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喜欢。”陈白薇猛地喊出这一句。
    早在门边站了多时的林熹再次垂下头去。
    段易珩按住她的肩膀,对她说:“站在这里,不要动。”
    林熹不明所以,段易珩已经走了进去。
    她听到段易珩对陈白薇冷漠而决绝的声音:“她不需要你的喜欢。”
    “段易珩。”陈白薇见到他彻底失控,“你凭什么冻结我的资产?凭什么限制我的消费?凭什么?”
    段明轩倏地看向段易珩:“你有必要这样吗?”
    段易珩没给他一个眼神,看陈白薇的眼神是蔑视而冷淡的,一如几个小时前,她看林熹的眼神。
    “你是不是以为这些年你得来的一切都是段徵给你的?”
    陈白薇蹙了眉,显然她是这样认为的。
    段易珩轻嗤:“段徵在公司里不过一个挂名总经理,他为这个家和公司贡献了什么?你倒是将他当成金凤凰。”
    “你——”陈白薇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就狂成这样?在背地里,这样说你的父亲?”
    段易珩冷笑:“他在家族和公司的地位不足以支撑你各种各样的权利和消费,他的为人处世也不值得我将他当成敬重的父亲。”
    “你们……”段易珩的视线扫过陈白薇和段明轩,“好自为之。”
    林熹回去的路上愣了许久,直到段易珩提醒了声:“注意脚下。”
    林熹看向他:“他们这些年的消费谁支撑的?可若是你不同意……”
    “我必须同意。”段易珩直视她的眼睛,“段明轩是爷爷的孙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妈临终前让我不要沉湎于仇恨,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我做得很好。”
    林熹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忍,懂得利用自己的弱势来取得爷爷的喜爱。
    隐忍、提升、把握、实现、取得。每一步,他都算无遗策,走得稳稳当当。
    这太可怕了!
    段易珩说:“陈白薇能肆无忌惮地消费,应该要感谢段明轩。感谢他是段徵的种,爷爷不会不管,那我自当要不计前嫌。”
    段易珩在林熹面前揭了自己的底。
    回到房间后,她的心里又浮现起后知后觉的心疼。
    心疼他小小年纪,钻营多年。
    明明他母亲若是还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的。
    林熹来到卧室的衣帽间,打开自己的保险柜。
    看了许久,将其中一只黄钻耳环拿了出来。
    这是她两年前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拍来的,只是可惜,只有一只,还有一个挺感人的故事。
    椭圆形黄钻只有3.76克拉,外面圈着白钻,顶上镶有圆形连接扣。
    林熹转身去柜台上的饰品柜里找到段易珩的驳头链。
    之前忘了还,也还好没还。
    被段明轩摔破的帆船终究没能拼起来,那就给他补一个生日礼物吧。
    他还送了自己一匹名贵的马,更要礼尚往来。
    去掉耳环扣,林熹捏住驳头链的首端,穿过了耳环的连接扣。
    她顺着看了看,还挺合适的,克重也合适。
    将重新组合的链子放置首饰盒中,林熹转身拉开门,去敲了段易珩的房门。
    他立时就开了门,看见林熹,问:“怎么了?是不是突然换了地方不太习惯?”
    林熹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
    “什么东西?”段易珩问,“给我的?”
    林熹“嗯”了声:“你打开看看,这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还能补吗?段易珩显然愣了下。
    看样子,像首饰。
    “是什么东西?”段易珩将盒子接了过去。
    林熹笑道:“我估计你猜不到。”
    “胸针?领带夹?手链?”
    每说一个,林熹都摇了头。
    段易珩的好奇心确实被她勾了起来。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自己熟悉的饰品,只不过多了一颗宝石。
    第52章
    我给你戴上试试
    黄钻颜色浓郁纯正,即便是在夜晚的室内,也催生出耀眼夺目的光泽。
    克数不大,作为驳头链的珠宝装饰却是极为合适的,也可以当做胸针链条用。
    段易珩拿起宝石看了眼,说:“这好像是女士的首饰?”
    林熹点了点头:“我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拍的,是一只耳环。”
    “一只?”段易珩好奇地问,“怎么送我了?”
    “这是一个设计师妈妈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只是可惜,只做了一只,妈妈就去世了。后来女儿因为家庭变故卖掉了,辗转落到了我的手上。”
    故事令人遗憾,段易珩从中窥探到林熹对于他的安慰。
    他笑了笑:“东西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戴上去怎么样?”
    “你西装还没脱。”林熹说,“要不我给你戴上试试?”
    段易珩侧身让开位置:“进来吧。”
    林熹进了屋,拿了驳头链调整好位置,将链条从驳头眼中穿过。
    西装暗沉,面料挺括,段易珩将它的沉稳利落展现得很有魅力。
    黄钻明亮,恰似黑暗中破晓的光,相得益彰。
    林熹碰了下宝石,笑道:“好看吧?”
    段易珩低着头,望着她比钻石还亮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好看。”
    林熹想起他送给自己的马,问:“过几天是不是就能去北区壹号看银杏了?管家给你打电话了吗?”
    段易珩说:“发了照片,银杏叶缀了点黄,还不到满目金黄的时候。”
    林熹突然沉默了下来,眼神带着欲言又止的意思。
    段易珩察觉,将驳头链取下,小心翼翼放进盒子中。
    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说,段易珩无奈地摇了摇头,问她:“想说什么?”
    林熹看着他,顺势问道:“你今晚所做的一切是因为我吗?”
    段易珩不是什么爱炫的人,大可以否认,话在唇边拐了个弯,轻轻“嗯”了声。
    “谢谢。”林熹余光往他那边偏去,“但这件事说来可大可小,你不跟爷爷说吗?”
    段易珩:“我限制陈白薇的消费,又没限制段明轩的,爷爷能说什么。”
    林熹:“……我担心而已。”
    “担心我?”段易珩转过身,背靠栏杆,在皎洁月光下垂眸看着她。
    林熹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看过去,又尴尬地避开。
    她抬手将长发撩至耳后,见他还盯着,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好看。
    段易珩轻咳了声:“你眼睛有点肿。”
    “没事。”林熹碰了下眼皮,“周一可以准时上班的。”
    段易珩:“……我是周扒皮?你若是因身体状况不能上班,我还能逼着你去?”
    “我哪有这个意思?”林熹讨饶地看向他,“你是最深明大义的老板,行了吧?”
    “不行。”段易珩逗她。
    林熹睁大眼睛:“我夸你都不行?”
    段易珩被她的反应逗笑,说:“行,那下个礼拜带你去看银杏,你行不行?”
    林熹欣然同意:“我当然行了,那条路到时候一定很漂亮。”
    夜深了,段易珩见她神情疲惫,让她去睡觉。
    林熹上了三楼。
    梅姐将她房间收拾了出来,几乎还原了她之前的卧室布局。
    林熹心里感动,趴到床上滚了两圈。
    对于她住西楼这件事,段明轩只是暂时妥协,本来想找林熹谈一谈,但章沫缠着他不放。
    好在他和林熹说好了去溶县,到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可以好好跟林熹聊聊天。
    林熹周末等了两天,没有等到老爷子的电话。
    她不由松了口气,看来段易珩确实将事情都处理好了。
    她私下向梅姐打听陈白薇的动静,梅姐说段徵找过段易珩。
    林熹不免又有些担心。
    晚间段易珩归家,她等不及迎上去:“我听说段叔找你了?是说薇姨的事吗?”
    段易珩将外套递给梅姐,说:“警告我不要太过分而已,不痛不痒的。”
    他步子大,林熹要小跑才能跟上去。
    段易珩察觉到,放慢了步子,林熹一个急刹没刹住,撞上了他后背。
    林熹皱了皱鼻子:“你怎么突然停下来?”
    段易珩好笑地问:“不是你追我的吗?我停下来等你。”
    林熹自认倒霉:“我只是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出去?”
    “看心情吧。”段易珩往餐厅走。
    林熹还想说什么,段易珩手机响了起来。
    她余光瞥过去,是秦炀,应该是工作的事。
    她没有打扰,在他对面坐下。
    林熹给段易珩盛了碗汤,段易珩朝她点了点头,小声回复秦炀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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