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现在正在演唱的是一个乐队的热曲。
    “只能听声音。”李危提到唯一的美中不足,“看不到台上的表演。”
    齐画月眉眼弯弯的,眼底还带着意外的开心,她拢了拢被风吹得翻飞在空中的碎发,说:“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vip位置。”
    “谢谢。”齐画月知道,李危一定能听出她谢的到底是什么,“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
    李危唯一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他看着女生,女生的视线飘向窗外。
    其实这个音乐节也不是非去不可。齐画月心想。
    她只在大学的时候和岁年一起去看过一场演唱会,还没有去过音乐节,貌似晚上的氛围会更好些。
    不过现在她都不在意。
    熟悉的微信语音来电音乐声响起,齐画月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发现不是自己的。于是抬眼看向李危。
    李危看到来电人是吴乾沉,刚想挂掉,但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留意那玩意吗?”吴乾沉半死不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本就虚弱的声音在外界音乐的衬托下,更是让人听得有些费劲,“刚拿到,你过来一趟还是我过去?”
    李危抬起薄薄的眼皮,轻眨了一眼:“现在?”
    “嗯。”
    吴乾沉坐在皮质椅上,捏着眉心转了个圈。
    “我刚在楼下看到你车了,要不我过去?顺便起来走走,屁股都要坐麻了。”
    “行。”
    李危嘱咐了一句。
    “从后门进吧,上三楼。”
    “哟。”吴乾沉那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一听到李危在三楼顿时两眼放光,“这次这东西很难搞,我可是让人飞国外待了足足一周才拍到的。”
    李危理解,说:“说吧,你要什么。”
    “嘿嘿。”吴乾沉对想要跟上前的秘书摆了摆手,摁下电梯键,“我其实馋你那瓶艾雷岛很久了……”
    “那瓶不行。”李危看向一脸好奇通话内容的齐画月,笑着回道,“已经开了。”
    “我操。”
    电话那头的吴乾沉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不可置信道。
    “你当初还说那瓶留着等我结婚时候当新婚礼物送我呢,这就开了?”
    对他们来说,这些酒不是为了喝的,而是收藏品,这酒被开了之后也就跟路边
    的垃圾没什么两样。
    不光是价值大打折扣,尝起来多少也没什么滋味了。
    李危想不起来当初自己竟然还说过这种话,走到酒柜前,随便拿起一瓶掂了几下,“送你别的,你自己来挑。”
    话既然已经放下,吴乾沉可就不客气,脚上步伐都加快了许多。
    李危刚把沉重的酒瓶放回到柜子里,敲门声随即响起。会到这里来的人就那几个,李危没有思考就上前开门。
    刘准端着一盘水果塔和两杯果汁站在门外,眼神不断往门内瞟。
    “放心,绝对好吃。”
    见到齐画月也对门外来人表示好奇,李危索性直接把门大开,接过水果塔和果汁,放到齐画月面前。
    “他就是那个厨师。”
    齐画月不禁感叹:“好年轻。”
    她降低音量凑近又说了句:“我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
    李危忍着笑意,回身去关门。刘准识趣地看了几眼就准备离开,临走前背着身还不忘往后朝自家老板竖大拇指。
    他不清楚老板使了什么幻术,但心底里还是佩服的。
    今天小花园的客人似乎格外多,刘准刚走,另一扇铁门又响起敲门声。
    李危开口:“直接进。”
    在看到齐画月背影的一刹那,吴乾沉身形顿了一下,很快走到两人身边,把手里的黑色纸袋扔到李危怀中。
    随后自顾自地走到酒柜前,心痛地看了眼那瓶艾雷克。
    “真是糟蹋了……”
    他一眼就看到另一面墙前的透明玻璃柜,这里面躺的酒比墙上大部分的都要好上几倍,看来好货都放在这呢。
    吴乾沉担心李危不认账,指了指这个酒柜,确认道:“这里的也可以拿咯?”
    “嗯。”
    李危正低头认真拆掉外包装,敷衍地应了声。
    齐画月也对他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问他:“这是什么呀?”
    终于把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撕掉,露出里面的精致木盒。李危把盒子放到齐画月面前,语调慢慢的,勾着笑。
    “你拆开看看。”
    “嗯?”
    齐画月听话地拿起盒子,手指放在黄铜扣上,轻轻用力一摁,盒子的盖子自己弹开。里面躺着一根极其精美的发簪。
    “这个……”
    齐画月话间犹豫。
    “送你的。”李危瞥了一眼好像在做贼的吴乾沉,“很早之前就拜托这个人帮我买的。”
    这支翡翠发簪并不贵,只是仅此一支,还只能拍卖所得。李危平时要一直待在滨城看着渔场,没有时间去参加拍卖会,周围只有吴乾沉这个老朋友能够帮忙。
    吴乾沉的原话,这大概是他拍过的最便宜的东西。
    一支三百多万的发簪而已。
    要不是因为在尾端镶嵌了珍珠和紫宝石,或许还会更便宜些。
    “很贵吧。”齐画月虽然不懂,可光是这个木盒就看着不便宜,里面的发簪只会更加昂贵,“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而且这个材质,万一被自己不小心掉到地上肯定一摔就碎。
    “不贵啊。”
    李危问向还没挑好酒的吴乾沉。
    “你说。”
    “姑娘,我可以担保,这真的是我这辈子买过的最便宜的东西了。”他的注意力在两瓶酒之间来回切换,“还没这里面的酒贵。”
    确实。
    齐画月一听这话放心了,毕竟李危说过这里的酒都是便宜货,这个发簪看起来应该也不会贵到哪里去。
    这个款式风格也是自己喜欢的。
    齐画月把自己的发绳解下,手指灵活地圈住头发,最后用发簪固定。
    她羞涩地抬眼,带着期盼的语气:“怎么样?”
    “好看。”
    李危单手撑着下巴,满眼都是欣赏。
    想起之前谁说过,这还有一个同材不同款的发簪。
    “吴乾沉,有空帮我问问。”李危又打算让吴乾沉派人跑一趟,“还有一支在哪里。”
    吴乾沉答应的很快:“可以啊,那我要带两瓶酒回去。”
    察觉到对面的人欲言又止,李危眼角动了动,笑道:“想说什么?”
    齐画月犹豫了一会,开口:
    “他好像有点太好打发了。”
    第61章
    看来是个有钱人
    李危好笑地“嗯”了一声。
    吴乾沉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一开始他以为这人肯定不会帮忙的,结果竟然还真的答应下来。
    随便他拿吧,这里的酒都是以前有兴趣时的收藏,搬到滨城时家里人觉得他的东西碍眼就一起打包扔过来。
    自己的房子没这么大的空间能摆放,发现酒吧三楼倒是个好地方。
    “哎,我问你。”吴乾沉已经选好一瓶,正在纠结另一瓶拿哪个,“这些就是全部了吗?”
    李危颔首:“嗯。”
    “那我还是拿个稍微便宜点的。”吴乾沉语气欠欠的,说的话却表现出他别扭的关心,“以后实在有个万一还可以倒卖多点钱。”
    “别咒我。”李危喝了一口橙汁,“目前营业状态很稳定,不劳担心。”
    接下渔场时李危还真没想过要做大做强,只是刚好自己手里有点小钱,当初甚至还想过要是破产了就换个地方随便找个活干。
    老板的身份和他就不搭。:
    生意好坏、赚多少钱他好像从来没有特别在意过,只不过是一串数字。现在,钱对他来说总算是能发挥出一点作用。
    吴乾沉的担心不是没由来的,李危是李危,李家是李家。
    可他忘了一点,李危虽从小就在李家长大,却和那几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兄弟们不一样。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是准时准点打到他的卡里。
    和他的那些兄弟当然是比不上,却也是能够让普通人羡慕的金额。
    吴乾沉看向正在弯腰给他找装酒袋子的李危,脑海中忽然出现第一次跟这人相遇的场景。要不是管家介绍,他还以为李危就是个下人。
    还在纳闷这么大个李家还不至于雇佣童工吧?
    后面才知道,他在家里还真是个下人。
    -
    在徐岁年和吴子睿两人的双重催促下,齐画月吃得更快,差点被草莓噎着。急忙端起杯子,把最后一口橙汁喝完。
    李危淡淡道:“不着急。”
    李危的声音对齐画月来说总有股奇特的魔力,自己不管多么烦躁,总是能被这股声音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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