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求的不过是大人举手之劳之事。”
    “大人又何必这样践踏别人的真心呢!”
    海盛阳憋着一口气,但他此刻的语气却软了下来。
    因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几乎一点也不像她见过,听过的林云澈。
    这男人如今一身冷冽,眸中的寒光像是一把刀剑将她所有的伪装都给劈开。
    “真心?海小姐,你有没有真心,你自己心里明白。”
    海盛阳从未感受过这种窒息的感觉,她怕了!
    可是海盛阳不愿意认输,“林大人,答不答应都在大人的一念之间,大人可别错
    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海盛阳说完,将目光从林云澈身上收了回来。
    她害怕!她不敢再看!都说白婉清当时也是这样威胁林云澈的,难道林云澈也是如今的这个表情?
    可怕的就像是一头困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猎物全部撕碎。
    海盛阳能感觉到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此刻正抖的厉害。
    林云澈冷哼了一声,“机会?”
    “你把我们林家当成了什么样的人家。”
    “你又把我林云澈当成了什么样的人!”
    “海小姐,如今我就可以给你这个答案。”
    “想要进林家,你不可能!”
    林云澈说完,散退了周身的寒冷,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浪荡模样。
    “你......”海盛阳恼火的,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云澈站起身,扯了扯嘴角,“你什么你啊!”
    “你还是回去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再说吧。”
    林云澈说完,拔腿就离开了海家......
    只是才骑上马,林云澈便神情肃穆了起来。
    “看来林叔的事儿的确有蹊跷,这个海盛阳怕是要查查了。”
    林云澈回到家,就瞧着毕绎和孟斩两人焦急的站在门口。
    “林大人,您这一大早去哪儿了?”
    “海大人已经找你一个早上了。”
    林云澈翻了个白眼,“这父女倒是都挺想念我的,真是一刻见不到我也不行啊!”
    孟斩低头说道:“不是的!是淮王的手下来了。”
    “说是房家名下有一些产业是他的,他正派人来收呢。”
    “所以海大人这会儿急着见您。”
    林云澈一听,这下头也不回的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大人!您这是!”
    林云澈转身对着孟斩说:“孟同知,我今日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告假一日,不如你帮我转告给海大人吧?”
    孟斩猛地抬头,“大人,您这也不像是病了的样子啊!”
    林云澈刚才还精神抖擞,步履矫健,根本一点病容都看不出来。
    “哎呦!哎呦!”林云澈马上捂着自己的肚子,面容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孟大人,我真的病了,不如你去医馆里面找大夫给我看看?”
    孟斩去哪给他找大夫,就算是找了也是白婉清医馆里的大夫,自然会替林云澈遮掩。
    “好,属下知道了!属下会把林大人的病情如实告知的。”
    孟斩咬牙切齿的应了下来。
    林云澈这才点了点头,“行了,那你们回去吧,我先歇着了。”
    林云澈说完,直接跑回了屋子,知府的大门随后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了起来。
    被林云澈关在门外的毕绎和孟斩,互相看了一眼。
    孟斩还没说话,毕绎就抢先说道:“哎呀!孟大人,你看我这还忘了,我今日约了人要去查案,怕是没有办法和大人一起回衙门了。”
    毕绎说完,转身拔腿就跑远了。
    孟斩站在原地,手里紧紧地握着缰绳。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跑了!就让我一个人吃排头。”
    “林云澈,你还说你不是小心眼,你不在乎白婉清。”
    “你不在乎你这么玩我?”
    孟斩口里骂着,但是衙门回话他又不能不回。
    那可是淮王手下的人啊!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淮王,对啊!
    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淮王,别说一个小小的淮州知府了,还不是伸出一个手指就能碾碎的!
    孟斩突然觉得这是个机会,脸上的愁容瞬间散去,笑呵呵的赶回了衙门。
    此刻的海大人正带着韩县令和淮王的人做核对。
    房家的资产不少,其中有那么两个庄子是房家从淮王手里租来的。
    韩县令看着眼前淮王派来的两个人,神情复杂。
    “两位老爷,淮王他这地契清楚,又是简单的租赁。”
    “倒不用非要找林大人一同核对。”
    “你看我们这账目清明,当时房家人又认得清楚。”
    “这两个庄子现如今,王爷直接拿回去便是,林大人自是不会不同意的。”
    韩县令将两个庄子的租约拿了出来,交给了两位淮王幕僚。
    两位幕僚脸色阴沉,却没有将韩县令手中的契约接过来,而是态度强硬的和韩县令说。
    “韩大人,不是我们不肯给韩大人这个面子。”
    “只是我们淮王说了,这件事我们要和林大人亲自沟通。”
    “韩大人,海大人,还请你们见谅。”
    两位幕僚说完,看向海大人,“海大人,你不是说林大人一会儿就到吗?”
    “可现在天都这个时辰了,林大人怎么还没有来啊!”
    其中一位叫曹哲的幕僚已经很是不耐烦的问道。
    海大人这时已经满头冒汗,抻长了脖子正向外望。
    “快到了!是快到了!”
    这个林云澈真的是跟他有仇,每次遇到他的事儿,他就没有好过,这次送走了这两位煞神,他说什么也不能再继续待在淮州城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海承明这条小命就被林云澈害死在这儿了。
    另一位幕僚说是幕僚更确切地应该是个侍卫。
    他眼露凶光,只要这个曹哲一不耐烦,他就站起来拍桌子。
    就光早上这一会儿功夫,府衙的桌角都被他拍掉了一个,这也就是为什么海承明现在如此害怕的原因。
    就在众人又等了一刻钟后,孟斩的身影出现在了府衙门口。
    海承明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奔了出去。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为何这孟斩是一人而来,林云澈呢?
    海承明一巴掌扒开孟斩,看向他的身后,真真切切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林大人呢?”海承明的怒吼几乎传遍了整个府衙。
    曹哲带着马玉两人走了出来,“海大人......怎么回事?”
    海承明笑笑,然后怒瞪向孟斩,孟斩哭丧着脸,一整个无奈的摊了摊手,“回禀几位大人,林大人病了。”
    “他正在家里躺着,今日怕是来不了府衙了。”
    曹哲吼道:“什么?来不了?”
    “海大人,你说他是不是全然没有将我们淮王放在心上?”
    “哼!一个小小的林家,竟然这么猖狂。”
    海承明心里对这个幕僚颇有微词,但是面上不显。
    “这位曹兄,你看......这不如明日或者后日再来?”
    “想必林大人的病好点就自然会回来了。”
    曹哲没等到林云澈,一气之下带着马玉离开了府衙。
    “曹哥,这林小子这么不给咱们面子,用不用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曹哲眼露狡黠,“好说好说,咱们先回客栈再说。”
    曹哲回到客栈,和马玉两个人叫了几个菜进到房里。
    曹哲在淮王手下是出了名的暴躁,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的存在,这次将曹哲派到淮州城里收庄子,是淮王钦点的。
    “淮王让我来,不就是让我给那个姓林点颜色瞧瞧吗?”
    曹哲喝了一杯酒拉着他的好兄弟马玉说道。
    “那曹哥,咱们还等什么,直接半夜去他家里给他打一顿不就行了。”
    “还用的着看着他在这儿给咱们这种鸟气受。”
    曹哲酒劲儿一上来,觉得马玉说的有理。
    马玉见曹哲没有反对,心里畅快,“曹哥,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动手?”
    曹哲笑着摇摇头,“不急不急!”
    “咱们今日没有见到林云澈,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听说他一向穿着不讲究,这万一咱们两人摸进了府打错了人......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
    “那依照曹哥的意思呢!”
    “明日,明日咱们还去府衙,见不到林云澈,就直接去他家。”
    “想见嘛!自然还是能见到的。”
    马玉一口酒喷了出来,“哼,这小子也配咱们上门找。”
    曹哲笑道:“咱们上门不是更好?”
    “也算是提前踩踩点了。”
    马玉一听立刻点头,“好好!那就都听曹哥的。”
    庄琦知道淮王派曹哲和马玉去了淮州,似乎明白了淮王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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