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殿下回归了!”伴侍提着裙摆急匆匆赶回来。
    初雪丢下编了一半的花环飞奔而去。
    大殿外跪着数不清的人,黑压压一大片,狂风大作,红色旗帜纷飞。他今日也穿着白色的斗篷,帽檐下侧出一寸白皙的下颌。
    只略微抬手,金色的光芒如同晚霞遍布,所有缺了身体亦或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竟慢慢有了生息。
    蒸腾沸滚着的白气不断从他的斗篷下溢出,狂风吹拂他的兜帽,黑漆漆的长发瞬时滑落跟着飞扬。
    “这就是,血肉再生?”她小声问。
    “是呀,殿下可厉害了。”伴侍也小声回答,言语里满是夸耀,“他是不老不死的存在,比所有的神都厉害,对吧?”
    初雪惊呆,“那,哥哥如今多大了?”
    伴侍挠挠头,仔细想来,“我出生时殿下就执掌天下,我阿娘说她小时候还被法则殿下摸了头,祖父也对殿下赞不绝口。此前到藏书阁看到过相关记载,约莫有千余岁。”
    “我才十岁。”有种比不过人家一个指甲盖的错觉。
    许是她说这话时呆呆的太可爱,伴侍笑出了声,“那小姐真是有一位活了好久的哥哥呢。”
    “不过,小姐,看情形今日回来的是欢宴殿下。”
    初雪愣住,不解其意:“嗯?”
    “两位殿下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性情大为不同,小姐小心行事。”
    跟在人群末尾,一路返回悬楼。
    初雪躲在伴侍中,垂着头。
    神明回归有多大的阵仗?
    白色身影从她身旁经过,又顿住。
    下一秒,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后颈将人直接提起来。
    初雪惊的哇哇大叫,在空中胡乱扑腾直喊哥哥救命。
    他眉毛细微的扬起,眯起金色的眸子仔仔细细的打量她,“我可不是你哥哥。”
    两条血顺着她的眼眶流下,鼻孔也好似流鼻血一般。
    他把她晃醒,为她疗愈。
    “初雪是吧。”
    ‘噗’的一下,又是七窍流血。
    他重复此操作四五次,终于把人惹怒了。
    “你不要跟我讲话!”她怒怒的鼓起面颊,扑腾着上前,双手并用圈住他的脑袋,手动给他闭麦。
    “哈。”他把这‘八爪鱼’从自己脑袋上拔下来,“凭什么?”
    鼻血喷出,她颤颤巍巍的举起手,用力抓住他的鼻子,比了个中指。
    [宴,不要胡闹。]
    劝告的声音从身体里冒出,欢宴啧啧然,敷衍的‘昂昂’,手指一擦把小姑娘脸上的血擦干净。
    初雪方恢复神智,一只大鸡腿被塞进她的嘴巴。
    她瞪大眼睛。
    眼前的男人动动手指,这些食物飘在空中排队等待进她的肚皮。她‘哇’的一声,怕的跳下凳子。
    欢宴托腮瞧着人在前面跑,食物在后面追的盛况,[瘦的跟小鸡仔似的,把这些都吃掉。]
    “唔…吃唔下惹……够命!”
    他笑出声,[你哥哥救不了你,他需要休息,暂时不能出来。]
    下一秒,她带着满手的油污抹了他一身,恶狠狠的抓着一把鸡肉拍到了他的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欢宴猛地站起身,趴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哎哟’一声咕噜噜被顶倒。
    “略!”做了个鬼脸,她扭头跑了个没影。
    欢宴气的要捏爆她的脑袋,奈何这姑娘身上有法则留下的烙印,他无法奈何她。
    两人这下算是结了梁子。
    从前初雪堵法则,现在是欢宴堵初雪。
    她又跑不过欢宴,时常被抓住一阵蹂躏,她挠他的脸,他便开口说话让她七窍流血,主打一个互相报复。
    两月过去,她举白旗求饶了。
    “我们休战,你是神我是人,你这是欺负我,欢宴大人饶命。”
    [战场无情,输家是败类。]他歪头,金色的眸子眯起巡视她一圈,[求饶更是败类中的败类。]
    [站好,挺胸抬头。]
    [
    这里人来人往的,你趴着像什么话?]
    [脸就这么一张,就不能省着点丢?]
    “……”呜呜呜呜。
    初雪被他提起来站好,“我是哥哥的妹妹,你是哥哥的弟弟,那我们是一样的,你不许骂我。”
    [?]
    [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子。]
    [卑贱的蝼蚁,也配跟我一样?]他这话刻薄鄙夷,却提起初雪与自己平视,检查了她一圈:[终于胖了点。]
    她大惊,迅速捂脸捏捏,“真的吗?”
    瞧出她爱美的心思,他道:[脸是圆的,身体也是圆的,像个汤圆球。]
    她怒气腾腾,拳头捏的梆硬,像头气势汹汹的牛犊。
    欢宴乐出了声,只可惜还没多笑两声,神态不稳,整个人如同虚影一般碎掉随风消散。
    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地面留下的阴影沸腾滚动,仿若水波拉长渐高,人形轮廓逐渐重建。
    初雪神情一喜,一把扑过去,“哥哥!”
    对方被扑了个正着,大手揉揉她的脑袋,俯身平视,若有所思:[是丰腴了些,更可爱了。]
    她委屈巴巴,“欢宴是坏人!”
    法则微微笑弯了眼眸,将她抱起来,[那我呢?]
    “哥哥是大好人,抱抱。”她搂住他的脖子乖巧的伏在他的肩上。
    神大抵都是伟岸的,法则肩膀极为宽阔,初雪吃的不好身子瘦小,即便是最近半年被欢宴追着填鸭式爆喂,也只是胖了一小圈,的确有些像汤圆球。
    “这就是两米的空气。”她嗅嗅鼻子。
    [会有什么不同吗?]他笑眯眯的轻拍她的后背,两人一同向外走去。
    “好像更新鲜了些。”初雪伸手去捞他身后的长发,“嗯…我瞎说的。”
    他的头发仿佛有自己的灵智,自觉缠绕上她的手指,在她的手心团了个小马驹的形状逗她开心,氧的缩手圈住他的脖颈。
    [真是诚实的妹妹。]法则张开手心,[好孩子该有奖励。]
    “这是什么?铃铛吗?”
    红绳上系着两只金色铃铛,他为她系在脚腕。
    她稍微动作一下,便会有叮叮叮的声音碰撞响起。
    [这是一种神器,若你受到伤害,它便会撑起一道屏障护你平安无虞。]
    “可是,这会不会太吵了,哥哥的耳朵那么灵,吵到你休息就不好了。”
    “伴侍姐姐说我睡觉特别喜欢乱动…我也控制不好自己。”
    [我不需要通过睡觉获得休息。]
    “嗯?那你晚上都做什么呀?”
    [处理公务。]
    她懵懂的点头,摸摸他的额头,“哥哥辛苦了。”
    相较于欢宴的没耐心、为人恶劣,法则显然是个温文尔雅的人,闲暇无事的时候他会亲自教她写字念书。
    金铃铛里既有神力,他便教她如何驱使那丝神力。
    [小小年纪,你能驱动的居然是毒,可见你心术不正。]
    这话一出,初雪就知道这边的男人已经换了个芯子,这些年,她早已习惯,冲他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
    [你不尊敬我,要罚你。]
    “?那我就告状!”
    [……?]
    “我不过是一个蝼蚁,如何敢不尊敬欢宴殿下。”
    [呵呵,嘴皮子功夫见长。]他扫了一圈她十八岁的身体,[放任你再长大,岂不是要欺辱到我头上了。]
    “那你好害怕我呀,我才十八岁,居然会引来千岁老爷爷如此担忧。”
    [……]
    下一秒,初雪倒置悬空,脚腕上的金色铃铛颤颤巍巍作响,“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扯起嘴角,手指一挥,将她的脚腕绑到了天花板的吊灯上:[老爷爷让你自救。]
    “……你太小气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嗯嗯嗯,是实话,我走了,拜拜。]
    初雪喊了半天,他愣是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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