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贪婪地将那宝物的光芒据为己有,再不被他人所洞察分毫,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所以才……
    背对着芽生的甚尔站在桌面前,稍加用力的指肚在触及到笔记本后
    变的有些白,而下一刻他连忙及时止损,把手劲泄开。
    万一把电脑弄坏可就麻烦了。
    不是?!
    既然不抵触那干嘛反应这么大啊?
    芽生匪夷所思地用目光追逐起甚尔,恨不得在后者的背后如钻木取火般盯出两个小窟窿。
    其实她在心底从未把禅院家的亲戚关系当回事过。
    笑话!
    隔十代朝上都未必能找到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祖宗,要不是生得术式确确实实是会因血缘而传承的铁证,谁信生活在东京都的citygirl——师走芽生会和京都府的这群迂腐封闭的老古董们有关系啊。
    按理来说她就是被分家分出去的外人了。
    和这边也真的不熟。
    而当初喊甚尔“哥哥”,一是按照年纪算确实如此,二也是为了从对方的身上讨到好处。
    近几年不怎么喊,则是因为甚尔对她基本都是有求必应的,需要装嗲撒娇的次数很少很少,所以这个按理来说应该能称得上是杀手锏的致命绝招之二都用不上(绝招之一是给钱),毕竟当年喊完就立刻收获到了一大捧的漂亮玻璃珠不是?!
    芽生郁闷。
    想不通的她决定对自己过去的记忆刨根问底。
    比如明明在初诣的参拜前,十岁的甚尔还算是和颜悦色地在跟她讲话。可结果参拜结束后的中午,她回到院子里去喊这家伙时,甚尔就又突然表现出对被称做“哥哥”的反感。
    ……这中间发生什么了?
    等甚尔把笔记本电脑挪进芽生的视野内时,垂眸思索的少女倏然抬头看向他,出现在金眸中的是已然拿捏到他的胜券在握。
    芽生直接说:“所以你其实是在吃醋。”
    甚尔:……????????!!
    面对眼前少年的瞠目结舌,彻底十拿九稳的芽生立即打出响指,又吹了个不明不白、根本没吹出响声的口哨。
    但装逼失败的她也不觉得尴尬,继续眯起笑眼,调侃道:“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我也喊过甚一‘堂哥’,所以那个时候的你才会变得不高兴。”
    “好霸道的甚尔哥、唔——!”
    下一秒,
    芽生就整个人都被甚尔按头塞进了身下的被子堆,后者还粗中有细地用手对她头发烂成一锅粥的后脑勺搓了两下,就是这手法宛如在甄别谁家田地里的西瓜更甜。
    芽生:?
    眼前一黑的芽生很懵。
    等反应过来后就开始呜呜呜地挥动双臂,姿势像是脱水后挣扎的金鱼。
    她看不见甚尔的表情反馈,仅仅能靠耳朵接收到来自上方的声音。
    只听甚尔不露声色地说:
    “看来术式使用过度的副作用还在,接着躺下休息吧。”
    “电脑暂时没收。”
    芽生:“唔——?!!!”
    混蛋甚尔,你干嘛还抢走别人电脑?!!
    暴君!
    这就是天予暴君!
    第26章
    名字,是人在降生之初被赋予的第一个“愿望”。[1]
    但凭什么来自别人的愿望要落到我的身上,再由我去实现?
    禅院直哉心想自己所追求的从来不是名字中所蕴含的“正直”或“诚实”,这些无法被掌握、无法看到的形容词听起来就弱弱的,也不会改变任何的现状。与弱者受益后就轻描淡写地搬出“你真是个好人”和“万分感谢”,然后翻篇而过是一样的。
    我不需要这种软弱、无用的东西。
    我要变强,
    要成为站在金字塔尖上俯瞰一切的强者。
    只有这样才能成为老爸、虻矢家主那样的咒术师……不,是要成为超越他们的、更强大的咒术师。
    因为我是天才。
    ……
    如往常那样,走进武场的室内道场。
    穿着白襟黑袴的禅院者已零零散散地跪坐在场馆内,个头并不突出的禅院直哉便在万众瞩目下,走向自己固定的位置。
    合气道、空手道、剑道等等……世家术师并不会仅仅将自身拘泥于术式的修行,锻炼身心同样重要。其实挺可笑的,堂堂咒术师也会去学武士的那套在腰间揣把刀,而不是完全依赖自身的术式能力……本末倒置,有够逊的。
    尽管觉得好笑,可直哉依旧会按时打卡来到道场中学习。
    用咒力锤炼身体的素质,学会如何控制情绪——极大程度地压制负面情绪以达到平稳释放咒力的高水准,而对咒力的掌控度越是精密,所展现出的术式效果就越突出。
    这些都不过是咒术师所要具备的基础性常识。
    但这天有些特别。
    禅院正雪可能是在吃大葱蘸酱时被熏坏了脑袋,所以才会突发奇想地决定跑回禅院家的武场这边做指导教官。
    等直哉在看到这家伙拽拽地现身在道场中,然后吊儿郎当地宣布今后会负责教导他们后,也是一度哑然。
    这天的课程没有丝毫的进展,因为有八成的年轻新人们都对其并不熟悉,质疑正雪能力的人占了大多数,于是原本既定的剑道课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1vn的大乱斗,而直哉也在嘴角抽搐中有幸目睹了正雪的“流氓剑法”——后者自封。
    中场休息时。
    单肩扛起木剑的正雪朝直哉走过来,同时随手朝小孩甩来了一瓶宝矿力。
    直哉利索地接下沉甸甸的塑料瓶,转动瓶身研究起标注在上面的广告语和产品名称。
    “嚯,认的这些字吗?”
    属于正雪的一双脚,随着其的声音出现在直哉的视野里。
    直哉瞪起吊梢眼,这双眼睛在生气时会被无意识地向眼角处延长,不过他本人并不知道这点细节,小孩说道:“我能认出这个是饮料。”
    “好好,厉害的小少爷,”正雪盘腿坐到直哉的身边,用手给他指起两排紧挨在一起的字,解释道,“在运动后喝这个,可以补充体内流失的水分和电解质。然后你就不会有那种四肢无力的空虚感了。”
    “哦,电解质是什么?”
    “维持你生命活动的宝贝,大概这么回事吧。”
    “……连一个词都解释不明白,你确定要来道场当指导教官?”
    “这你就不懂了!”
    提起这事,正雪激动地一拍大腿,洋洋洒洒开始说道,“前两天,芽生和家主的比试你肯定也在场,我们芽生多厉害!才十三岁就能跟御三家之一的老家主掰手腕。然后再看你甚尔哥厉不厉害?在这武场里一挑百那都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小少爷你再想想他俩是谁教出来的?——我啊!都是我含辛茹苦把这俩没有半点术师常理的小呆瓜带大的!所以综上所述,我禅院正雪绝对有当个好老师的潜力。”
    直哉:“大叔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反正有这俩活招牌在,我不可能发愁今后吃不上饭。”
    “原来是因为不务正业所以被芽生姐辞退了。”直哉觉得这才是真相。
    而且他还记得,甚尔说过正雪是无业游民。
    “你这小孩的嘴有够——!”毒的。
    正雪的话没说完,道场内负责监督时间的工作人员就已敲钟相告休息时间结束,无奈脸上还淌着汗水的正雪只好欲言又止地站起身。
    等他转身低头看到直哉干干净净的小脸时,立刻不怀好意地用手中的木剑戳了戳直哉的腿,并说道:“来,咱俩也过过招。顺便教你个成语,叫做——名师出高徒。”
    ……
    禅院芽生在与家主禅院虻矢的比试中,得到了后者的“合格”许可。
    因此,禅院家上下轰动若狂。
    那是直哉初次看到芽生与咒术师展开较量,其过程绝非一般的小打小闹,他深受震撼,连午夜梦回所出现的都是芽生意气风发的模样,一次又一次地观摩、欣赏她如何将十种影法术使用出别出心裁的招式,想象、再想象、想尽所有的
    不可能……
    没有错,这才是直哉自诩所追求的咒术师的战斗方式。
    埋藏在他心中,专属于芽生与甚尔的背影再度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并且在一朝间竟与三岁那年初见两人时的景象重合。
    他们锐不可当地携手向前,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迈开脚步去追逐,想去模仿他们,想成为那般的强者。
    于是倾注他所有的年少憧憬与痴狂,只为与他们齐头并进。
    -
    芽生生病的事也被直哉打探到了。
    夜里与他电话联系的老妈在分享演唱会的趣闻,然后又说到仙台的当地景点与特色文化,直哉一边给自己的肌肉做拉伸放松(正雪教的),一边听着这些。
    禅院直毘人也在出差,这时候的家里除了直哉自己,就只有两个护卫和一个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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