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抽屉时,他总记起旧时家中的碗柜、橱柜,或许还有妈妈系着围裙的熟悉背影,然后才下意识地感受到这张工艺原始的书桌的关节之迟缓。大蛇丸的居所是潮湿的,黑暗的,说到底这蛇精男才不管人类能不能适应。在他看来,能做实验、能养蛇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就算是地洞也无所谓。
    所以佐助不得不跟着住到了地下,走廊内点着蜡烛,火苗阴恻恻的,几乎能烧着上方垂下的胡须般密密细细的树根。晾不干衣服,伸手不见五指,一翻身压死一条蚯蚓一只蟑螂,佐助忍无可忍地摸了个初级结界术的卷轴,放了个蚊帐似的结界,才解决了床上的蛇虫问题。
    抽屉里空落落的,只放着一个方正的油布包裹,绕着拧好的麻绳,却没有系紧,纸张重合的地方微微翘着,带出一小片淡淡的阴影。边上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优惠券和颜色各异的干花。都是某天凭空出现的,应该和她的空间忍术有关。
    佐助随手放了个火遁,将墙上的一排蜡烛全部点燃。
    他的影子被火光投到了单人床靠着的墙面上,无风自动,微微地颤着。
    对着霎时明亮起来的桌面,佐助终于伸向那个似乎早应被打开、却一直被搁置在角落里的包裹。
    连这张油布纸,都是药师兜在一年前拿来的了。
    据说是方便保存柔软的衣物不被地洞的水汽濡湿、发霉。
    当时,自己下意识想到的——
    那条短小的睡裙被捏在他多长了许多茧的手里,依旧滑溜得像鱼,仿佛下一秒就会游走、跑开,就像那个女人,不安稳,还总是渴望自由。
    那个所谓的“印记”还在吗?
    佐助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条怎么随意揉捏叠起也不会出现难看褶皱的裙子,突然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
    是药师兜。“佐助,大蛇丸大人说雾隐村的人快要到了。”
    是要自己现在去准备的意思吗?“什么时候到?”
    他隔着门,把那女人的睡衣放回抽屉。
    “大约明早。”药师兜的声音被挡在门外,清润笑意却不减半分。“大蛇丸大人的吩咐是让您亲自迎接查看,因为有个重要的实验体。”
    “知道了。”他闭上眼,又睁开。脚步声慢慢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是该休息的时间了。
    佐助解开敞怀的和服外套,躺在床上,一边卸掉覆盖着手背和小臂的护甲一边回忆那个女人坐在月光里时的神情。那是什么?是落寞?亦或者无解的彷徨惆怅?
    一阵不得不的烦闷感涌了上来。
    快要睡着时,他习惯性地伸手,摸向了枕头之下的冰凉。
    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川岛梅见是个多面的女人。
    到底有多少面?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谁也不知道。
    第一次见面时他才刚进入忍校。来人年长亲切而头发乌黑,最末一根指头上涂着淡淡的橙色,落在大片的白皮肤上看起来实在很让人好奇。小男孩不知道暧昧二字是何情何意,那蓝天白云又是何日何地,但她注意到自己盯了一会儿便不自觉挪开的视线,终于微笑起来,你就是佐助吗?宇智波佐助?
    他突然想要反驳。这怎么会是我。
    但最终克制住了心里的火。佐助只是在睡梦中不断地翻身,突然感到身体在急速下坠,一下子惊醒坐起,原本冷汗涔涔、心跳如雷,察觉到来人的黑影后却突然被再次定在原地。
    “做噩梦了吗?”
    你来做什么......佐助这样想着,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
    她伸手,缓慢地抱住了他。一具已经成熟的身体紧贴着青涩的少年,佐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又在想什么。一阵迅疾轻快的风飞快地经过了这里,他突然不再感到阴冷、隐蔽、后悔、恐惧,宇智波佐助扬起头来,从上至下地看到深色头发纠缠在一起,她娇美漂亮的后背仿佛芙蓉出水,一层一层地蜕掉遮蔽皮肤的轻纱,好像蓄谋已久,终于找到机会来解放他。
    宇智波佐助想,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如此,他反而安下心来。
    第50章episode 50
    episode 50
    幼鸟般可爱而害羞的形状,花瓣的颜色大多是青春的嫩黄,角落里却有一朵清淡和润的玉色;叶尖如矛,尖端长得几乎碰到地板,在温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或许是那类被抓握久了之后便冷静下来的黄铜,如果放在装修上看,就是厨房水管或洗手池里常用而不易磨损的书龙头。
    我从梦中醒来,不由得望向窗边的花盆。
    和昨天相比毫无区别。
    我接来一杯自来水,慢慢倒了进去。
    既然由云游各地的□□仙人带回,或许是什么神异而稀奇的玩意儿也未可知。
    “去水之国的船?”
    只带了一顶斗笠的男人朝我沉默地点头。
    岸边站着一个正带着一篮子菜洗泥的顽皮男孩,见我没有犹豫地抬脚便跨上这又长又窄的小船,哇哩哇啦地大叫了一通,大意是这船夫的技术不够,淹死过人。
    这男人半分辩解也无,只看着我,眼睛里没有波动。
    哑巴么,还是......
    我按下疑惑,只朝那个水鸟一般高而瘦的男人问道:“船家不打过河钱,你为什么不叫我先给钱再上船?”
    他嘴边一圈胡茬,回答时的口气却温和得吓人,和边上荒草蛮川的景象一点不对付。“我没有淹死过人。”
    没有多余的辩解和情绪,只是这样淡淡地说明了一句。
    变身术。我有些兴味地笑了。“那不错。”
    扶着船舷时,眼前并没什么特殊的景物,只是不断掠过相似的白水黑地。偶有水鸟振翅,乘快风而起,捉鱼趟水,长脖子长腿,柔软而多生出了几分在村内感受不到的意趣。
    我想起刚刚那个小渔村的荒凉景况,主动提起话头。“这地方有什么好吃的特产吗?”
    “您不是本地人吧。”他站在船尾,对背对着自己的我用了敬语。
    “当然了。”
    然后他不紧不慢道。“如果爱吃鱼的话,或许能找到自己爱吃的东西吧......”
    “我可不爱吃鱼。”我很随意地回了句话。“尤其是秋刀鱼。”
    “那可没办法了。”
    “除了鱼......”我转头看他。
    “这种事也常有。”他慢悠悠地摇头。“比如,很多本地的老人也不爱吃鱼。”
    “为什么?”我笑了笑。
    “没东西可吃时,吃鱼吃得太多,又不如白饭可口。”
    这个船夫的回话总这么干净。
    “我吃得最多的也是鱼。”我收回眼神,继续看向前方。
    “这可很少见了。”
    “大概是受到了家里人的影响吧。”我看着一朵巨大的白云飘过头顶,在干净的水上投下一大片青色的阴影。“我母亲是来自水之国的人呢。”
    船夫一顿。“这样啊?”
    “所以,我可不爱吃鱼。”
    “这样啊。”
    我们一起安静了一会儿。
    或许,我刚刚接近了什么东西。
    “我是替母亲回来看看。”
    “水之国的风景的确很好......”
    “都是水。”
    “呵呵。”他轻笑起来。“都是水吗......”
    “你是本地人吗?”我转头,好奇地盯着他。
    冷不丁被我一问,船夫收敛了笑容。“我吗?”
    “你是吗?还是——不是?”我伸手拨起水花,感到指尖凉凉的。“我母亲也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这里没有本地人的。”他听我这样说,变得大胆了些。“说到底,不过是个十年前才成为村子的地方......”
    “啊。”我观察着他的神色。“是啊。”
    看来纲手姬给我的情报只对了一半。
    “梅见,我要你探查两件事。”出发前夜,纲手严肃地盯着我道。“一,现任水影的身份;二,三尾人柱力的情况。近年来,雾隐村愈发封闭,水之国和火之国的关系也变得有些......我想这其中大有蹊跷,又隐隐听说五代目水影的手段变得......真是奇怪。”她咬着指甲犹豫道。“虽然高层不再迫害有血继限界的家族,忍者的流失也大大减少了,但依然很让人担心。”
    “找接头人确认后再返回,对吧。”我记下纲手提供的信息,记起了上次的交代。“红头发,白皮肤,认识自来也大人?”
    “似乎叫做nagato。”她微微一点头。“不过这只是你此次任务中的一部分。”
    “如果是长期任务的话,会记成s级吗?”
    纲手脸上露出了“你这家伙”的神色。“梅见!”
    我飞快地收敛了笑意。“纲手大人,我想向您请示另一件事。”
    “说。”她很干脆地吩咐静音出房间泡茶去,“什么事?”
    “这是大蛇丸实验室过去的人体实验登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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