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大多?也就是你没有完全做完。”
    蓝头套面色尴尬,所有尸体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有防腐剂,基本上一具尸体,在一两个脏器组织上取样也就差不多了,全部做一遍,耗时耗力。“没有。”
    乐清:“做完再跟我汇报。”
    秃顶见大屏幕上没了人,一下子瘫在椅子上。“得了,又得加班加点。”
    忽地,乐清的脸又出现在大屏幕上。“对了!”
    秃顶一个激灵站起来。“哎,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你们的方案否了,禁止上山,等我通知。”
    滋滋——
    这下是真的下线了。
    趴——
    蓝口罩将文件重重甩在会议桌上。
    ————————————————
    “哟,我们的新娘子回来了?”
    桑绿灰头土脸的,没什么精气神,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这是什么?”
    桑绿随意一掠。“今天议事,桌上摆的茶水,我闻着挺香,就拿回来了。”
    乐清笑她。“这有什么好拿的,就爱到处搜罗人家的东西。”
    “可以制香啊,有个巫山的孩子说,这东西满巫山都是,一点都不稀奇,我拿多少都没关系。”桑绿有心事,没和乐清多聊,就随姜央回屋了。
    “再多那也是人家的,你可不能——哎,人呢!”
    乐清皱着眉,两指夹出一片花瓣,在灯光底下看。“这玩意,怎么有点眼熟…”
    忽地,眼神凛冽。
    这是罂..粟!
    第91章
    ……
    罂。粟…
    崖壁的人骨…
    ——这花瓣满巫山都是,一点都不稀奇。
    ——兴许巫山本就是制毒点,然后向沿海和西南地区输送毒品。
    ——巫山是这条运输线最大的枢纽,它肯定跑不了。
    线索一条又一条,疑点全在巫山。
    “嘶——”
    乐清猛地站起身,长时间久坐的腰发出嘎吱一声,疼得满脸抽搐,一瘸一拐地往姜央房间挪。
    “你什么意思?”桑绿妆容花了,殷红的眼角混着灰,气质冷冽。
    “什么?”
    “姜堰和姜楼的土地分配,为什么只给一人份的,而且位置这么偏!”
    要不是桑绿跟着阿红的丧葬,穿过了巫山,直走到老屋边缘,她都不知道那块田地夹在哪个缝隙里呢。
    “这么小的孩子,既然已经安置在了巫山,为什么不好好给他们分两块田地?”
    姜央漠然,自顾解开护心镜,胸前一大块干净的红,仿佛一个焦黑的人剥离烧焦的皮肤,露出猩红的血肉。“这是老祖宗的意思。”
    桑绿想起她在火焰里的模样,心烦之余也有些心疼。“骗骗别人就算了,跟我还来这一套。”
    嘎吱——
    姜央掠了一眼屋门口。
    乐清一手紧紧拽着门,一手扶腰,刚刚耳朵靠太近,不小心压上去,差点就摔进屋子里了。
    她静静等了一会儿,屋里头好像没有反应,放下心来,继续听墙角。
    姜央答非所问。“你喜欢的那种花,等祭祀全部结束,我带你去采好不好?”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桑绿一一卸下自己身上的银饰,每取一样都能抖落不少灰尘,弄得浑身都是,更气了。“你别转移话题!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谈?!”
    “那花开在后山上,漫山遍野的,是阿札玛年轻时领着大家一起种的,很美。”
    乐清耳朵立马竖起来,就差夹进门缝里听了。
    你阿札玛年轻时是多少年前?
    漫山遍野是多大面积?
    这罂..粟种起来干嘛用?
    乐清恨不得魂穿桑绿,自己问。
    叮——
    叮——
    银饰敲出怨气的声音,屋内的气压越来越低,直至摸到仍有余温的银砖。
    桑绿摸了一手的黑灰,正气在头上,一转眼瞥见契书上的字,是姜央的。
    桑绿看了那么多姜央篡改的巫女记录,自然认得她的字迹,但手写的和刻在银砖上的不一样。
    契书上的字没有笔锋,一笔一划,板板正正,很规矩,甚至说有些幼稚,但承载着满满的真诚,和现在姜央说要带她去后山看花一样真诚。
    那颗烦躁的心,静了下来。
    “你过来~”
    卸下银饰的桑绿,只着一件交叉式开领对襟衣,锁骨若隐若现,擦上了一些灰尘,却更显肌肤的白嫩。
    姜央踱过去,几步路嘴上还念叨。“小时候我总喜欢带着人去那后山上采花玩,阿札玛瞧见了就要揍我,现下,我想带谁去都行了。”
    乐清:不让孩子接触罂..粟?所以金玉拓是故意种植的?那姜央现在是否知情呢?
    姜央也是一身的灰,在黄土地上拍下不少,但衣服上还有成片成片的。
    桑绿好一会儿才摸到扣子,一一顺着解开,好端端一个婚礼,搞得浑身脏兮兮的,嘴上不免带了抱怨。“你想带谁上去就带谁上去,又不缺我一个。”
    姜央微微曲膝,凑到她跟前。“阿札玛死后,我再没带人上去过,仅我一个人,阿木也不曾带去过。”
    乐清:哦豁!
    难道这片罂..粟地,也关乎巫女的传承,只有在位巫女才能管理?
    桑绿感受到锁骨处一扑一扑的热气,白嫩的肌肤敏感泛红,语调娇起来。“又骗人了,我可听人说了,这花可以随便采,谁都能采,想采多少就采多少。”
    “我只说我不曾带人上去,他们悄悄地去采,我是管不了的。尤其是那些娃娃,一天天调皮的很,到处糟蹋东西。”
    乐清:这是调皮吗!那可是罂..粟啊,你怎么能管不了!
    这下完了,巫山从根上就坏了。
    姜央再凑近,压低嗓音,慵懒又有魅力的沙,勾得桑绿越发心痒痒。“我只带你去,正大光明的。”
    “去干嘛?”
    “采许多回来,拿来制香,泡茶,煲汤…”姜央音色暧昧,意有所指。“放在浴桶里也很好。”
    乐清:一点都不好!
    不仅内服,还外敷,五毒俱全是吧!
    桑绿替姜央解了一半的扣子,灰尘都透到内襟去了,实在下不了手,找了块湿布来抹,一拉开距离,脑子清醒多了,差点又中了她的美人计。
    粉嫩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胸口上,似笑非笑地打趣。“漫山遍野的东西,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独一份的。”
    姜央眉心一正,挺起胸腹,声音又变得强势威严。“原就是独一份的,这巫山的一切,本就都属于巫女。阿札玛留给我,我再留给阿木。那些花瓣再普通,也应当由我来处置。”
    乐清:所以姜央到底知不知情?
    桑绿吻上那块蜜色的肌肤,抿了一点点皮肉,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姜央~”
    姜央低垂下眼,眸色暗了,呼吸深沉。“嗯?”
    桑绿下巴靠在她胸口上,红唇边上就是一抹牙印。“我们这算什么?”
    姜央眼神沾在她的唇上,移不开了。“结契了。”
    “既然结契了,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那些?”
    “姜堰和姜楼的土地分配,你有自己的理由,对不对?”
    “我不想每次都傻傻地猜,再完美的爱情又能经受几次猜疑?”
    “难道你想我们最后的结果是分开?”
    姜央面色一冷。“我们绝不会分开的。”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轻。
    乐清听不太清了。“说的什么啊,叽叽歪歪的。”
    肩膀被戳了两下。
    “乐小姐,你为什么在这偷听?”
    乐清吓得一哆嗦,连忙嘘嘘了两下。“小声点,让里面听见了。”
    阿木声音跟着低了下来。“可是你为什么在偷听呢?”
    “我…我这不是偷听,这是我们外面的一种习俗。”
    “什么习俗?为什么要偷听呢?”
    乐清没有办法,搬出外面的婚闹恶俗。“我们外面的人结婚,当天晚上都要闹洞房的。”
    “闹洞房?为什么要偷听呢?”
    乐清:……这孩子,怎么一点话题都转移不了!“偷听就是等待机会进去闹洞房啊。”
    阿木来了兴趣。“啊,什么机会呀?”
    乐清:成功转移话题!
    桑绿忿忿不平。“所以,巫山和封寨的寨老在合起伙来欺负你?”
    “阿札玛突然死了,那时候我年纪不大,许多事情还未接手,巫、封的土地大多掌握在他们手中,这么多年了,迟迟没有还给我的意思,所以,我没有能力分给孩子太多。”
    说出没有‘能力’二字,姜央情绪明显低落下去。
    自诩为太阳的巫女,应该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桑绿:“可他们也信祭祀不是吗?你请老祖宗出来说话,他们不敢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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