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卞布衣则是被楚厂长请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头,狠狠的一番劝告。
    “卞小子啊,你以后可不要再玩这种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了!陈副厂长后面有人,有时候我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卞布衣点点头又摇摇头,“楚厂长,凡事涉及人命,我都一视同仁,只要来找到我,那就是我的病人,我就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放心,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毕竟人命关天呢。”
    楚厂长听了,也只能无奈一笑,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底线。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再聊了一些凉茶的琐碎事情后,卞布衣便起身离开。
    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卞布衣现在的想法,都会觉得他有些毛病。
    按理说做完手术之后,很多人都没有胃口,但是卞布衣现在想的却是,九转大肠、干锅肥肠......
    想到这些美食,骑着自行车离开机械厂的卞布衣和路大爷打过招呼后,便直奔菜市场。
    别说,还真让他买到了一副大肠。
    顺路还去接了一趟庄兰兰。
    等俩人到家的时候,还不等卞布衣收拾大肠,计老根就踏入了卞家院门。
    “卞科长,我回来了,给您汇报工作!”
    计老根跟看向卞布衣手里端着肥肠,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卞科长,您这是要做卤煮吗?”
    不想卞布衣摇摇头,“计大叔,我这就去收拾一下,你晚上在我家边吃边聊。”
    于是,计老根顺势答应了下来,他也是好奇干锅大肠的味道。
    于是在一通准备做饭的大娘周围出现了卞布衣和计老根两个另类。
    两个人居然奢侈的用面粉搓着大肠,可是把钱大娘心疼坏了。
    “哎呀,这肠子多洗几遍就好了,怎么还用面粉呢?”
    卞布衣笑着回道:“这肥肠里头不干不净的东西多,用面粉可以把里面的脏东西带出来。”
    听着卞布衣的回答,这些大娘们都在心里感慨,比不得比不得,按她们来说就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哪里有那么多面粉供她们霍霍啊?
    庄兰兰负责蒸馒头,计老根和卞布衣负责炒菜,这晚饭很快就置办了起来。
    计老根跟着卞布衣他们坐在桌前,看着那油汪汪的干锅肥肠,不由得咂了一下嘴。
    “卞科长,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好吃。”
    旁边的庄兰兰白了卞布衣一眼,“能不好吃吗,计大叔你看看他霍霍了多少油,你可得我帮我说一说他,他一次两次就知道敷衍我。”
    卞布衣摆摆手,“嗨,这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你说这一天天忙里忙外的,为了啥?来,计大叔,咱们碰一个杯,你这次去可算是顺利?”
    “顺利,顺利的很呐!”这时计老根才一拍额头,然后往院子里走去,拿过来一包东西,递给了卞布衣。
    “这是周家大队的村长让我带给您的,说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卞布衣接了过来,顺手放到了庄兰兰旁边的地上。
    “这周村长也太客气了,来,计大叔你先吃。”
    卞布衣用公筷给计老根夹了块肥肠,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口。
    “那收获的拉拉草?”
    计老根那边倒是心生感慨,别看现在卞家没落了,但是卞布衣却被教育的很好。
    “收了很多,合计了一下,如果用马车拉的话大约得用五辆,就是用卡车拉的话也得两辆呢。”
    计老根有些激动的说着,然后便有些犯愁,“咱厂子里能够给拉吗?咱么医疗科的库房可放不下了。”
    卞布衣手指在桌子上点了几下,“拉,怎么都能拉,明天我就去跟楚厂长和陈副厂长说一下这个问题。”
    想到楚厂长和陈副厂长不对付,卞布衣便知道这事绕不开陈副厂长,心中合计着明天怎么样让陈副厂长的后勤车队出车。
    这个时候已经在家喝着鸡汤的陈副厂长莫名的打了一个激灵,这是谁在算计我啊?
    第二天一早,卞布衣便去楚厂长办公室,打算让楚厂长那边出示凭条,好让周家大队那边收购的物资能被拉回来。
    不想,不巧,楚厂长不在。
    从小刘秘书口中得知,楚厂长为了凉茶的问题去和上级单位沟通。
    卞布衣只能去往陈副厂长办公室,陈副厂长一看见卞布衣便是一抖。
    虽然说,阑尾炎手术很成功,也没有让他身体不适,但是陈副厂长就是觉得卞布衣有些可怕。
    “哎呀,卞科长,什么风把你吹到了我办公室?”
    陈副厂长十分客气的问道。
    “陈副厂长您好,医疗科的采购员给我们医疗科采购了一批药材,都是新鲜的,都需要马上拉回来处理,这也涉及到以后凉茶的生产——”
    卞布衣说到这里,一个停顿,便看向了陈副厂长。
    陈副厂长看见卞布衣的目光看过来,赶忙正襟危坐。
    “卞科长你说,需要我做什么?能做的我这边一律做好。”
    听到陈副厂长这里竟然这么好说话,卞布衣有些狐疑,便直接提出来:“我这边需要三辆卡车去一个山村里把物资拉回来。”
    卞布衣之所以说要三辆卡车的原因是因为怕陈副厂长这里给自己打折扣,这样他最起码也会给个一两辆。
    而且,万一陈副厂长同意了呢?
    多出一辆卡车就能多收一车的物资,要知道,周家大队那边收上来的东西在城里可都是紧俏的。
    之所以周家大队没有弄到很多钱不都是因为运输困难吗?
    “三辆?”陈副厂长皱皱眉头,问道。
    然后陈副厂长低头在纸上写了个批条,抬起头来看着卞布衣说道:“卞科长我给你四辆吧,万一不够呢。”
    机械厂作为万人大厂,有着军工背景,所以有一个二十多辆卡车的小车队,可跑全国任务。
    但是抽调出来四辆车还是让卞布衣有些惊讶。
    “如果能抽调出来四辆车那就更好了,多谢陈副厂长。”卞布衣开心的和陈副厂长说着。
    而陈副厂长那边拉出来抽屉,在抽屉里抓出来一些票据,连同批条给卞布衣递了过去。
    “卞科长,大恩不言谢,这是我的小小心意。”
    卞布衣想要推拒,这个时候,陈副厂长的秘书王秘书走了过来。
    看见自家领导竟然给卞布衣东西,他愣了愣,什么时候自家领导这么大方,竟然给卞布衣东西了?
    要知道他可是清楚的明白,自家领导可是属貔貅的,光拿钱不办事的事情没少做,这个时候竟然给医疗科的卞科长东西?
    越想,王秘书越想不明白。
    “卞科长这是我的心意,你就别客气了,这撕巴起来也不好看。”陈副厂长一脸笑意的对卞布衣说道。
    再看向秘书的时候马上换成了一张严肃的脸,“小王,你过来有什么事?”
    这让王秘书瞬间磕巴了,“那个......陈厂长,后勤那边有粮站送来的大米白面,需要你去看一下分配问题。”
    卞布衣听到王秘书在说工作,便及时告辞,陈副厂长开的批条自然被他收了下来。
    “那陈副厂长您忙。”然后卞布衣转身就走。
    这让王秘书更加惊奇,要知道自家领导最讨厌别人在他的称呼里加个副字。
    可是陈副厂长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亲自把卞布衣送到了门口,等陈副厂长回头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秘书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
    陈副厂长一看,伸出右手,把自己头顶上未秃的几根毛发捋顺后,便虎着一张脸说道:“走吧,这后勤部的主任是怎么回事?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需要我亲自出马。”
    王秘书赶忙去给陈副厂长打开门,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家领导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癔症。
    话说卞布衣拿着批条和票据一走出办公室,看也不看,就把票据放进了随身空间中。
    然后拿着批条喊了计老根一起往运输队走去。
    运输队那边一看见是陈副厂长亲自写的批条,立马就给安排了四辆车。
    卞布衣看着这些卡车,差点没乐起来,那车漆斑斓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为首的司机姓孙,大家都称呼他孙队长。
    孙队长问卞布衣:“卞科长,咱们现在就走吗?”
    卞布衣便点点头,“如果能够路过回南巷街道办,我下去说一声,然后咱们就直奔目的地。”
    卞布衣这么说,孙队长自然就安排下去。
    “正好,那街道办离咱们近,就一脚油的事。”
    卞布衣想到上次庄兰兰等了自己很久,这次下乡不知道要去多久,怎么也得说一声,万一回来晚了呢?
    四辆卡车浩浩荡荡的就出了机械厂的大门,直奔回南巷街道办去,这一路上可是惊起来一帮小孩子们跟着车队来回奔跑。
    比起自行车来说,卡车真是一脚油门的事,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街道办门口。
    卞布衣跳下卡车跟门房打了声招呼,便径自去找了庄兰兰。
    此时庄兰兰正整理着妇联那边的工作,东川那边的逃难难民都安置得差不多了,空闲下来的庄兰兰也被安排了别的差事。
    而这个年月,妇女问题在街道办还算是比较尖锐,婆媳关系不好处,家暴问题屡禁不止,庄兰兰看得是心惊肉跳又义愤填膺。
    “这老汉真是坏死了!”庄兰兰一边熟悉资料,一边骂道。
    “哎呀,哪个老汉惹咱们家兰兰生气了?”
    庄兰兰的同事本来想告诉庄兰兰卞布衣来了,但是被卞布衣伸手制止了。
    庄兰兰一听见卞布衣的声音,一回头,看见卞布衣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上班点吗?”
    庄兰兰既欣喜又怕卞布衣翘班,但是又想想卞布衣不是那样的人,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兰兰,我晚上可能回来得晚,也可能不回来了。”
    卞布衣说的话让庄兰兰一愣,要知道自从来到四合院,庄兰兰就和卞布衣从来没有在晚上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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