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个朋友要来,等会点好再喊你。”
    话音刚落,方绒那头电话就被接通。
    “喂,徐知清,你出来没?”
    方绒肉眼可见放下心来,顺势点了扩音,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看菜单。
    她指指招牌菜,用气音问夏云端要不要。
    夏云端说都行,便见方绒一路往下,非常熟稔地勾了两三个。
    不用说也知道,全是她爱吃的。
    然而这边菜都快点完了,电话那头也没回话,方绒这才觉得不对劲,试探地喊:
    “徐知清?”
    顿了下,她把扩音关了,手机放到耳边,问:
    “……你生气了?”
    夏云端听见电话里隐隐传来徐知清凉凉的声音:
    “你还记着有个我啊,我以为你忘了呢。”
    “咳,特殊情况嘛,”方绒自知理亏,“你们那边出来了吗?那个大哥没为难你们吧?”
    徐知清:“嗯。”
    方绒:“我们已经在‘悦味记’了,就在电梯口出来一直往前走能看到的位置。”
    徐知清:“嗯。”
    方绒:“等会你就报我手机号,103号桌,你让服务员领下路。”
    徐知清:“嗯。”
    “……”
    方绒求助般地抬头看夏云端一眼。
    夏云端摊摊手,用嘴型道:自己哄。
    “……果然生气了。”
    方绒小声嘟囔,不自觉咬起指甲,没忍住,“你是机器人吗?”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随后,那人的声音格外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再咬,手指要出血了。”
    方绒动作一顿,眨眼抬头。
    徐知清停在她身前,叹了口气,把电话挂断,在她对面坐下:
    “十根手指够你这么咬吗?”
    方绒一烦,或是焦虑,就爱咬手指,从小就这样。
    “……又不咬你的。”
    方绒轻哼一声,手里却把菜单推上前,“今天是给你庆祝,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给我庆祝?”
    徐知清扫了眼菜单,看见勾上的那些明显不是他口味的菜,又抬头看夏云端一眼,“我看,是拿我凑数吧?”
    夏云端可不想背锅,托腮看着他们。
    “我说你们打情骂俏,能不能别拿我当借口?”
    方绒:“谁跟他打情骂俏了?”
    徐知清:“谁跟她打情骂俏了?”
    两人几乎同步抬头,异口同声。
    又在下一秒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休战,方绒一把将手机拍桌上,往她身边挪近一步,开口:
    “刚刚在卫生间都发生什么了?你手机怎么就掉了?”
    徐知清垂首间,手下毫不客气地连勾好几个,随后抬睫,默契接上:
    “那个姓魏的说他什么都没干,倒是一进去就看见你跟梁京云姿态格外亲密,你们复合了?”
    “什么?!”
    方绒声音蓦地拔高,差点站起来。
    徐知清给出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睁大了眼,“如实招来!”
    夏云端:“……”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引火上身。
    这会两个人倒是同仇敌忾了。
    两双眼睛投来的视线如炬,夏云端跟两人僵持两秒,还是败下阵来。
    “你们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
    方绒叫来服务员,把菜单递上前,回头看她,一脸刚正不阿,“一个一个答!”
    徐知清闲闲的,倒又跟方绒想一块去了,跟她一同落音:“一个一个答。”
    夏云端:“……”
    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
    夏云端叹了口气,看向方绒,“手机就是单纯被你吓掉的。”
    “不过恰好他进来了,就帮我捡起来了。”
    “我也没这么吓人吧!”
    方绒不满撇嘴,追问:“那‘姿态亲密’又是怎么回事?”
    “……”
    回忆起跟梁京云微妙的氛围,她自己都不清楚关系的事,没必要说出来徒增猜测。
    夏云端有意隐瞒,“哪来的亲密,他看错位了吧?”
    方绒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魏辽的话你也信?”
    夏云端反客为主,“我要真跟梁京云有什么,你觉得他会是这个反应吗?”
    “这倒是……”
    魏辽那些话,看上去是能坦然当小三的人。
    方绒眼里的怀疑褪去了些,好一会又记起来什么:
    “对了,你前面电话里是不是还说魏辽约很多女孩去看电影?你怎么知道的?”
    ……这都半天了,怎么还记得。
    夏云端眨眨眼,在两人的注视下,清了清嗓。
    “这就要从搬家后开始说了。”
    将漏水上门的巧合简单概括,略去那会细节的试探,夏云端总结:
    “总之,他确实帮了我很大一个忙。”
    “不是吧……这么巧?”
    方绒还沉浸在夏云端短短几句话给她造成的冲击里,不可置信地抬头,“你们真的不是在演小说剧情吗?”
    “……”
    谁想和可能恨死自己的前任演这种剧情。
    方绒:“除了这些,没别的瞒着我……们了吧?”
    夏云端无奈:“我的信用度也不至于这么低吧?”
    方绒点点头,控诉:“就是这么低。”
    她自认为自己是夏云端最亲密的朋友,在刚刚那通电话前,哪知道夏云端还有这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不想徐知清在这会突然看她一眼,幽幽出声:
    “有人好像也瞒着我做了很多事,她是不是也该跟我解释一下?”
    “?”
    内涵谁呢!
    方绒看神经似得看他,“少阴阳怪气。”
    “你又不在沂宁,我们也不能事事和你报备吧,况且,你不是忙得很吗。”
    徐知清点点头,“所以夏云端也不是天天和你在一起,她也不能事事和你报备,不是很正常吗?”
    方绒:“……”
    居然临阵倒戈。
    还记得今天的目的,方绒忍了又忍,咽下这口气,再重复:
    “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徐知清也没生气,抬睫扫过夏云端的神色,想起在洗手间,被魏辽点破情境,也只是懒懒抄兜不言的梁京云,若有所思。
    从头到尾,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唯一说的一句话是“无可奉告,借过”。
    尽管这么久没有联系,他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梁京云,但就以过去相处下他对梁京云的认知来说,这很不合理。
    给人留有令人遐想的余地,就是不合理。
    没人能逼他和一个不感兴趣的人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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