得找不着北,住远点好,清净,你们好读书。
    林染嘱咐一声:这两天若是有送石头、砖瓦来的,阿娘阿妈叫她们卸那边。赶车的一人给二十文辛苦钱,领头的喊柳婶帮忙招待下。
    林秀菊:地里活有刘桂花帮着干,上午我在家守着,下午你阿娘在家。
    家里又是绸缎又是银子首饰的,可离不得人。
    林染和谢韵仪背着结实的藤篓进山,这两天她们得背着石膏粉回来。
    走到半山腰。
    阿染,那几个打柴的,还跟着我们。
    林染:我知道。
    凌云山脉横贯云州府,从柳树村望去,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一山接着一山。
    这一带依山而居的村子不少,在山里砍柴,捡菌子,下套逮兔子,挖野菜都是寻常。
    但林染和谢韵仪上山的路线,是柳树村打柴捡菌子挖野菜常走的路,旁的村子很少来。
    最重要一点,山脚下柴多的是,没人跑半山腰来砍。
    眼红柳树村豆腐生意的人不少,豆腐粉是咱俩进山寻的也不是秘密。谢韵仪饶有兴味的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家偷摸煮浆水呢。
    林染:能让豆浆凝结的还有醋和盐卤,只不过,她们都知道柳树村的浆水是拿粉调的,如无意外,没人会用这两样尝试。
    谢韵仪眼眶一转:平日里都只咱俩上山,今日有人陪着,我心情还怪好的呢。
    林染没理会后头跟着的人,过两天要盖房,期间她不好走开,再往后山里的金樱子和板栗都该成熟了。
    从半山腰往后,林染看了看方向,带着谢韵仪加快了速度。
    之前发现的花椒要摘了,她还想寻寻山里其它的馈赠。
    山中灌木丛生,又没有路,拐过两个山坡,跟在后头的人不见人影。
    【滴,前方十米有大量山葡萄,可酿酒。视频。】
    林染问谢韵仪:葡萄酒贵么?
    谢韵仪:京中只有国君的田庄种有葡萄,一斤葡萄酒,能卖一百两银子。
    林染震惊:这么贵!
    垄断就是赚钱啊!
    谢韵仪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葡萄摘下来容易坏,葡萄酒不好酿。有的年份酿出来的葡萄酒,还会喝死人。那样珍贵的琼浆,一百两银子哪里贵了?
    林染指指前面的野葡萄:那是山葡萄,也能酿酒。
    谢韵仪眼睛一亮,绕过几丛荆棘,蹦跳着过去,摘下一颗就往嘴里放。
    啊,呸呸呸!她皱着一张脸,谴责林染,酸得人六魂出窍,天灵盖都麻了,这也叫葡萄?
    林染淡定的瞄她一眼: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若不是太酸,长在这山林里,早就进了鸟雀的肚子。摘吧,过遍水酿干,天凉些了酿酒。
    为什么要等到天凉?谢韵仪勤学好问。
    林染:天凉酿的酒不容易毒死人。
    谢韵仪:
    为什么?
    天热葡萄的尸体容易腐烂。
    因为温度高,葡萄酒中的甲醛会翻倍。
    谢韵仪满脸狐疑,直觉林染在忽悠她,但是她无从反驳。
    成不成的,先剪了再说。
    林染自己是不怕酿的葡萄酒,甲醇超标的,她有系统可以薅。
    剪完这一片的山葡萄,两人就地吃午饭。
    接着直奔花椒树,跟在后头上山的人,早被她们忘了个一干二净。
    另一边,结伴打柴的孙红,张玉和许艳艳三人,在看不到林染和谢韵仪的身影后,就慌了。
    蛇,蛇!孙红被突然抖动的草丛吓得蹦起来,娘的,山上怎么蛇这么多!
    她不怕蛇,就怕蛇突然冒出来。
    枝头乌鸦呱呱呱叫的瘆人,张玉小心翼翼的四下望望,打起了退堂鼓:既然跟丢了,咱们就原路返回去吧。
    她刚才一直记着路呢,从这回去,她有把握带路。
    许艳艳抄起扁担打草,眼中满是不甘:我打听清楚了,最开始拿出豆腐粉那会,她俩没在山里过夜。也就是说,那豆腐粉有的不在深山。肯定离这不远了。
    孙红犹豫:&万一迷路了&
    在山里呆一夜,不被野兽咬死,也要被吓死。
    许艳艳咬咬牙:咱们再往前寻半个时辰,不行就趁着太阳没落山,找下山的路。咱三人呢,就算天黑了也不怕,大不了明日一早再寻路。
    孙红心一横:那就半个时辰。
    很明显,那两人已经觉察了她们的意图,一次砍柴可以偶遇,总不能天天都来砍柴。
    万一,下回她们换了一条路进山呢?守都守不到人。
    一炷香后,张玉颤巍巍的问:有半个时辰了么?
    这山越爬越阴森,一不小心就会被带刺的灌木划伤。
    还有乌鸦,在头顶跟着她们似的,冷不丁呱一声,人都要吓死了。
    许艳艳:还早呢,这才走几步。你们都注意着点,有没有她俩走过的痕迹?
    孙红嗯嗯两声,心里暗骂:山里不是石头就是草,处处都是枯枝烂叶,哪有什么痕迹?你当是下雨了,一脚沾满泥,处处留印子?
    半个时辰后,她们不光没见到林染和谢韵仪的影子,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我就说早回去吧?孙红烦躁的抱怨,这地方刚才肯定来过,我记得那颗歪脖子柳树。
    许艳艳努努嘴,嫌弃道:你后头也有一颗歪脖子柳树。当初说来盯人的时候你积极得很,有点事就屁话多。
    张玉:都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找路吧。早饭就只喝了一肚子粥,再找不到路,回去都要饿死了。
    话刚说完,肚子应景的咕咕两声。
    一声咕咕,引起了另两声咕咕。
    许艳艳四下张望,尽是枝条,连个能入口的野果子都瞧不见。
    她拿起斧头,在歪脖柳树上砍两道:咱们边走边做记号,往地势低的地方走。
    两个时辰后,三人又冷又饿,都要走不动了,看见面前的景象,哽住了。
    她们一路下山,下到了一处山谷。
    山谷狭长,她们来时并未经过。
    张玉战战兢兢的说出了事实:咱们该不是走反了吧?
    来时翻了两个山头,不见了林染和她媳妇的影子,这又翻了两个山头,若是方向反了,那不是往深山里来了!
    孙红脸都白了,她指着一处泥坑,惊道:我听村里老人说,野猪就喜欢滚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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