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尖与叶云樵轻蹭着, 细腻的触感点燃了一根无形的导火索。
    情欲在这无边无际的寂静中翻涌, 直冲心脏, 如海浪淹没石礁,所有的理智随着上浮的海面消耗殆尽。
    让他的呼吸粗莽、焦灼,炙热。
    连心跳都染上了浮躁的节奏。
    不远处,城市的灯光散落成无数细碎的影子, 当电视塔顶上的导航光渐渐向这里聚集时,叶云樵终于眨了眨眼,从方才的那句提问中挣脱出一丝清明。
    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凉的夜风划过他发烫的耳尖。
    秦知悯也亦步亦趋地向前一步, 丝毫不给他拉开距离的机会。
    叶云樵的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围栏,左手被手串硌得微微发痒,那股细微的不适感没有疼痛, 却让他分外清晰地感受到眼下的局促。
    而此时,他的一举一动的细微变化,哪怕是轻轻颤动的眉梢,都尽数落入了秦知悯的眼中。
    秦知悯没有急于开口,反而更加专注地凝视着他。
    一只手继续揽住他的腰, 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腹摩挲过略显凉意的肌肤,虎口精准地掐住他纤细的手腕。
    那串手串微微晃动,碰撞出轻不可闻的声响,为这片刻增添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暧昧。
    下一秒,秦知悯轻而易举地将叶云樵往怀中一带,解放了那只被硌住的手。
    距离再次被压缩,几乎消失殆尽,空气里弥漫的热度逼得叶云樵无处可逃。
    他听见一点细碎的声音,像是玻璃杯的轻碰,又像是远处椅子在移动。
    但声音很快便消散无踪,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
    秦知悯低头,注意到叶云樵的失神,手指便轻微地压了压他的腰际。
    力道不重,似乎只是表达一下对他走神的不满。
    阿樵的目光、阿樵的注意力,只应该属于他。
    那深植于骨子里的傲慢与占有欲,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云樵被这触感唤回了思绪,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太长时间了。
    好似沉默了十七个世纪。
    他发颤着抬起眼帘,撞上秦知悯的灼灼目光。
    顷刻间,他的心跳彻底失去了节奏,仿佛鼓槌重击胸腔,每一下都震得他四肢发软。
    “太犯规了。”
    他迷蒙地想着,秦知悯用这种语气,做着这种话,实在是太犯规了。
    醉意更加汹涌,冲击着理智的最后防线。
    而最后,他选择主动放弃那份仅剩的克制。
    他轻声说:
    “现在不是任务时间了。”
    意思是——
    可以。
    话音落下的一瞬,电视塔的导航光照射到了这里。
    明亮的光线穿透夜色,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映出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面。
    叶云樵的眼睛被这光晃得有些睁不开,条件反射性地想要偏过头,却被秦知悯抬手挡住。
    他的手掌稳稳地遮在叶云樵的眼侧,为他拦下一部分刺目的光亮。
    这动作既是遮挡,又是束缚,将叶云樵的视线限定在一个更狭小的范围里。
    他无法看向别处,眼里所能捕捉到的,只有秦知悯一人。
    听觉和触觉被无限放大,时间似乎停滞,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彼此的呼吸与愈发靠近的距离间。
    秦知悯的手从叶云樵腰际缓缓上移,然后,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洒在叶云樵的耳边。
    他没有急于抵达最终的目的地。
    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终于得到了天神的垂怜,用近乎膜拜的动作,从最上方开始。
    他的唇轻贴上叶云樵的眼角,缓缓厮磨,温润的热意犹如柔软的羽毛掠过,像一场细雨悄然点落。
    秦知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稍稍抬起了头,又很快再次靠近,显示不满足刚才的浅尝辄止。
    于是,他离开眼睑,唇沿着肌肤一路下滑。
    所到之处,微凉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意,像被焐热的雪。
    叶云樵的双手垂在身侧,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有些承受不住他这份几近折磨的温柔。
    他想挣脱,却又无处可退。
    身后是冰冷的围栏,面前是近在咫尺的秦知悯。
    他只能在这满溢的情绪中沉落,深陷于这癫狂、朦胧而隐晦的瞬间。
    某种名为爱欲的情感,在这一刻悄然滋生,化作炙热的浪潮,涌向四肢百骸。
    就在秦知悯历经漫长的等待与试探,终于抵达叶云樵的唇角时——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突兀的动静。
    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童同的大嗓门,响亮得足以惊醒沉梦:
    “叶哥!你们去哪了?”
    这一声喊叫骤然响起,毫无预兆地打破了露台上的隐秘情愫。
    叶云樵的意识瞬间被拉回现实,下意识地仰头,避开了那近在咫尺的吻。
    反应过来的他,抬手轻轻推了推秦知悯的肩膀。
    叶云樵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来了。”
    然而,秦知悯并没有因此退开,反而身体前倾,靠在叶云樵的肩膀旁。
    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如同一簇燎原的火焰,点燃了叶云樵原本已经降下的燥意。
    那阵温热蔓延开来,连他的耳尖也染上了浅浅的薄红。
    “下……下去了。”叶云樵轻声催促,语气带着点儿仓促。
    秦知悯的眉头轻蹙,目光深沉,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打断颇为不满。
    可蠢蠢欲动的野兽只能暂时收起爪子,将冲动压下,等待下一次更为完美的时机。
    不过,即使野兽暂时隐匿,它离开前总要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的声线低哑,带着一丝掺杂水汽的磁性:
    “可是,阿樵已经答应我了。”
    叶云樵还没来得及接话,秦知悯便抬手托住他的下颌,稍稍向后抬起。
    紧接着,一阵酥麻的触感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舌尖轻柔地舔舐着那一小片肌肤,牙齿不轻不重地在上方勾勒出一个圈。
    伴随着慢条斯理的吮吸,叶云樵白皙的皮肤迅速浮现一片淡红,逐渐晕染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桂花。
    是秦知悯轻轻咬了他一口。
    带着侵占与标记的意味。
    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叶云樵一惊,那触感像是一道电流,自颈侧蔓延到全身,细小的战栗控制不住地蔓延开来。
    他的意识霎时清醒得前所未有,却也是狼狈得前所未有。
    “你!”
    叶云樵瞪大了眼睛,匆忙捂住脖子,往后退了一步,试图与秦知悯拉开距离。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羞恼,却又不够坚定。
    反观秦知悯,心情似乎因为这一刻的占有而彻底转好。
    他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眉眼间浮现几分餍足的笑意:
    “走吧,不然他们该上来找了。”
    还不是你的错!
    叶云樵瞪了他一眼,压下心口的躁动,深吸了一口气,在整理好衣领后,抬脚向楼下走去。
    然而,走到楼梯口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轻轻碰了碰颈侧。
    那一片晕开的红痕,依旧存在,依旧灼热。
    -
    叶云樵和秦知悯终于又回到了客厅。
    一进客厅,叶云樵就被童同满脸贴纸条的模样吓了一跳。
    显然,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童同又输了不少。
    童同撩开脸颊两侧垂下的纸条,努力让涣散的眼神聚焦。
    他的脑袋晕乎乎的,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哎,叶哥,你刚刚去哪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啊?”
    叶云樵垂下眼眸,掩饰道:“这里有点闷,上楼透了会气。”
    童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他瞥见叶云樵面色酡红,又扫了眼秦知悯,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
    怎么感觉叶哥和秦总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不过,他的大脑已经宕机得厉害,实在没力气深究,只是含糊地应了声:“哦哦,好吧。”
    叶云樵在沙发上坐下,秦知悯也紧随其后,挨着他落座。
    然而,这一次叶云樵没有给他靠近的机会,悄然往旁边挪了挪,可以和他拉开了一段长长的距离。
    秦知悯眉眼含笑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再动作。
    他低下头,拿出手机,让助理取消因为童同那个他很满意的id名,而打算送给他的满级全装备游戏账号。
    秦知悯想了想,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又追加了两个负责追杀童同一个月的项目。
    交代完一切后,他抬起眼,看向身旁的叶云樵。
    叶云樵此时已经和徐辛树讨论起了关于考古和历史的话题。
    可没过多久,倦意开始攀上他的眉眼。
    他用手撑着下巴,眼皮微垂,似乎随时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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