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十二点,阮时准时将拍好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照片中的条子毛色干净又漂亮,一双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它歪着个小脑袋瓜看向镜头,脸上是一脸萌萌的表情。
    这张照片才刚发到朋友圈不久,就引来不少人的点赞。
    班长大半夜的睡不着觉,刷到了这条朋友圈,竟发疯的在阮时的评论底下叫了半天。
    班里还有其他人回复她:——论当代学生们的状态,你发疯,我发疯,大家迟早都要疯!
    齐维杰:——给大家讲个恐怖故事,明天就要正式开学了!
    学委:——这个故事有什么意义吗?不早就开学了吗?我人麻了呀……
    夹杂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评论当中,还有一股清流。
    段灼寒:——生日快乐。
    阮时第二天早早的就去了学校。
    今天早上有升旗仪式,但他忘了穿校服,因为他的校服被他不小心落在了家里,但他不想回去拿,更不想见到他妈,所以大早上的他刚到学校就开始补觉。
    班主任杜方海在催促着学生们赶紧下去操场上集合,阮时趴在桌子上没动。
    等教室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杜方海才看见阮时趴在桌子上的后脑勺。
    “阮时!”杜方海被气到心梗。“你怎么又没穿校服?”
    阮时眯着眼睛抬了抬头。“忘了。”
    他这个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基本三天两头都要被杜方海抓个现形,但杜方海也拿他没办法,谁让他有个有钱的妈,给学校捐了栋楼。
    “今天开学你也敢忘?给我起来,去操场上集合!”杜方海怒道。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阮时不耐烦的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昨天晚上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拉了一晚上的肚子,今天早上起来肚子还是不舒服,索性没有吃早餐,就直接来了学校。
    但是不吃早餐的后果就是胃又开始疼。
    阮时此时的嘴唇发白,人也没多大精神。
    他从早上来学校起,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把头埋在臂弯里,自然是没有人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杜方海走近瞧了一眼,发现他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态度瞬间软化了一点。“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带你去医务室?是感冒了吗?”
    “不用。”阮时摇了摇头。“睡会就好了。”
    “那你不舒服就赶紧去医务室,早吃药早好。今天的升旗仪式也不用去了,先好好休息,我一会给你家长打个电话。”杜方海边说就要边摸手机。
    阮时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早上段灼寒没来教室,就连升旗仪式也没去,直到升旗仪式进行到一半,段灼寒才背着书包进了教室。
    他才刚走到座位前,就发现阮时趴在桌子上睡觉。
    少年的黑发浓密,后脑勺轻轻地搁在臂弯里,将整张脸都给埋了起来。
    段灼寒轻叫了一声:“阮时?”
    没有人回应他,阮时睡着了。
    段灼寒在座位上坐下来,从书包里面拿出一个装蛋糕的盒子,轻轻的放在了阮时的桌子上。
    上面还插了张卡片,附赠了祝福语。
    等做完这一切,段灼寒又背着书包起身离开。
    升旗仪式结束,齐维杰回到教室里,一眼就看见了放在阮时桌上的小蛋糕盒。
    齐维杰推了一把阮时。“时哥,谁送你的小蛋糕啊?”
    阮时迷迷糊糊的被他摇醒,睁开眼睛满脸的不爽,胃疼的他紧咬住牙关。
    他看见了面前的蛋糕盒,伸手将上面插着的卡片取下来。
    清隽漂亮的字体露了出来,是很少见的瘦金体,上面写着:——祝小猫咪天天开心,每天都有猫罐头吃。
    阮时眯了眯眼睛,视线下意识的朝旁边座位上看了一眼,那里空荡荡的,就连桌面上也是干净整洁的,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第9章 “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就是小……
    一连整个上午,段灼寒都没出现在教室里,其他任课老师也没多问,像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丝毫不影响他们上课。
    齐维杰实在好奇,到处找人去打听,终于被他打听到段灼寒一大清早就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过。
    齐维杰:“你说校长大早上的找他干嘛?有什么事是能说一上午的?”
    程昊:“我哪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学委周鸣从门口冲进来,直接窜到齐维杰他们面前。“你们听说了没有?段灼寒去参加比赛了!”
    “啊?”齐维杰一愣。
    这他妈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什么比赛?”阮时声音沙哑的问道。
    他人睡了一个上午,脑袋晕乎乎的,胃疼是一点都没缓解。
    他强撑着身体,抬起上半身看向周鸣。
    “我不清楚。”周鸣回答:“我也是听他们一班的人说的,说早上段灼寒和一班的几个学生一起,被校长带去了隔壁市参加书法比赛。”
    “???”齐维杰惊讶的问道:“他还会书法?”
    阮时:“……”
    作为段灼寒的同桌,阮时并不知道他会写书法,只知道他有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因此,早上那张卡片一看,阮时就知道是段灼寒的字迹。
    忍了一个上午,终于在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阮时经受不住,去医务室买了盒胃药。
    人实在不舒服的紧,他就在微信上跟杜方海请了半天假,回宿舍去休息。
    杜方海嘱咐了他几句,要他人不舒服不要硬撑,如果特别难受就去医院挂吊水。
    阮时敷衍了几句,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趁着午休时间,齐维杰去学校外面买了点吃的给阮时送过来,他怕阮时饿到一会胃更疼。
    但阮时吃不下,让他放在桌子上就催促着他离开。
    等齐维杰一走,阮时又睡了三个小时。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
    他发现桌子上放着的饭菜都已经凉了,中午齐维杰过来的时候,顺便将放在阮时桌子上的蛋糕盒也一并拿了过来。
    看着那个漂亮的蛋糕盒,阮时伸手解开外面的带子,想看看里面的蛋糕是什么样的,却没想到盒子一打开,里面装了一只死相惨状的老鼠。
    阮时抿着发白的嘴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只死老鼠,又用力重重地将盒子给重新盖上。
    终于忍受不住松开手,跑到厕所里面吐的昏天暗地。
    他吐到胃一阵抽搐,原本胃里面就空空如也,只来得及喝了点胃药,此时一吐,全吐的肚子里面的酸水。
    才刚缓解一点的胃,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止不住的疼。
    段灼寒是下午六点回的宿舍,他回来的时候阮时已经睡着了。
    桌面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带着那只死老鼠也被阮时一并扔在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段灼寒毫不知情,放下肩膀上背着的书包,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胳膊,缓步走到了阮时的床边。
    “阮时?”他朝床上叫了一声。
    少年单薄的身体蜷缩在床上,两条手臂紧紧地抱着,眉头紧锁,像是在睡梦中都睡得极不安稳。
    段灼寒拿出手机向齐维杰询问了一下阮时的情况,这才知道阮时是胃不舒服,才回的宿舍。
    他回来的时候还没吃晚饭,去学校食堂买了点饭菜吃,顺便打包了一份粥回来。
    阮时是七点钟醒的,段灼寒刚好拎着粥从门外进来。
    见阮时已经醒了,他便举了举手中的粥说道:“胃有没有好点?饿了吗?我给你打包了一份粥回来,刚好趁热吃了。”
    阮时神情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从床上下来,他脚步虚浮,身体站立不稳,差点朝旁边摔倒。
    段灼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
    阮时脸颊有些发红,扭头看着段灼寒,眸子里的神色极其的冰冷。
    他说:“我没事。”
    说完伸手用力地推开段灼寒,一脸冷漠地偏开头。
    阮时强忍着身体上的难受,走进了洗手间。
    直到从洗手间里面传出来水龙头冲水的声音,段灼寒这才反应过来。
    阮时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
    段灼寒不明所以。
    洗手间的水龙头一直在冲水,直到里面的水流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段灼寒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阮时?”
    里面没有人回应他。
    段灼寒:“我进来了?”
    他们这间洗手间的门是坏的,从里面根本就锁不了,随便伸手一扭就能将门给打开。
    阮时趴在洗手池边上,人已经晕了过去。
    段灼寒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摇了一下他的身体。“阮时,醒醒。”
    阮时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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