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千钧遭人算计,胸前白白挨了一刀,当场挑断了离辛的手筋脚筋。
    而崔千钧也因此晕厥过去。
    幸好离辛的手抖了一下,不然这一刀就直刺入崔千钧的心脏了。
    大片的鲜血直流在侧,军医们抢救了三天三夜,才从阎王手里将崔千钧拉回来。
    夏潇不在,其余的军医都是些规规矩矩之辈,只能按照老一套的方式救人。
    谭飞守在崔千钧身侧,手忙脚乱的给军医们“添乱”。
    “熠明,你出去吧!”崔千钧手中带血,指着谭飞,“看在本将军快死的份儿上,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谭飞:“……”
    正好此时有人送了信来,谭飞接过信,看见崔千钧亲启五个大字,念给崔千钧听。
    崔千钧闭着眼:“拆开继续念。”
    “哦!”谭飞嬉皮笑脸的说:“呦,这是二皇子殿下送来的信。你确定要我念?”
    崔千钧:“……”
    他差点奇迹般的站起来。
    崔千钧朝着谭飞招了招手:“信给我。”
    接过谭飞递过来的信,血迹未干的手捏着重如洪钟的信,崔千钧定睛一看,亦是百感交集。
    “有没有快速治伤的办法,本将军要回京都。”崔千钧下定决心说。
    一众大气也不敢喘的军医:“……”
    “大将军,你就别为难他们了,他们是军医,不是神仙。”谭飞叹了几口气:“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清楚。”崔千钧重重的咳嗽几声:“我现在就要启程回京都。”
    谭飞:“???”
    “你吃错药了?”谭飞眉飞色舞的问。
    “从他写的信中,你可能看出什么?”崔千钧举着带着血的信问。
    谭飞直言道:“京都下雨了,他想你了呗!还能看出什么来?难不成大将军你有一副火眼金睛,还能看出花儿来?”
    崔千钧:“……”
    “他这封信里分明就藏着委屈。”崔千钧瞥了一眼信说。
    谭飞夺过信去,横看竖看斜看侧看,他只能看出浓浓的情义,愣是没看出委屈来。
    “大将军,会不会是你想多了?”谭飞摊开手:“他不是野孩子了,他是大晋的二皇子,是皇室子弟,整天山珍海味的,过的逍遥快活,又不像我们一样,整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怎么可能又委屈?”
    “和你也说不清楚。”崔千钧再次强调:“总之,我现在就要回京都。”
    “你的伤怎么办?”谭飞指着崔千钧的伤口问:“你不要命了?”
    崔千钧大声说:“命可没有儿子重要。”
    “大将军,你醒醒吧!”谭飞无奈道:“人家是皇室子弟,你还把他当儿子,怎么,你还想当皇帝啊?”
    “闭嘴!”崔千钧瞪了一眼谭飞:“谭熠明,你知不知道谨言慎行四个字怎么写?”
    谭飞摇了摇头,“大将军,要我认识中原的字还行,要我写?还不如要我命!”
    崔千钧:“……”
    “罢了,谭飞听令。”崔千钧命令道:“在圣旨未到之前,镇守东城,寸步不让。”
    谭飞:“是,末将领命。”
    说完,崔千钧又同几个手下交代了几句,收拾好就策马回京都了。
    一路上,凉雨横秋,他却心如炙煎。
    由于有伤在身,身上还背着残刀断剑,崔千钧被迫走走停停,直到年前才赶回京都。
    回到崔府一看,竟然只有崔叔一人。
    这才知道楚越搬到皇宫住下了。
    崔千钧将残刀断剑放入寝室的箱子里,就入了宫。
    这是崔千钧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楚越,与之前大为不同。
    个子长高了不少,人也成熟了许多。
    下了朝,楚越跟着崔千钧回了崔府,一路上楚越都在想崔千钧为什么没回信,他忍住都没说话。
    “怎么了?”崔千钧“调戏”似的上前:“才几个月没见,就不认识义父了?”
    楚越只是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座雕塑。
    崔千钧:“……”
    “好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崔千钧将手臂搭在楚越的肩膀上。
    好几个月没见了,一见面就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楚越有些不知所措。
    莫名的心慌占据了他的肺腑,他转过头去,将崔千钧的手臂放下去。
    崔千钧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认真的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仔细一想,是不是还在怪自己没带他去东洲,于是耐心解释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是皇子,若是在战场上受伤了,你让我怎么办?”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崔千钧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这几个月都待在军营里,对士兵们一言既出习惯了,就快要忘记怎么和楚越这个便宜儿子相处了。
    他本意是想说若是楚越受伤了,他会心疼的,会在前线不知所措的。
    最后表达出来的却是楚越的皇子身份,若是受伤了,会连累自己。
    最起码,楚越听到的是这样的。
    楚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谈不上生气。
    几个月没见朝思暮想的人再一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情非得已。
    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好不容易熄下去,又扑腾一下子窜向九霄。
    这样一来,楚越更不敢理崔千钧了。
    崔千钧还没抓住命门,一个劲儿的试探:“你又在生什么闷气?”
    楚越:“……”
    “义父,我没有生气。”楚越憋着心事:“这一切进展的太快了,请义父给我些时间,让我自己缓一缓,说不定就能压下去那些不该有的欲望。”
    欲望的火足以燎原,在崔千钧面前一览无余,偏偏崔千钧还茫然无知。
    崔千钧:“???”
    “你想争皇位?”崔千钧小声问。
    楚越咆哮似的:“义父!”
    “想争就去争呗!”崔千钧靠在楚越面前,“你是皇子,想争并不丢人。”
    “义父,我想争。”楚越盯着崔千钧:“早就想了。”
    “什么时候?”崔千钧还没反应过来:“以前你可没说过。”
    楚越承认道:“我对……皇位,一见倾心。”
    第21章
    “你有自己的野心和使命……”
    崔千钧话没说完, 楚越就喊了停车,他突然不想回崔府了。
    本以为重逢后能有许多话要聊,但是楚越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想和崔千钧说的哪是想去争皇位啊!
    楚越来到了胭脂楼, 夜夜宿醉胭脂楼, 荒唐的醉到了除夕夜。
    除夕夜当晚,崔千钧找上门来, “楚越!”
    满屋子的酒壶杂乱不堪的摔在地上, 像是借酒消愁。
    楚越喝的酩酊大醉, 看到崔千钧到来, 还以为是梦境。
    他张牙舞爪的爬上崔千钧的胸膛,此时的他个头突飞猛进,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四仰八叉的趴在崔千钧怀里。
    那声迟来的义父闷在嘴里喊不出来,恍惚间, 好像跨越了十年。
    “谁惯得你这些臭毛病?才几个月没见,就成了粘人的王八犊子。”崔千钧生气道:“若是在军营里,本将军必定捆起你来打一顿板子。”
    “你打吧!”楚越整个人酒气满满, 破罐子破摔道:“打死我才好。”
    崔千钧闻着酒香:“???”
    楚越的后颈暴露在崔千钧面前,散发出一阵酒窖里的香气。
    “你到底怎么了?”崔千钧点着楚越的后背问:“才几个月没见, 少年人的心性就没了吗?在这借酒消什么愁?”
    脊梁骨快被义父戳破了, 楚越不乐意的摇头道:“义父, 能不能别把我当孩子?”
    “那你倒是先从我身上下去啊!”崔千钧从上到下顺了一下趴在自己身上的孩子, 无奈的说:“二皇子殿下, 你的所作所为,怎么能让人不把你当成孩子?”
    “嗯。”楚越赖在崔千钧身上不肯下去,醉醺醺的问:“义父,那我去杀几个人, 是不是就成了大人了?”
    崔千钧:“……”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你想杀了谁?”崔千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发懵。
    “不知道。”楚越摇了摇头,红着脸说:“谁都行。”
    崔千钧狠狠地拍了他屁股一巴掌,严肃的问:“整日住在皇宫里,你就学了这些?”
    楚越吃痛,咬着牙道:“还学了勾心斗角,学了草菅人命,义父,你要不要听?”
    “嘶~”崔千钧心神颤抖了片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义父了,很想很想。”楚越带着哭腔的说。
    崔千钧:“……”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崔千钧耐着性子道:“义父也很想你。”
    楚越往后一仰,茫然的盯着崔千钧,“我才不信呢!”几个大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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