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从底部开始一盏盏亮起的灯火,这是整座城市的最中心,wyndham最高处,代表着权势的顶点。
    她走出去,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恭敬地迎了上来:“南小姐,人已经来了。”
    房间内摆放着一张用黄花梨制作的书桌,桌角处手工制作的雕花精致独特,穿着旗袍的女人低头提起桌上摆放的紫砂壶。
    瞬间,幽幽茶香弥漫,云雾缭绕。
    有人被带了进来,跪坐在对面。
    很快,其余人缓缓退下,只剩下主客双方。
    南初端起精致小巧的茶杯轻嗅,耐心询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我已经很久都想不起来她的模样。”她端坐在上首,“每次的梦都很无趣。”
    “南小姐。”坐在对面大约四十岁上下的短发女人静静地注视着她,“抱歉,我不知道。”
    沉默许久后,她淡然开口:“你被解雇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南初放下茶杯,澄黄明亮的茶汤轻轻一晃,完全不在乎到底有没有答案:“还是说,只要足够相似。”
    “……我就能对任何一个人产生感觉。”她看着尾指上的血痕,再一次将其撕裂,精致的眼眸黑沉。
    落地窗外夜幕浓重,华灯低垂。
    “我原本也不够爱你。”
    第10章
    她人的爱对南初来说,一直都是可以利用的东西。
    能有人将自己事事放于心上,千般保护,万般怜爱,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就会将一切奉上。
    南初并不会对此感到愧疚,所以在得知一种简单又方便的办法,能够让自己并不稳固的继承人顺位更进一步时,她并没有过多犹豫。
    反正,在这之前她其实也没承认过任何关系不是吗?
    壶中升腾的热气混入窗外的雾气中,房间内的光线缓缓沉淀。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助理恭敬的声音响起:“南小姐,是灵萱小姐的电话,她已经坐昨晚八点的飞机回到海城,希望能见您一面。”
    南初站起身,细若削葱的指尖伸向窗外,饱含着水汽的风凝结在手心。
    雨停了。
    “备车,去oncemore。”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进入这家餐厅的第一感觉是安静。
    不像是个餐厅,反而像是什么观景高台。
    谢稚鱼喜欢开在街角的餐馆,喜欢各种各样吵吵闹闹的声音。
    不过——
    她隔着拥簇在一起的鲜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笑弯了眼:“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魏之雪放在桌下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食指,这是她尴尬时的小动作,但脸上却还带着从容淡定的微笑:“虽然家中一直有这家的会员,但实际上我并不常来。”
    “导演的工作很忙,我又不想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是因为家里的关系才——”
    “欢迎两位莅临此处,今日的厨师是来自英国的理查德萨莉女士,得知两位来此,我们已经提前醒酒,前调是……”
    经理迎了上去,侃侃而谈。
    从门外走进来一对璧人,走在前面的女人编者精致的发,笑起来时蜜色的双眸熠熠生辉,落后几步的黑发女人正垂眸抬手,轻轻地将另一人编发上倾斜的珠花摆正。
    “南初,今天我们坐在外面好不好?”
    “可以。”明明是寡淡疏冷的声音,却带着些倦怠的包容。
    谢稚鱼坐在位置上,突然觉得连接着心脏的喉咙开始一阵阵刺痛。
    网络上谁不说,南初对自己的未婚妻一见倾心从一而终,就算因为工作的原因有许多不重样的花边新闻,但那些都是捕风捉影,没有任何能够称之为证据的东西。
    而南初的未婚妻,谢稚鱼自嘲的笑笑,她确实见过,就在那张发给她的照片上。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浅笑,原来南初也会对着喜欢的人这么笑吗?
    首先浮上心头的,甚至不是被背叛的愤怒,而是嫉妒。
    脚步声接近,几人的目光没有丝毫交集,就像一群真正的陌生人。
    谢稚鱼若无其事地抬头,继续笑着:“然后呢?其实我还挺好奇导演在片场需要忙些什么。”
    哗啦一声。
    谢稚鱼撑着洗手台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晶莹的水珠从脸颊睫毛处滚落,清澈的眼中带着难言的疲惫。
    “你认识南初?”身侧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她栗色的卷发披散在侧,正拿着口红在粉色的唇上轻轻涂抹。
    谢稚鱼点点头:“南小姐可是名人,应该没有谁不认识吧?”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栗发女人将脖子上带着的碧色玉牌搁在洗手台上,“我叫夏灵萱,是南初的未婚妻。”
    她笑起来时有两个小巧的梨涡:“谢稚鱼,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稚鱼愣了一下。
    不过想想也是,之前她倒贴南初被打脸的事闹的这么大,作为未婚妻肯定对她有所耳闻。
    “不过,”夏灵萱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这个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她再一次仔细端详面前女孩的脸,“你长得不像。”
    谢稚鱼完全没搞懂她过来说话的用意,也并不对她口中所谓的故人感兴趣。
    “是吗,这很好。”她顺着女人的话开口。
    “灵萱。”南初站在不远处,精致的眉眼上满是冷峭,如同骸骨上开出的冰花,“公司那边还有一个拍摄的项目,我需要到场。”
    夏灵萱挽住了南初的胳膊:“又要去工作啊,我可是飞了一天才回来的。”她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谁让你是个工作狂~”
    谢稚鱼等人走后,这才慢慢地从盥洗室内走了出来。
    但原本安静的餐厅中却传来闹哄哄的响声。
    “灵萱小姐,十分抱歉。”经理擦着头上的汗珠,“我们一定会找到您刚才遗失的物品。”
    “没关系,不用着急。”夏灵萱温和安抚,“应该是不小心遗落在什么地方了。”
    “不过那块玉牌是南初送我的生日礼物……”
    “是是,我们明白。”经理的脊背压地更下,“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南初浓密的睫毛垂下,不带丝毫感情:“若是喜欢玉牌,我的保险柜内还有许多玉石,你可以随意取用。”
    “可那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夏灵萱松开手,有些委屈,“没关系,你先去忙吧。”
    一侧的经理赶忙上前:“南小姐,我们查看了餐厅内的监控,灵萱小姐的物品是在进入盥洗室后才消失不见的,现在已派人前往寻找,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很快,前去寻找的几位侍者跑了回来,摇了摇头。
    经理有些焦头烂额,她们不愿意得罪任何能够来到此地用餐的顾客,但南家不一样,先不说极大的权势,就算南小姐只是在网络上随口说一句对此不满的话,对她们来说都是舆论上的彻底打击。
    她鼓起勇气,来到谢稚鱼面前:“这位小姐,不知道您是否对灵萱小姐弄丢的玉牌有些印象?”
    谢稚鱼站在原地,隔着桌上摆放的馥郁鲜花。
    对面是被众星拱月站在人群正中的女人,这是她和南初在那次带着血腥的亲吻之后第一次彼此触碰的视线。
    不像是重生时第一次见面那般,南初并没有率先移开目光。
    如果那天没出车祸,是不是她就会站在这里?
    “我不知道。”
    谢稚鱼听见自己这样说。
    第11章
    夏灵萱马上接话,语气坚定:“谢小姐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她不甚隐蔽地看了南初一眼,又看向唯唯诺诺站在面前的几个服务员:“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总不能让偷拿东西的人认为可以就这么……”
    “什么意思?”魏之雪走了过来,“所以你已经认定是有人偷了你东西喽?”
    夏灵萱露出抱歉的笑:“我没有这种想法,只是那毕竟是我的东西,所以也应当有发言的权利。”
    她将话说的滴水不漏。
    不过也确实如此,夏灵萱在绝大部分人眼中都是知书达理的代名词,成为南初的未婚妻后更甚,谁不得给她面子?
    “灵萱。”南初偏过头,秾艳的眉眼恹恹的,“只是一块玉牌而已,这里的负责人会给你一个交代。”
    夏灵萱只是微笑。
    也许是人的第六感,她看向那个叫做谢稚鱼的女孩,如果一定要说还有谁能让南初情绪起伏,那就必定是这个人。
    “谢小姐,你真的没看见吗?”她面带愁容,“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夏灵萱你什么意思?!”魏之雪语气很不美妙,“你在怀疑稚鱼?”
    谢稚鱼按住魏之雪的手臂,嗓音平静:“夏小姐,你想怎么找?搜身吗?”
    空气中馥郁的芳香仍在弥漫,头顶的水晶吊灯闪烁着刺目的光晕,她站在这里独自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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