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一点点变好的信号,极其碍眼,几乎让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
    无晦心中恶意不可抑制地疯长,嗤了声:“就她?”
    几人齐齐抬头,用“你敢对仙人不敬你完了”的眼神瞪着他。
    敢瞪我?
    无晦面无表情,随意挥了下手,命令道:“挖了他们的眼睛。”
    一左一右黑袍人沉默向前,手上握着锋利的匕首。
    几位官员因为早被捆绑住所以动弹不得,只能唔唔唔地挣扎:“你挖了我的眼睛我还有嘴!我还能说!”
    “眼睛虽然没了但是嘴还在!”
    “你个杀千刀的!你会遭报应的!”
    无晦正面无表情地心想,自己会遭什么报应?
    一个黑袍人从牢房外快步走进来,低声禀告:“主子,徽元帝的人把这里包围了。”
    “还有……”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好像奶茶店也有人过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褚掌柜亲自带队。”
    无晦“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对这里彻底腻味了,不再管接下来发生的事,大步走了出去。
    …
    此时,鹭娘谢以骞秦元一行人才刚刚抵达定洼县。
    饶是他们坐马车又坐火车,换了好几种交通工具,又一刻未停马不停蹄的赶路,也花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此时,东边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
    三人都忍不住抬头打量着这座在晨曦中缓缓升起的小城。
    真偏僻,也是真荒凉。
    杜房鸣也是真服气,嘀咕道:“真不知道那群黑袍人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第229章 采九朵莲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不算多高耸的城墙上出现一个人影。
    无晦见下面就几个虾兵蟹将,俨然没有自己想见的人,也是颇觉遗憾,摇头叹道:“没想到褚芙也是个伪善之人,竟不肯亲自前来,而是派你们几个来当马前卒。”
    杜房鸣不乐意了,一听就想撸袖子,“嘿你这人怎么搁这儿挑拨离间呢!”
    无晦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似是连目光都吝啬多放,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一刻都恶心了自己眼睛一样。
    他对着杜房鸣上下打量,薄唇一开一合,轻轻吐出剧毒无比的两个字:“蠢物。”
    杜房鸣:“……”
    杜房鸣在片刻惊愕过后,整个人才蓦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瞬间炸毛,气得跳脚:“我娘说了我脑瓜子灵得很!你才蠢,你个瓜怂!”
    他气性上来,还欲脱下鞋子一股脑往前冲。
    鹭娘却横了下手臂,做了个阻挡的动作,直言道:“不必理会他,此时多说无益。”
    无晦目光一转,这才注意鹭娘也在这儿,有些意外地挑眉,浅笑道:“鹭娘,我都快忘了你了。你背叛我们,却甘愿成为一条替别人卖命的狗?”
    “不过嘛,今日你会背叛我们,焉知明日不会背叛她?看来我今日就要代替你们褚掌柜清理一下门户,给你长一长记性,让你明白——”
    “狗,只会效忠一个主子。”
    就在他眉目渐冷,尾音落下的瞬间,数十枚小而锋利的飞镖极速翻飞,在日光的映衬下闪着寒光,直逼而来!
    谢以骞瞳孔一缩,厉声喝道:“有暗器!”
    是淬了毒的飞镖!
    鹭娘反应却比之前更加敏捷,直接一个侧身翻滚,躲开攻击。
    而从他话音落下,再到她躲过暗器,也不过在瞬息之间而已。
    鹭娘抬头望向他们,微偏了偏脑袋,勾唇笑道:“我走了之后的这段时间,各位好像没什么长进?”
    说完,自她袖中一道银光闪过,带着凌厉破空之势,直射而去!
    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也带了暗器,而且攻击的这么猝不及防,突如其来!
    对方闪躲得再快,也只堪堪避过了险要部位,那枚飞刀没入了肩膀,鲜血浸湿了他的黑袍。
    见自己一击命中,鹭娘站了起来,两只手抬起,嚣张地冲他们竖中指。
    当然,这个动作是她从褚掌柜那里问来的。
    她高声说:“池塘有十朵莲花,而我只采了一朵,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杜房鸣相当上道,与她一唱一和,扯着嗓子配合道:“为什么啊?”
    鹭娘哼笑了声,视线转向城墙上,尾音拉长道:“因为,都被他们采了呀。”
    语罢,她又冲城墙上方扬声嚣张道:“听懂了吗?你们采九朵莲!”
    城墙上一众黑袍人虽然都沉默立着,但却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扯什么莲不莲的?
    他们都是杀手,脑子向来直来直去,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莲花,更不明白她那个手势的意思。
    但所有人都一致觉得——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那个手势也必然没有友好的意思!
    她脸上嚣张的笑,加上嚣张的手势,再配上那句嚣张的话,分明侮辱嘲讽意味十足!
    谢以骞直视着无晦,开口道:“你弟弟还在我们国家为质,你就没有考虑过他以后的处境?”
    无晦眉目不动,如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般,半点不在意,平淡道:“杀便杀了,剐便剐了,与我何干?”
    杜房鸣更气愤了,一时涨得面色紫涨。
    他也是有兄弟姐妹的人,家族庞大,关系盘根错节,所以更加不能理解他这种对于亲情的淡漠。
    他凑过去跟谢以骞说话,愤愤不平道:“有他这样当哥哥的吗?啊?还是亲兄弟呢!凌扈前段时间还说要替他赎罪,他呢?却是半点都不在乎人家的死活!”
    谢以骞不语。
    他也想到了两人演戏诈凌扈的那天,凌扈缩在角落,艰难开口,问自己能不能替他哥赎罪,能不能替他哥受惩罚。
    他当时就想,他永远不会让自己弟弟这样卑微。
    所以,他绝不会行差踏错一步。
    另一边,见褚芙没来,无晦再次意兴阑珊,不愿多费口舌。
    “你们别在这里故意吸引我的视线、混淆视听了,没用。你们,还有皇帝的人,全部都给我退出百丈以外,让挖地道的也停下。”
    远处,一群壮汉正在嘿咻嘿咻地在挖地洞,大冬天的,他们却穿着短衫,打着赤膊,热得恨不得光着膀子!
    汗水一滴滴落下去,露出来的胳膊也油亮油亮的,连脑袋都蒸腾冒着热气。
    听到这话后,他们一时都停下动作,面面相觑。
    明明他那边也看不到,自己这边也一点声响都没冒出,他怎么知道这边在挖地道的?!
    第230章 愿不愿意做这门生意
    无晦挟持着一整个县城的官员和百姓,硬碰硬的话就是鱼死网破。
    那是所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徽元帝派来的军队头领大步走过来,和谢以骞鹭娘等三人低声商议了几句,又望了一眼城墙,最后决定暂且退一步。
    为今之计,就是先不要将他激怒。
    无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退出百丈,又忽然开口道:“再撤出四里以外!”
    此话一落,军队中一片哗然。
    四里地!那岂不是一丁点都看不见!
    那我们来的作用和目的是什么?
    无晦见他们不肯动,手一挥,立马就有两个黑袍人压着一个十余岁的瘦小女孩上来。
    女孩害怕得浑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本能地想呼喊,想哭求,想让他们救救自己。
    可最后,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使劲地咬着牙,把自己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眼泪糊得满脸都是,也愣是一声不吭。
    要是自己哭喊着让他们救自己,肯定会扰乱人家的计划。
    不行,不行,大家都是来救定洼的,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见他们还不肯退,两个黑袍人冷漠地绑着那个小女孩,就要往城墙下面丢。
    百丈以外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一不是心惊肉跳!
    最后千钧一发之际,禁军头领急促阻止道:“别扔!”
    那两个人黑袍人果然停下了动作,看向他。
    而那个小女孩已经半截身子都出去了。
    他狠狠喘了一口粗气,咬牙道:“我们撤退!”
    见原本包围的城墙一群人都哗啦啦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无晦转了一圈,这才略觉满意。
    这样才清净嘛。
    …
    定洼就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后来也落了奶茶门店在城内,不过只有一家。
    从知道定洼县百姓被困之后,褚芙就调出来了这家门店的监控视频。
    但是从沦陷那天起,奶茶店一直都没人进来,街上也是空荡荡的,她们也再没有接到过这家门店的订单。
    本以为这种情况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可在今天,褚芙忽然从平板中听到了一阵吵闹。
    有声音!
    褚芙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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