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夫君。”
    这种热度应该是在火场里烤的。
    萧烬安无奈,只得给世子妃解开烧坏的衣裳。想先安顿妥当白照影,然后再去倒水。
    指端犹豫地触碰到白照影领口,衣服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解下。
    萧烬安呼吸变重,白照影则是稍微得到疏解,没那么热了,喜欢外界凉飕飕的温度,于是自然而然地挺身。
    因着视线清楚映入完全区别于肌肤的娇嫩红润,萧烬安眸光愈暗,喉结重重地滑滚。
    “夫君……”
    “你还好吗,夫君,我好想你,夫君。”
    “我喜欢你,夫君。”
    “我好喜欢你。”
    萧烬安名为理智的弦完全崩断!
    两副身体相贴,萧烬安重重地砸进床帐,白照影自然而然勾了他脖子。
    那沉重的架子床,帷幔狠狠曳动了瞬,萧烬安埋首白照影颈边吮吻,早已红了眼睛。
    第110章
    世子府的卧房, 帷幔间,又是溢出无数道暧昧声响。
    萧烬安沿着脖子兵分两路, 一路向上捕捉他世子妃半张的嘴唇。
    另一路,则缓缓向下,对他曾经见过却没触碰过的地方,进行深沉而隐秘的探索。
    世子府卧房隔音并不优良。
    这种古代的套间,都是纸糊窗扇,屋里灯光幽暗, 门缝外突然再度流泻出世子妃脆弱的哭泣声。
    府医脚步霎时停顿。
    成美也跟着脚步顿住,两颊薄红。
    两人谁都也不敢向前寸进,面对卧房房门,连呼吸都放轻了, 自是也不敢打搅。
    成美与府医正欲暂避。
    倏忽间,投在糊窗纸的光线更亮了几分,那惹人满身燥热的声音停止,萧烬安嗓音压抑得像一头困兽:“进来看病。”
    府医差点儿绊倒在门槛,摔个大马趴。
    成美连忙从后方把府医稳住。二人一前一后地进门。
    屋里满地是世子妃的衣服, 分明都使用的是最最贵重的料子, 如今残破得甚是可怜。
    有烧的, 也有撕的……
    府医心跳极快。
    成美更是全然不敢乱看。
    二人甚至都不知是怎么煎熬着捱到床前, 齐齐抬眉,世子衣衫还算齐整, 世子妃却被他用锦缎被子紧紧裹成个蚕茧, 只露出脑袋。
    灯光映照世子妃红扑扑的脸, 睫毛都润了水。
    桃花甜香几乎让人感到置身桃林,世子妃仿佛仙果吹弹可破,想咬一口, 品品滋味。
    可那念头但凡萌生,都可能触犯世子爷的逆鳞。
    萧烬安气势压下去,他自从从战场回来,阴鸷感少了三分,威严却呈几何倍暴涨。
    府医连忙跪着托起世子妃手腕,在世子爷警惕地注视下,颤声回答道:“禀殿下,微臣可否瞧瞧世子妃的脸?”
    萧烬安脸色差了十分。
    府医颤栗,成美连忙过去要给世子妃身后垫个软枕。
    却不想世子没让人靠着软枕,就把世子妃原样不动裹着被子抱起,极不情愿地给看。
    府医只觉得自己头上悬着无数把刀。
    到底是把望闻问切里头的“望”字,用到极致,府医细细观察,又嘱咐世子按照他的指引操作,扒开世子妃唇瓣眼睑。
    白照影不自知地咬住萧烬安的指端:“夫君……”
    府医完全明了。
    严肃的神色舒展,府医小心地禀报:“殿下,世子妃非是烧伤,体温不曾降下,乃是身中媚药。”
    萧烬安搁在白照影腰上的手掌一紧。掌背青筋浮起。
    “媚药?”
    谁干的。
    他已脑海里窜起无法形容的后怕。
    幸好他在白照影身边早安排了人,也幸亏他安顿妥当前线事务,连夜策马返回上京。
    否则他的世子妃,要先让人欺负,再被夺走性命……
    萧烬安将白照影抱得更紧几分,惹得白照影难耐地仰头,在萧烬安的怀里乱蹭。精致的鼻子尖擦过萧烬安已有些胡茬的下颏,在军中不便,他无暇拾掇自己。
    白照影却黏糊兮兮地含笑,天真道:“夫君,你好蜇人。像海葵。”
    什么东西叫海葵?
    显然海葵不是重点,府医连忙告退,拱拱手,慌得连方子都来不及开。
    可仔细想想解媚药还要什么药方?
    那世子爷不就是现成的解药,八成还是味补药!
    世子从前线刚刚归家,夫妻俩正是干柴烈火,何必外人费心,什么药力发不出去!?
    府医脚底抹油地更快了。
    成美再懂那事儿也还只是个大姑娘,也赶紧走。
    这几日他们世子府简直在悲喜之间大起大落。前几天他们都还在为世子爷的死悲恸,如今却又变成为世子妃今晚的劳累程度挂心,但愿小别胜新婚,世子爷也能节制点。
    “我去准备热水。”成美道,“还有亵衣。”
    萧烬安并没搭话。
    等成美出去房门时候,从外向内,她把门紧紧掩住。
    却怪她是个耳力很好的习武之人,听见世子妃哭着连喊了几声“别顶”。
    成美被激得头皮一紧,脑袋里画面都跑出来了,她赶紧溜走到听不见墙角的范围外。
    ***
    今晚太慌乱了。
    白照影彻底经历了伤心、哀恸,恐惧,然后再在脑袋完全昏乱的情形下,被萧烬安引导圆房。
    他全凭本能,想迎他就迎,该哭他便哭。
    被戳得痛,他就往床角里躲。
    他的情绪完全释放,任性得肆无忌惮。
    白照影浑身皮肤一碰就红,身子骨感知敏锐,现在又是种全然没打算配合的状态。
    二人折腾了将近半个多时辰,白照影又痒又痛,每次将要成事时,他就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脚就蹬萧烬安的胸口。
    瓦剌兵士都没曾伤到萧烬安要害。
    萧烬安却对他娇气的世子妃,完全无可奈何。
    也不能绑住他,强行成事又怕伤到他。
    白照影哭得太惨了。
    以至于让萧烬安不由反省,自己那样收着力气,是否还让世子妃不悦?
    真的不怪世子殿下生疏!
    皇室男子,十岁左右就接受这方面的教育。
    萧烬安理论知识绝对过硬,人也足够温柔耐心。
    可惜此事顺利之前的那段小小煎熬,现在跟世子妃讲不通,哄他也更是听不进去。
    萧烬安再尝试了两回,却让白照影勾动了另一重心事。白照影从喊夫君改喊了别的,断断续续支吾着“迷尘醉”。
    萧烬安眉心重跳!
    他对迷尘醉有所耳闻,诏狱审讯囚犯时,有用这种药诱供的。
    他知晓这东西发作起来缠绵附骨,世子妃现在必定难受极了。
    萧烬安本想顺势与白照影完全相融,情况却出乎意外,使他不能想着方便自己,而只得先紧着白照影,发作出来势最汹涌的一波药性。
    咬了咬牙。
    萧烬安起身,从床头捞起茶壶。
    水是凉的,他仰头,给自己猛灌了几口茶水。
    他再次俯身,却又被白照影踢中肩膀,世子妃足趾在他肩头紧紧蜷起,脚尖儿渗汗。
    萧烬安眉心沉了沉,忽然埋首做出一件,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
    “……”
    床帷间白照影哭声稍缓。
    萧烬安无法说话。
    白照影逐渐再度变了调子,嗓音如萤火,低回婉转直至擦亮了整个长夜,令人难寐。
    ***
    初阳渐起时,整座世子府的下人,皆顶着双黑眼圈。
    起因是昨个儿后半夜世子叫了回水,隔了多半个时辰,世子又叫沐浴,让人把桶端进屋子里面,又叫了一回水。
    以往下人们都以为世子爷与世子妃情好欢浓,到底是鲜少逮住实际的。
    昨晚下人们在卧房门口来来回回,折腾许多遭,怎么也有目力绝佳的幸运儿,捕捉到架子床里香艳的光景。
    白照影清晨醒过一次。
    他睡醒的时候,疲倦感酥到骨子里。
    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似乎听到有谁,喊自己起来用早膳。那声音太恍惚了,像是与自己隔着若干个次元,他便不去听。
    然后唤自己吃饭的人,像是也睡下了。两个人入梦睡得昏天黑地。
    一只小鹦鹉站在房檐喊了声“圆房”。
    白照影被这种脆嫩的嗓音,再度唤回神智,这时方才悠悠转醒,意识重返回人世间。
    ——他……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呢?
    白照影迷茫地看着帐顶。
    因为分不清真真假假,他沉默了几个呼吸,记忆追溯到萧明彻敬酒那段,然后就断档似的终止。
    白照影捂头,脑袋剧痛,因为敬酒而联想起宿醉。
    白照影只想说饮酒误事!
    他还有四十八天的灵堂要守。
    还有数不清的皇亲贵胄需要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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