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南柃最近虽然没有异常举动,但到底没和别的孩子相处过,他怕出什么问题,早点发现也好早点解决。
    如果去了市里,为了还房贷,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工作,可能很难顾及全面。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先让南柃这边上一两年小学,后面再转过去。
    他也好在这段时间攒些钱,之后住市里也经得住开销。
    南柃听了,没什么意见的点点头。
    爸爸想送他去上学的事,他一早就清楚。
    他没什么想法,就是不能一直跟在爸爸身边有点不舒服。
    不过,之前跟着维因去修补裂缝,跟爸爸分开快半个月,倒是让他稍微适应离开爸爸这件事。
    想到维因,南柃微微垂下目光。
    这些天,从回了小镇开始,对方的痕迹就好像被完全抹去了一样。
    仿佛去a市跟对方住一起经历那些事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什么都没留下。
    他没再感受到同族的气息和存在,也没得到任何联系。
    好像,有点不习惯。
    南柃看着跟他嘱咐完又去忙工作的爸爸,心想,爸爸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这些天,爸爸很忙,特别忙。
    他从没见爸爸这样迫切。
    迫切的将自己投入工作,投入事情,用这些填满自己的时间、精力和思考。
    好像,要忘记什么一样。
    南柃坐在南枝身旁。
    因为他喜欢跟着南枝,所以南枝干脆在电脑桌旁又放了一张他的专属小椅子。
    此时,他正翻看着爸爸给他的入学手册。
    在老师那儿时,他已经吸收了这个国家的人所使用的大部分文字,所以看起来丝毫不费功夫,很快扫完了内容。
    没特别重要的。
    倒是爸爸这边似乎很苦恼,好像是程序又出问题了。
    经常坐在南枝身边看的缘故,南柃也似懂非懂了一些。
    他去厨房给爸爸泡了一杯热牛奶拿过来,关心道,“爸爸,慢慢来。”
    南枝的视线看来,有些意外。
    然后笑着说了声‘好’,就一边喝牛奶一边继续工作。
    这次很快发现了问题,修改。
    运行几遍没有问题后,今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南枝伸了个懒腰,脑子放空的静坐一会儿。
    随后端着牛奶走到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底下的风景,这个小区里面建了一个平台花园,晚上有些奶奶爷爷会来跳广场舞,不过到点就散也不算太吵。
    白天,楼下安安静静,只有开得绚烂的花圃和栽种四周的植被。
    南枝看着发呆,直到牛奶不知不觉喝完。
    南柃也学着他的样子,端着牛奶站在旁边,不过他个子太矮,只能看到墙壁。
    南枝收回目光时,被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逗笑了。
    南柃一脸茫然地看看爸爸,又挠挠脑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但是爸爸开心就好。
    南枝笑着揉他的脑袋,扫一眼窗外就准备去切些水果,然而正是这一眼,他停住了目光。
    只见在某颗茂盛的大树下,走过一道身影。
    半长的黑发散落在身后,却遮不住略宽的肩膀,很显然的男人体型。
    他连忙趴到窗户向外看去,但那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怎么了爸爸。”
    南柃抱着南枝的大腿,轻声问道。
    南枝沉默了下,摇了摇头,“没事。”
    应该是他看错了。
    那个人怎么会来这里。
    尽管如此,南枝的情绪也有些不定。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事情又再次从他脑海中浮现。
    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很安静,很平和。
    只有他和南柃。
    可难免还是想到那个人。
    这么久的相处,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南枝闭了闭眼,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默默拿了点水果去厨房。
    他也清楚自己这两天试图回避的状态。
    但他想,或许只是不习惯,过段时间就好了。
    事实上,几天过去了,他回想起来依然心乱如麻。
    他不会真的对维因......
    不可能。
    南枝抿了抿唇,恍惚下不慎切到了手。
    刹时间,破开的皮下,血液便稀释着水果的汁液流了出来,将砧板晕红一块儿。
    他怔愣了下。
    而在客厅的南柃立马发现了不对,抱着医疗箱就跑过来。
    “爸爸!”
    他过来一看,连忙拿过小板凳,给南枝破了口子的手消毒上创口贴,又检查了一下水果刀又没有生锈。
    “爸爸,呼呼,不疼。”
    他捧着南枝的手,焦急道。
    一会儿的功夫,孩子就火急火燎地给他包好了。
    南枝无奈,心下又忍不住泛着暖意。
    他俯下身捧着南柃的脸,轻轻吻了吻孩子的额头。
    “没关系,爸爸没事。”
    他下手不重,应该就破了点皮。
    南柃本来很担忧,但被亲那么一下,忍不住走神了。
    下一刻,小耳朵就羞红了。
    呐呐地抱着南枝的手,贴在脸上,“爸爸下次小心。”
    随后看到没切完的水果,“我来吧。”
    说着,他熟练地拿起小刀切水果。
    这段时间,南柃倒是经常进厨房。
    起初南枝还很谨慎,每次都跟进来看,后来发现南柃几乎比他都娴熟时,就不再来了。
    虽然不知道学习怎么样,但不得不承认至少做饭很有天赋。
    现下,他倒也放心南柃切水果。
    他低头看了眼被包好的手指头,心情复杂。
    但看看身旁懂事的孩子,又强压下心绪。
    现在这样,挺好的。
    切好的水果被南柃端到电视机前。
    俩一大一小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戳水果。
    南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南柃说着上学的事。
    “学习上要听老师的话。”
    “要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一定要回家跟爸爸说,知道吗。”
    他给南柃喂了一块儿苹果。
    南柃含糊地应了一声,点点头。
    “要是不适应或者不开心,一定要说,爸爸会想办法的。”
    南枝抱着他,嘱咐道。
    要是南柃真的不适合上学,他就花点钱挂名好了。
    还得是钱的问题。
    南枝默默叹气。
    说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晶莹剔透的平安扣。
    这个钱,还没给维因呢。
    明天先找个鉴定师。
    他记得对方的银行卡号,以后分着转好了。
    南枝想好了。
    抱着孩子继续心无旁骛地看电视。
    深夜。
    对阴秽敏感度极高的南柃已经能做到躺在爸爸怀里,将靠近的都抓过来‘吃掉’。
    这样就不用跑到客厅严防死守,容易被爸爸当成有病。
    这会儿。
    南柃也正吃着嘴边的阴秽,或者说吸收。
    从维因那儿学到知识的他,已经不再是普通的进食了,而是将阴秽化成提供他能量的养分。
    夜里,就是他进食和修习的时间。
    但最近很奇怪。
    周围的阴秽变少了很多,甚至现在,几乎没有。
    干净得不像话。
    难道裂缝被完全修复了?
    没有异族再跑进来了?
    吃完唯一溜进来的一只,南柃困惑地将脸埋进爸爸怀里。
    又检查了会儿,没发现问题后,拉了拉被褥窝在南枝怀里跟着睡了。
    翌日。
    南枝一早起来,跟昨天朋友推荐后联系到的鉴宝师傅沟通了几句,然而打车前往对方的商铺。
    路程不算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他牵着南柃进了铺子。
    这里有点杂乱,角落堆了些木头之类的杂物,还有些废弃的塑料袋。
    鉴宝师傅顶着个鸡窝头,已经坐在了玻璃窗后,他的脸上有两道血红的划痕,左眼青黑一片,看起来有些凄惨。
    南枝诧异了下,“师傅你......没事吧。”
    鉴宝师傅淡然地摇了摇头。
    “正常。”
    南枝将脖子上的平安扣摘下,“就是这枚,您看看价值多少。”
    说着将东西穿过玻璃窗留下的口子,推了进去。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手伸得深了,师傅淡定的神情立马打破,急促道,“放外面点就行,放外面点!”
    他很激动。
    南枝顿了下,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师傅也懊恼地揉揉头,唉声叹气道,“不好意思啊小伙子,主要是现在的人啊,脾气太不稳定,给我哟,都弄怕了。”
    或许是找到宣泄口,师傅一边摸平安扣,一边嘟囔道,“昨天给一小姑娘鉴手镯,说是假货还不信,非说她男朋友那么爱她怎么会送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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