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亭中的灯被一阵风吹灭,四下突然暗下来,只余远处花园里的星星点点。
    一道黑影闯入湖心亭,将秦知夷抵在亭柱上。
    秦知夷应时就要反擒这无耻狂妄之人,突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她听得一句,“阿妁。”
    这样熟悉的清润语调唤着她的小名。
    秦知夷一时呆住,忘了挣扎。
    蔺九均便先噙住了她的软唇。
    碾磨着、啃咬着,宣泄着他的痛苦和思念。
    吻了半刻钟,秦知夷才将人推开,她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次见面。”
    说完,蔺九均又探身想要低吻,急切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她是喜欢自己的。
    秦知夷心中正惊讶他这么早就认出了她,面对他的索吻顿时有些不自在,侧身躲开了些。
    察觉到秦知夷的闪躲,蔺九均眼底浮上一层暗色,他问道,“那个兔子挂坠,很重要吗?”
    蔺九均突然这样说,让秦知夷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
    蔺九均见她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继续说道,“你从不离身。”
    两人做最亲密之事时,他曾触到过那个玉坠,还问过她,她只含糊过去了。
    秦知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宴席上提及了兔子挂坠是定亲之物,他都听见了。
    秦知夷有些哭笑不得,说道,“那个兔子挂坠不是我不离身,是因为在颍州时,它是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了,我总不能丢了吧?”
    蔺九均听了此话,那抹烦躁之感才稍稍平缓,但是心中仍是不安。
    他将脸埋靠在她的肩侧,汲取着她身上的暖意,久久未言。
    亭子里一时宁静祥和,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好似这会才真的重逢。
    秦知夷思绪着,轻声问起另一件事,“食肆怎么会突然着火,你怎么会来建安?”
    蔺九均话里透着沉闷,回道,“来找你。”
    秦知夷声音轻颤,问道,“为什么。”
    此情此景,她好像知道答案,但是她还是问了。
    蔺九均展开双臂,将秦知夷紧紧圈入怀中。
    她闻到了独属他的气味,蕴含着层层执着和占有,慢慢地包裹住了她。
    秦知夷回想起,她去山上打野鸽子那天,他担心她被韦绍林欺负,也是这么紧紧抱着她。
    秦知夷觉得鼻尖有些酸涩,她问道,“我当初那样一走了之,你不怨我吗?”
    “怨。”
    “可是心说,它好惦记你。”
    蔺九均说着,退开身来,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隔着衣物,那颗炙热的心因她而跳动地快了些。
    此刻,他不想细究她与萧羿之间曾经、现在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
    蔺九均握着她的手,贴向他的脸,温柔而缱绻地蹭着她的手,说道,“你曾说过的,不会离开我。”
    尾音的轻颤透露出蔺九均的害怕,他其实根本没有表现的那么笃定。
    他本想过许多计划和谋算,可见过她后却频频失控。
    他仅凭着一腔偏执和念想回到大夏,他怕极了,怕她当初的谎言,怕她只当那几个月的相处是消遣。
    “殿下。”
    他又是一声轻喃。
    秦知夷回握住了他的手。
    她是说过那样的话,她也好像……
    突然,湖心亭外,一道犹豫的声音响起。
    “殿下?”
    是姝花回来了!
    亭里灯灭了,姝花应当看不清里头什么状况。
    秦知夷慌张示意蔺九均不要出声,她佯装镇定,回问道,“怎么了?”
    姝花确认亭内是秦知夷后,放下心来,又说道,“殿下,太后娘娘为您准备的药好像是安胎药。”
    蔺九均闻言,原本乖顺的模样,蓦地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他贴近秦知夷的耳畔,哑声低语,“暖情酒、安胎药,太后准备的好周全,殿下却是好狠的心,转身就另嫁他人。”
    话毕,秦知夷又被吻住。
    又是荒唐几息,秦知夷堪堪推开这如狼似虎的男人,匆匆留下一句,“此处不宜详谈,你等我的信,届时我们再商议。”
    秦知夷马不停蹄地要踏出湖心亭,听见后头,蔺九均轻声低叹,“殿下,不要再让我等这么久了。”
    出了湖心亭,秦知夷步履飞快,双颊赤红。
    姝花抱着东西,小跑着才跟上,她疑惑地问道,“殿下,亭内是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
    姝花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殿下一副后边有鬼在追的模样?
    参加中秋宫宴时,秦知夷坐的是公主府的马车,萧羿是从越平府出发的,所以并不同她一道回。
    公主府门口,何炳这会儿却在等着她,秦知夷心觉有什么事。
    秦知夷下了马车,何炳匆忙上前叩拜,而后说道,“殿下,将军他、他喝多了。”
    秦知夷不解地说道,“他喝多了就喝多了,好生照料就是了,何必来同本宫讲?”
    “将军此刻在殿下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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