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导致那个人选择烧炭自杀的突发事件会是什么呢?
    斐时猜测,报道上的那个杀人狂正是真正的原因。
    烧炭的人应该是一名女性,她常年以来被丈夫家暴,直到一次丈夫失手杀死了邻居,才锒铛入狱。可是没过多久,他就从监狱逃离,长期徘徊在女性租住的大楼附近,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女性终于崩溃了,与其再被对方虐待,还不如一死了之。
    万般无奈之下,她决定烧炭自杀。
    爆炸与杀人狂,这两条线就这么搭上了,斐时推断,只要找到那名女性,接下来的事就能迎刃而解。
    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南奈居然掉链子了。
    斐时瞟了他一眼,干脆抬脚出门。
    也没有关系,一家一家找过去,总能找到那个人的。
    她刚走两步,大腿上就传来一阵阻力,斐时无奈地低头望去,南奈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腿:缪斯!请你不要扔下我一个!
    我很有用的!真的很有用!
    斐时哭笑不得:不是说了让你去找其他人开窗吗?
    可我要保护女神啊!我看了今早的报纸,最近附近有杀人狂在游荡,太危险了!
    南奈这句话一出口,斐时眼前又浮现出了那片汪洋血海。
    她叹了口:算了,你跟过来吧。但是,不准耽误我的事,不然我就让你竖着出去。
    怎么是竖着,不应该是躺着吗?南奈一骨碌爬了起来,还不忘嘴欠。
    从窗户。
    南奈这下终于沉默了,眉毛却皱了起来,过了片刻他忽然出声: 缪斯,你确定你要找的是个女人?
    斐时愣了一下,心说这难道还是一对同性情侣? en这副本设定的够时髦的。
    也许是她的表情过于直白了,南奈立刻明白了斐时在想什么,尴尬地一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有这么一个女人符合你说的特征,但是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呢!
    一个孩子?斐时刹住脚步。
    这倒不稀奇,遭受家暴的女性带着孩子独居很正常,活着太过痛苦,抛下孩子赴死也可以理解。她感到奇怪的是,就算她已经决心自杀,难道非得把孩子也带上不成?
    交给孤儿院也好,托付给亲戚也好,总比死了强。
    斐时没有父母,更没有接触过正常的亲情,不过游戏里玩弄亲情催泪的桥段不少,大多的父母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地活下去吗?
    你先告诉我那家人住在哪里吧。
    多想无益,快点找到人才是正经事。
    在顶楼。
    *
    这栋楼并不是很高,只有十层,不过对于斐时来说也够呛的了。
    南奈一开始还扶着她,帮她减轻了一定的压力。但他爬到一半就一拍额头,说既然有杀人狂在这里游荡,最好还是换个地方住。说着就回头下楼,看上去是急着打包自己的物品。
    斐时只好一个人慢慢挪到了顶层。
    出乎意料的是,顶层只有一间屋子,除此之外就是开阔的天台。不过目前天台门紧闭着,不知道哪家晾的白床单在风中飘荡,看上去活像游荡的鬼魂。
    站在顶层的走廊上,斐时能感觉到原本清明的大脑再次被轻纱一般的薄雾笼罩住了,看来她没有判断错,这里确实就是一氧化碳的来源。
    打开通往天台的玻璃门后,斐时站在了仅有的一扇门前。她伸手握住门把手,试探着转动了一下,果然拧不动。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就是比较费力了。
    大楼虽然破旧,到底算得上五脏俱全,估计从前也有过辉煌的时刻,斐时就是从楼道里找到消防斧的。
    她面无表情地举起斧子,奋力挥动,一下、两下随着斧刃在木质门板上留下尖锐的痕迹,裂缝也逐渐扩大。
    斐时的动作忽然变得缓慢下来,她的力气不足以再支撑高频率的动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
    有暖融融的风吹到了她的脸上。
    从木门的裂缝中吹出来的风。
    这个房间里怎么可能有自然风呢?烧炭的首要条件就是密闭空间。
    除非烧炭的人一开始打的就不是这个主意。
    斐时心念一动,挥手就把连接着门锁的那块木板砍了下来。
    木门霍然洞开。
    夏日的晚风伴随着轻声哼唱摇篮曲的柔和女声一起飘了出来,夕阳残照之中,一把椅子摆在正对着大开的窗户前。
    背对着斐时的女人就坐在这把椅子上。
    她轻轻哼唱着歌谣,轻柔地拍打着怀中的襁褓,就像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哄孩子入睡的母亲一样。
    斐时一言不发地走到她的身边,女人的头发乱蓬蓬的,到处都是打结,明显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因为营养缺乏,发梢从黑色褪成略带赤红的一种棕色,也没有什么光泽。
    就像女人的眼睛一样。
    她虽然注视着窗外逐渐下沉的太阳,但眼神空洞,没有焦点,毫无光彩。就像灵魂已经被抽离,留下的只有这具身躯一样。
    斐时垂眸凝视她怀中的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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