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知道他是来要钱的, 虽然不知道李宏柏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 但是这不放李宏柏完整的把他和阿芙乐尔完整的带了回来。
    现金还是支票?狄更斯也很上道, 没等李宏柏开口就主动提了出来。
    李宏柏搓了搓手, 支票就可以。
    狄更斯也不墨迹, 找到支票本爽利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撕给了李宏柏。李宏柏接过支票看了一会, 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老板大气, 欢迎下次惠顾。荭楼疏元
    说着他把支票往口袋里一揣,客套了两句就准备离开。
    虽然狄更斯是个出手阔气的老板, 但是李宏柏还是很清醒的,和狄更斯这样的人过多牵连的话, 是不会有好处的。
    等一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船上, 是有人雇佣了你吧。狄更斯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李宏柏。
    既然从阿芙乐尔哪里问不出什么, 那他就要从别的地方找寻答案了。李宏柏就是一个很好的途径。
    李宏柏摊开手,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 这不符合规矩, 老板。我不能轻易泄露雇主的信息, 也不能泄露任务内容。
    不需要全部, 你能说多少就说多少。狄更斯没有强求什么,李宏柏这样的人很危险,为那些信徒或者教徒干活, 身上说不定会背着什么契约。
    如果说出来, 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死。
    李宏柏没说话, 摸了摸下巴,神色有些犹豫。
    狄更斯又撕了一张支票,递给李宏柏,不要太多,你应该知道分寸。
    李宏柏看着支票上写着数字诧异的挑了挑眉,不得不说,狄更斯出手真的挺阔绰,光是买消息的钱就比之前那个人给的多了。
    半推半就的接过支票,李宏柏看了看四周,老板,我也不敢多说,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任务目标是那个女的,至于雇主,我不能说名字。
    狄更斯皱了皱眉,居然还有人盯上了阿芙乐尔。
    只不过呢,这份委托是来自一个黑沙红海的地方。李宏柏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在听见那个地方的时候,狄更斯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脸色瞬间阴翳起来。
    老板,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位小姐怎么招惹到哪里的人,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哪里的人都是疯狗。
    李宏柏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那张普通平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漠生硬的像一张石膏面具。
    那些人,这里都有问题。
    如果不是那个人给的多,他是绝对不会和哪里扯上关系的。
    虽然他没有信仰,从不信奉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但是哪里可是有名的渎神之地。
    能说的我都说了,我就先走了,老板你保重。李宏柏拢了拢衣服,转身离开了医院。
    狄更斯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那些被他隐藏在记忆深处,几乎被他遗忘的记忆。
    无声的张了张嘴,狄更斯感觉喉咙里一片干涩,好像被塞入了一块赤红的钢铁。
    居然是来自哪里吗
    那个他一辈子都在逃离,恐惧,遗忘的地方。
    耳中充斥着巨大的轰鸣,他似乎在一次沉入了那红色的海水,苍白浮肿的巨大囊肿漫无目的地飘荡在海面上。
    那似乎是一张巨大的面皮,却像某种藻类的集合体一样,浮肿,肿胀,滑腻
    那是谁的脸?狄更斯感觉海水从口鼻里灌入,手脚僵硬的不能动,只能看着那张巨大浮肿的面皮飘荡沉浮。
    它像死去的水母,谁有任意的改变着它的形状,那张巨大的,恐怖的面皮。
    先生?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有人拍了拍狄更斯的肩膀,狄更斯瞬间回过神,他跌倒在地上,嘴里吐出大量的水。
    就像一个溺水被救上岸的人,窒息感,在瞬间消失,水流从口鼻中流出。
    护士被眼前的情况吓坏了,她发出一声尖叫,周围的人被尖叫声吸引,看过来的同时也被狄更斯的样子吓到。
    狄更斯狼狈的跪在地上,口鼻之中源源不断的溢出水流,淡红色的水流像被冲淡的血液一样,不停的从他的五官中溢出。
    地上很快就汇聚出了一小滩水洼,周围的人被这诡异的画面吓的不敢动,那个人身体里流出的水未免太多了一点。
    没人敢上前帮忙,连一开始发现狄更斯不对劲的小护士也不敢上前。
    眼前一片模糊,狄更斯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但是他十分难受,身体就像一个充满水的气球,水流源源不断的灌进去。
    谁来救救他。
    狄更斯徒劳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人群恐惧的后退着,完全不敢接近狄更斯。
    一只手握住了狄更斯的伸出的手,身体里的水在瞬间消失,咳嗽了几声,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埃什卡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正与他对视着,狄更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周围的人全部像石像一样站在原地,他们眼神空洞,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僵硬冰冷。
    埃什卡将地上的狄更斯抱起,走向病房,在病房的门关上的一刻,时间似乎才开始流动,人群才开始走动,只不过他们的眼神依旧空洞无神。
    阿芙乐尔站在自己病房的门口,视线透过人群落在了狄更斯的身上。
    一双银灰色的眼眸忽然与她对视,阿芙乐尔呼吸一滞,整个僵在原地,他似乎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浑身开始细细的颤抖起来。
    不过好在,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没有什么注意到她的意思,只是对视了一瞬间就移开了视线。
    徒留阿芙乐尔一个人站在原地震颤,她的瞳孔剧烈的颤抖着,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仅仅是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所带给她的恐惧和战栗远远比那所游轮上,她所面对死亡时更加令人畏惧惶恐。
    爱德温似乎注意到了阿芙乐尔的异常,有些担忧的走过来,拦住阿芙乐尔的腰肢,是不舒服吗?需要我叫护士吗?
    声音唤醒了她的神志,阿芙乐尔猛地摇头,然后颤抖着用双手捂住脸,佝偻起身形,像风中的烛火一样,剧烈的抖动着,随时可能熄灭。
    护士!护士!爱德温见到阿芙乐尔的样子慌乱了起来,他也顾不上阿芙乐尔的拒绝,推开门寻找求帮助。鸿镂书远
    阿芙乐尔蹲在地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扣在脸上,缝隙之间,能够窥见她脸上恐惧到极致的表情。
    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茫然,恐惧却无能为力。
    逃不掉的,逃不掉了,和那些人不一样,不一样
    阿芙乐尔颤抖着,剧烈的抽泣着,眼泪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掉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
    爱德温叫来了护士,几个护士和医生一起将蹲在地上不停抽出痉挛的阿芙乐尔抬到了病床上。
    他们试图掰开阿芙乐尔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不过他们的举动无异于刺激到了她。
    阿芙乐尔疯了一样般的尖叫着,在床上狂躁的扭动着,疯狗一般攻击着任何一个来到她身边的人。宏熡书媛
    一个小护士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脸跌倒在地上,她恐惧的看着床上疯狂挣扎的阿芙乐尔。
    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流下,医生连忙去检查小护士的情况,那张年轻清秀的脸庞上,一道深深的口子从她的左眼下一直划刀右耳的位置。
    血肉翻开,正在伴随着她的痛呼轻轻颤抖着,医生看见这样的伤口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无法想象,一个女人能够徒手留下这样恐怖的轰击。他转过身去看狂躁的阿芙乐尔,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空中挥舞着,刺目的鲜血从上面缓缓流下。
    眼看几个小护士无法控制住失控的阿芙乐尔,医生连忙叫了几个骨科的医生过来帮忙,在几个身材高大力气极大的医生合力之下,才将阿芙乐尔制服。
    将镇定剂打入阿芙乐尔的身体里后,几个按住她的医生都松了口气,无法想象,一个成年女性的力量能够差点把几个身经百战的骨科医生掀翻。
    要知道,他们几个可都是年轻力壮,常年锻炼,日常干的话都是体力活的成年男性。
    镇定剂开始发挥作用,阿芙乐尔的主治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一边的爱德温,语气十分严厉,刚刚发生了什么?
    爱德温也被刚刚的画面吓到了,听见医生的问话愣了一会,才磕磕绊绊的开口了,我不知道,阿芙乐尔她只是我那个门外看了一眼,就开始抽搐哭泣。
    咽了咽口水,爱德温看着病床上安静下来的阿芙乐尔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畏惧,我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但是她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对劲,我就叫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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