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某种预警,又似乎是随口一说。
    但她的心都悬起来,仿佛被盯上的猎物。
    走廊狭长昏昧,整个人几乎被周司屹的目光笼罩,孟盈的头皮发麻,看到他打开了扇门。
    那扇门上有密码锁,两道,应该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难怪陈似没有跟过来。
    “玩什么游戏?”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比僵硬。
    周司屹的指腹缓慢摩挲着她掌心脉络。
    房间门打开。
    是间书房,里面三角有几个保险柜,应该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角立了个冷柜。
    冷柜门打开。
    里面是几十只棉花糖,外面的包装纸不透光,精致漂亮。
    孟盈愣住。
    周司屹握住她的手,挑了其中一支。
    手指被冷气一打,她轻轻哆嗦了下,周司屹的手牵得很紧,面对面的姿势。
    鼻尖嗅到轻微的甜意,她抿了下唇。
    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
    她的样子实在太可爱,能轻易勾起心底最恶劣的欲念。
    周司屹慢悠悠伸出手臂,摸了摸她的脸颊。
    “这支是什么口味?”
    “这是问题?”她怔怔抬头。
    “这是游戏。”
    孟盈愣住。
    绿色包装,应该是苹果或者青提味的。
    一次机会。
    二选一。
    要么输,要么赢。
    周司屹并不急,握着她因紧张轻颤的肩膀,耐心十足地等着她给出答案。
    孟盈抿住唇,在心中默念了句好运。
    希望新年的好运气还没用完。
    “苹果。”她轻轻地说。
    一个胜算最高,十拿九稳的选项。
    结局落定。
    呼吸几乎屏住,孟盈垂下眼,下巴被抵住。
    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避无可避,对上周司屹的目光。
    他的手仍牵着她的,极具侵略性的十指相扣,手臂穿过她身侧,仿佛一个拥抱。
    她的手被握着移到包装袋的封口。
    浑身都是僵硬的,包装纸一寸寸剥落,露出里面粉色的棉花糖。
    鼻尖有甜腻的草莓味。
    意识混沌到极致,分不清是错愕还是紧张。
    为什么会是草莓味的呢?
    “你输了。”
    周司屹的松懒垂下眼,慢条斯理帮她拨开贴在脸颊的长发。
    带着笑意的语气,但平淡冷漠到不近人情。
    既然是游戏,就该愿赌服输。
    斯文皮囊撕开,强势的掠夺性毫不遮掩。
    孟盈的头埋在手臂间,肩膀轻轻颤抖。
    浑身发软,难过到极致。
    “愿赌服输,”周司屹的手在她背后一下下轻拍着,“别哭,绵绵。”
    愿赌服输。
    别哭。
    这才是游戏的意义所在。
    ———
    心情大起大伏,孟盈几乎累极。
    晚上还有一节晚课,很重要,nh的首席会来给她们做动作的调整和指导,确保每个人都能以最好的状态参加新年夜的演出。
    算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朱迪千叮咛万嘱咐,每个人都不能缺席。
    现在已经过了六点。
    孟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这儿待了太久。
    “我可以先去上一节晚课吗?”她抿抿唇。
    周司屹的手握着她后颈,毫无间隙的触碰。
    她整个人落在他怀里,周司屹的手掌用力,她的额几乎跟他相抵。
    气息强势得扑面。
    孟盈的眼睫受惊地颤了一下。
    她输了,周司屹当然不必继续做个绅士。
    这才是输赢的意义。
    她紧紧抿着唇,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件大衣。
    周司屹的。
    他比她高了几乎一整个头,这件大衣穿在她身上有点儿过于大。
    周司屹的手臂一揽,她整个人就在他怀里了。
    她的头缩在宽大的衣领里,浑身都在颤。
    周司屹一下下拍着她的肩。
    耐心的安慰。
    想看她穿最漂亮纯稚的白色长裙。
    又无法避免地生出恶劣的欲念。
    想把长裙压得褶皱破碎。
    周司屹自诩不算什么好人,有些善他乐于施舍,但她总能轻易地激起他身上的掠夺欲。
    所以,他当然不会乐善好施地做个绅士。
    这场游戏,他陪她玩了两次。
    不会有第三次了。
    晚课七点钟开始,六点五十五分,黑色宾利停在学院楼下。
    不少同学在往学院走,孟盈吸了口气,似乎终于回到应有的轨迹。
    但她再清楚不过,从愿赌服输的那一刻,不可能回得去。
    心跳咚咚作响,她刚要拉开车门,突然看到站在学院楼下的陆栩生。
    男生穿了件冲锋衣,在学院楼下张望,明显等人的模样。
    等的自然是她。
    手里还提着杯热可可,之前周司屹买的那家。
    那家店的确五点打烊,陆栩生握在手里的那一杯已经冷透了。
    手掌的温度不足以在冰天雪地里让一杯可可保持温热。
    孟盈愣了一下,不知道那天周司屹是怎么买到的。
    一直到她回公寓,那杯还是热的。
    陆栩生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
    半分钟后,她放在帆布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周司屹掠过来一眼。
    孟盈头皮一麻,这才想起有几个小时没看消息,大概陆栩生不放心,索性来学院找她。
    她抿了抿唇,不自然地别开眼,周司屹的视线已经掠过陆栩生的方向。
    手掌顺势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得唇碰唇,长驱直入地撬开。
    这是他索要的第一件东西。
    他的金边眼镜没摘,孟盈被金属框架冰得颤栗了一下,呼吸几乎被悉数掠夺。
    大雪里的一场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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