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还是先出去……”
    尽管嘴上说得义正词严,但身体上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之前被用炁术打理干净的单衣此时也因为谭盛风久坐在因下雨而泛潮的土地上而重新黏上了谭盛风的肌肤,隐隐勾勒出其下足够均匀精瘦又在特定的位置保留了那么一些肉感的身躯。
    而在药物作用下发着烫的,随着微微颤抖的皮肤,此时似乎也在寒夜中自然得升腾起了令人口干舌燥的热气。
    一直以来,岳莫隐总觉得两人之间差了点什么。
    是性格吗?不是。毕竟自己无论是跟“谭助理”还是跟“风到碗里来”斗相处得很是舒服。
    是经济吗?当然不是。就算七日互娱以后倒闭了,岳莫隐也能保谭盛风一辈子吃穿不愁高枕无忧。
    是生活中的磨合吗?想来应该也不是。只要用钱解决了那些寻常家庭中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剩下的就是包容、注意和一定程度上的改变的内容了。
    思来想去,岳莫隐觉得应该说是成年人之间有关于性的吸引力。
    时至今日,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被证实了。
    但他对此并不着急。
    不用于那些对某张脸或者某种身材就一见钟情的人然后强取豪夺或者诓骗欺诈,他更在乎的是两情相悦。
    所以就算着急,也必须,不着急。
    趁人之危一时爽,事后补救火葬场……
    当你觉得做一件事情有风险的时候,就不要做……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用一几个深呼吸强压住脑海中翻腾着的旖旎心思,岳莫隐打算起身朝外走去,通过吹夜风的形式让自己冷静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伴随着宛同床笫之上吟哦调子的喘息声,谭盛风的声音从那低垂于两腿之间的空间中传了出来。
    “求你,帮我。”
    第130章
    或许是自知所说内容实在是有些越界, 又或许是残存的意识告诉他以当前这种状态与人说话实在是不够得体,谭盛风把刚刚那求人之语说得极为含混。
    可能是实在被身上这种不自然的热度折磨得无法忍受,又可能是心中那原本掩映在土壤之下的情绪终于又了一个宣泄的裂隙,他那拽住对方衣角的手却是用力非常, 几乎是将原本因发热而显露出薄红的指尖掐得泛白。
    谭盛风的这四种自相矛盾又相互激化的情绪彼此交叠, 最后在岳莫隐的眼里形成了一种特殊至极又恰到好处的羞怯与热烈。
    虽然已经披上了岳莫隐的衣物, 但谭盛风身上为了平衡身体温度而不自禁渗出的薄汗所携带着的气息还是随着他的动作从衣褶的各种缝隙中逸散了出来, 若有似无地扑在岳莫隐的鼻间。
    岳莫隐觉得,此时的谭盛风闻起来像某种柠檬、薄荷与海盐混合而成的辛香料。
    一种他非常非常喜欢的味道。
    然而如今这味“柠檬薄荷海盐”一一改平日里展现出的类似于搅在夏日清凉气泡水中与剔透冰块交相辉映的爽利, 反而更像是被撒在了一锅滚烫红酒的表面,杂在从锅底卷着热气上浮的细微气泡之间,带着令人迷醉的热气与香味被倾倒在了高脚杯中呈现在了自己面前。
    此时此刻,城外月明星稀,林间悄然无声。
    偶有凛冽的阵风经过,也只是自两人所在山洞最外部打了个转响,送进几缕凉意就溜了出去。
    而这仅有的几分凉意也在两人之间相互扩散着的热度作用下消失于无形, 溅不起半点水花。
    似乎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岳莫隐与谭盛风两人。
    还有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吸和逐渐同步的心跳。
    这听到的, 看见的, 嗅得的, 触及的, 烧得岳莫隐有些心慌。
    伴随着愈来愈清晰的血液冲击鼓膜最后传递到大脑的脉冲节律, 岳莫隐顺着被谭盛风拽起的衣角方向半蹲半跪了下去, 然后伸出左手托在对方的下颌上, 缓缓抬起了那一直低垂着的头。
    *
    大概是之前一段时间内一直疲于奔命,以至于谭盛风在认识到来人是岳莫隐时整个人就卸下了全部防备,只用着几乎摇摇欲坠的意识发出了最后的请求。
    毕竟,如果来者真是岳莫隐的话, 大概是不会拒绝自己的……吧……
    一开始,谭盛风是这么自信地以为的。
    可随着两人之间沉默的不断拉长,他突然又有些后悔了。
    岳莫隐为什么不说话?是觉得这样不可以吗?还是说,觉得自己太轻浮了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现在撤回刚刚的话还来得及吗?
    谭盛风感觉比起在这种沉默中尴尬地煎熬着,自己还是干脆躺平被毒死算了。
    好歹还能落个不辱家训的名声呢……
    正当谭盛风如此自暴自弃地思考时,什么微凉的东西触上了自己的下颌,半是引导半是强制地让他抬起头来。
    原本在各种缘由的加持下而有些溃散的视线对上了一张他极为熟悉但仔细想来又很少认真观摩过的脸。
    来人确确实实是岳莫隐。
    这人平日里永远保持着齐整的鬓角此时已经有些长了。
    真难得。
    不过还是很帅很有气质的。
    剑眉之下的深邃眼窝里那一双附着标准欧式双眼皮的眼中此时倒映着完整的一个人影。
    是自己。
    “知道我是谁吗?”
    此时岳莫隐的声音听在谭盛风耳朵里略有嘶哑,甚至还有着几分带着些许怒意的试探。
    谭盛风迟缓地眨眨眼,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顺且一字一顿地唤出了岳莫隐三个字。
    得到这个虽然中间略有停顿但准确无误的回答后,岳莫隐就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知道你是谁吗?”
    这是什么意思?
    谭盛风好像隐约察觉到岳莫隐在纠结些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更多的能力去揣测对方想要得到的结果了。
    不过好在他很信任岳莫隐,对方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自己只需要回答对方的问题就好了。
    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不是吗?
    *
    得到两个完全符合预期的答案后,岳莫隐的目光反复在谭盛风那倒映着自己面庞的温润瞳仁与偶尔呼出些许清浅白雾的唇之间游移。
    “那……谭盛风知道他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
    不等谭盛风回答这第三个问题,岳莫隐补充道:
    “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以有很多,不必局限于现在的情况。”
    “岳莫隐在主动给谭盛风一次反悔的机会。”
    “所以,谭盛风要说,他不知道。”
    其语气之沉静,仿佛是在叙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
    原本还有些惶恐的谭盛风突然起了反骨。
    在他还担任岳莫隐的总裁助理时,他其实很喜欢听岳莫隐这么说话的。
    因为每当岳莫隐使用类似的语气的时候,就代表着事情在他那里已经有了基本上无可违逆的决断。
    但这种场合,这种内容,凭什么啊!
    “我……”
    说话间,谭盛风想把上半身子撑起来呈现出一个跟岳莫隐平视的姿态。
    可骨缝间传来的酸痛让他不得不跌坐了回去。
    这一跌坐,他那两条原本也只能勉强并拢的长腿也再也无力合回去,只能一倒一立地放在了他的身前。
    “我知……”
    谭盛风匀了口气,想重新抬头把刚刚的回答补充完整,可岳莫隐好像已经不在意谭盛风的回答了。
    那只岳莫隐托在谭盛风下颌上的手突然转移到了谭盛风的后颈。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穿过谭盛风支在地面的胳膊和横倒大腿之间的缝隙撑在了对方身旁。
    之前谭盛风拽着岳莫隐衣角的手在他跌落期间松脱开了,但岳莫隐的衣衫却也在同时被拽得彻底敞了开。
    岳莫隐的两条手臂配合他此时已经完全敞开的衣襟和衣襟内的身躯形成了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紧接着一双微凉的薄唇覆上了谭盛风那因发热而不自觉颤抖中的唇。
    *
    岳莫隐永远是那个言出必行一往无前的岳莫隐。
    虽然这种属性在之前初级斩妖人考核中得知谭盛风为了分担自己那看似百利而无一害的抉择而受了罚后有所收敛。
    但也只有一点点罢了。
    还是在面对有关谭盛风之事时才会有的特殊优待处理。
    所以他才会在刚刚给谭盛风一个反悔的机会。
    但既然谭盛风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他为什么还要压制自己呢?
    无论外边如何沸反盈天,此时此刻此地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必违心地装什么圣人?
    于是岳莫隐的行动愈发大胆了起来。
    在谭盛风的唇上摩挲了几轮后,岳莫隐便不再满足于此。
    只见他一边用鼻尖蹭着对方的脸颊,一边用自己的舌撬开了谭盛风的齿并勾在了对方此时极为敏感的上颚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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