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
    情不自禁轻哼着她的名字,脑袋缺氧发蒙,傅迟的舌尖又退回来,裴泠初却追上来,双手捧住她的脸,更深地亲吻她。
    傅迟意识迷糊想,现在裴泠初拿她当作什么呢?
    是妹妹,是管家,还是傅迟?
    只是傅迟这个念头想不了几秒钟,就被裴泠初吻融化了。
    她的吻攻击性强,侵略性强,不断夺取傅迟肺部的氧气,而这种令人窒息的索取,反倒刺激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加速。
    不断响起搅动的水。声刺激着大脑皮层。
    很快乐,很愉悦,很刺激。
    裴泠初吻得很有技巧,傅迟整个人要融化在她手里了,脸上一片滚烫,眼前天旋地转。
    “哈,哈……唔……姐姐……”
    傅迟想喘口气,裴泠初的唇却也只是离开一瞬,又重新贴上来,堵住她的呼吸,她再次离开,再次贴上来,像在逗弄小狗,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手臂脱力圈不住她的脖子,刚滑下来,裴泠初就捞着勾回去,还会惩罚性地咬她舌尖。
    她是掌。控者,是这场亲吻的主动者。
    傅迟想,自己现在的情况肯定很狼狈。
    嘴唇发麻,肯定已经被咬肿了,下巴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连带着裴泠初两个人的唾液。
    她好会亲。
    亲得她浑身发软,发热。
    她要融化了,化成一滩水。
    一股悸动在体内翻涌,没忍住,双腿微微发颤。
    光天化日之下,狼狈至极。
    可偏偏她愿意,裴泠初的唇离开太久,久到两秒钟那么长,她就忍不住抬着头追上去,抱着她脖子不撒手,恍若她们真的是一对很恩爱的恋人。
    低低乞求道:“别走……”
    傅迟眼尾溢出泪水,一下下啄吻她,裴泠初依旧会很热烈地亲吻她,回应她的索取,予取予求。
    她似乎变成主动方,又好像不是。
    她贪恋此刻的温存。
    贪恋裴泠初的失控。
    唇舌交战。
    她们似乎又回到那个夜晚,裴泠初喝醉失控的夜晚。
    但傅迟知道不是。
    这不是特殊服务,裴泠初也没喝醉。
    没喝醉的话,为什么要亲她呢?
    这么用力,要把她吃进肚子里的这种用力。
    傅迟问自己,等这一切结束,要问吗?
    心说,不问。
    因为,问了会痛的。
    裴泠初亲得越爱怜,傅迟掉的泪珠就越多。
    时间走走停停,似乎过了很久,却仿佛又只有那么短几秒钟,没有那么久,还不够去回味那几秒。
    突然,小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惊动倒在地上的两人,一瞬间,理智悉数回归。
    裴泠初眼底恢复清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红热的人,傅迟抬手遮住眼睛,偏过头,大口喘气,两人唇齿间似乎还牵连着可疑的银丝,啪一下断掉,沾了空气冷意的湿度黏在唇上。
    电话铃声嗷嗷叫唤,一刻不停催促主人接电话。
    傅迟动动腿,用手背挡住湿漉漉的下巴,嗓音低哑,提醒她:“先接电话。”
    裴泠初慌慌张张站起来,无措看一眼地上的人,傅迟侧身蜷缩起身体,忍不住抖一下,嘶一声,反手摸后背,摔得不轻,保守估计磕青了。
    刚刚摔倒的时候,傅迟垫在她下面了,她只是下巴和鼻梁有点疼。
    裴泠初心里哇凉,干咽下口水,口腔里的铁锈味还没散,她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接通电话。
    “您好。”
    一开口,她声音哑得不能听,裴泠初心脏怦怦跳,大脑乱七八糟的,无意识伸出舌尖舔下嘴唇,然而直接舔上她自己咬出来的破口,痛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对面似乎是今天的主面试官,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裴泠初啥也没听清,只是怔怔点头,对方说什么她都应着,只是啥也没听进去,眼睛不停往傅迟身上瞟,就听见最后一句,之后会以短信的形式通知具体的流程时间安排。
    裴泠初轻声应下后,挂断电话。
    这之后,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傅迟撑着身体,支起一条腿坐在地上,捂着脸。
    裴泠初光脚站在小茶桌旁,充当雕像。
    最终还是傅迟先出声打破平静,嗓音平淡,却也不足以消解空气中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地上凉,把拖鞋穿上。”
    她抬眸瞟一眼裴泠初赤裸的双足,慢悠悠从地上站起来,忍不住撑下腿,身体一动,骶骨就贼疼,不只是摔到后背,刚刚躺着没觉得有多疼啊。
    傅迟见她不敢看自己,拘束地站在那里,无奈叹一口气,忍痛弯腰拎起她的拖鞋,一步一步走得缓慢,随后放在她脚边。
    “没事。”
    她朝裴泠初露出略显苍白的笑容,声音有些虚弱无力,“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傅迟慢慢把人抱住,眉间抖动下,忍着腰痛,咬咬牙继续说。
    “对不起啊,我刚刚不应该对你冷暴力,我没有好好听你说话,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太担心你伤害自己。”
    “刚刚我们……只是一个意外,不要在意了,好吗?”
    “姐姐,你下午有事吗?”
    “没事的话,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我的腰好疼,我怕伤到骨头。”
    其实是她自己不安。
    她怕裴泠初从她刚刚主动索吻的反应中看出什么,才这么着急忙慌地说是意外。
    裴泠初应该看不出来吧,毕竟她说,这是包括在管家的特殊服务里,上次结束后她们依旧很亲近,这次应该也是一样吧。
    裴泠初听见她说腰疼,才从惶惶不安中回过神来,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大,声线慌张发颤:“我陪你去医院。”
    傅迟弯下眉毛,虚声道:“好。”
    只是刚挪动,重心放到撤后的腿上时,钻心的疼从骶骨处传来,顿时腿一软,就要往后倒。
    “唔——”
    傅迟眉心紧皱,身体不受控制,刚要往后倾,裴泠初眼疾手快地抱住她的身体,吓得她眼眶立马红一圈,嗓子都破音了,“小迟!”
    这还哪里等到下午,裴泠初立马打电话叫救护车。
    “姐姐,我没事,没事,只是有点疼,我躺一下就好了。”
    傅迟自己痛得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住,还要安慰裴泠初说不严重。
    这可是骶骨,磕严重能瘫了。
    裴泠初半条魂都飘在外面,眼底发深,唇瓣咬紧,把刚凝固的伤口又咬出血来。
    她小心翼翼抱着傅迟走到沙发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小迟,你侧躺下来,在救护车来之前,你千万不要乱动。”
    裴泠初帮着她躺下来,又在屁股下垫了抱枕。
    她怕傅迟的情况需要住院,连忙回屋套上一条裤子,裙子也没换,就开始收拾傅迟的东西,还要时不时跑出来看一眼傅迟的情况。
    她们住的地方离市医院很近,裴泠初刚收拾好一个包,救护车就来了。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
    “慢一点,她磕到了骶骨,她很怕疼,现在不能动。”
    裴泠初胆战心惊地看着傅迟被抬到担架上,不停念着她怕疼,动作再慢一点,忘了现在是在巴黎,她说的国语,又用法语重复一遍。
    傅迟勉强扯出一抹笑,声音极细:“别担心,别担心,没事的……”
    裴泠初红着眼,满腹都是愧疚,看着傅迟疼得面色苍白,恨不得躺在担架上的是自己。
    拖鞋也没换,直接拿着收拾好的那一个包跟上救护车走了。
    傅迟直接被送到急诊。
    半路上她直接疼昏过去,再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裴泠初,她迷茫眨眨眼,看着眼睛已经肿得跟个核桃似的人,小声喊她:“姐姐。”
    傅迟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医院,四周拉着蓝色的隔离帘,鼻尖全是医院的消毒水味。
    “小迟,你醒了。”
    裴泠初声音嘶哑得厉害,呼吸一抽一抽的,似乎刚刚哭过,她双手握紧傅迟的手,低头抵上去,满口苦涩,劫后余生般呼出一口气,说:“还好,还好你没事,不然,不然我……”
    傅迟手背瞬间落上泪水,湿一片,裴泠初克制压抑的哭声低低响起,肩膀颤抖得厉害。
    “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摔倒,更不会躺在这里,对不起,对不起……”
    “我总是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你待在我身边,我总是让你受伤,都是我的错。”
    “裴泠初!”
    傅迟突然喊她全名,裴泠初声音颤两颤,晃晃悠悠从口中呼出来,她抬头看向傅迟,眼皮比刚刚更肿了。
    “你过来抱抱我。”
    傅迟声音也变成潮湿的苔藓,淋着阴雨,朝裴泠初伸出胳膊,做出要抱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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