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无敌究极变态辣都有。”老实的管家绷着脸陪着笑,终于被逼迫着说起了胡话。
    ……
    等到俞书礼终于踉踉跄跄站起身,那侧面屋子里头有个姑娘突然尖叫了一声:“呀!有老鼠啊!!”
    “有老鼠?!”本来步伐混沌的少年眼睛一亮,立马调转脚步,就要往侧屋中而去。
    “少爷啊!这和您又有何干啊?!!”老管家头疼欲裂。
    少年停住了脚步,老管家眼中由绝望变为欣喜。
    “我拿个馒头。”他转过头,从桌上薅了两个馒头,嘻嘻一笑,递了一个过去,看向老管家:“别馋了,你都盯着爷看了那么久了,爷大方,送你一个。”
    老管家:他没馋!
    被婉拒了的俞书礼也不失落,跌跌撞撞依旧要闯进那个屋里去抓老鼠。
    老管家和老鸨都清楚他身份,不敢拦,最后任由他闯进了那个房间。
    房里并没有在办事,只是姑娘到底有些衣衫不整,床上的男人睡的和死猪一样,就算听到了尖叫,也没有吵醒。
    见人来了,姑娘扯了条丝巾盖好肩膀,这才委委屈屈道:“那老鼠方才就在这!一下子不见了。”
    俞书礼看也没看那姑娘一眼,反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掰开馒头,哆嗦着手往里面倒了些药粉,傻笑着看向那花楼姑娘:“别怕……爷帮你……药老鼠……”
    这头俞书礼热火朝天带着人药老鼠,那头春风楼楼门口也突然热闹了起来。
    “让开……让开,稽刑司查案……”
    春风楼的门被一扇一扇强制打开,直到到了俞书礼所在这个房间。
    老鸨也不敢得罪皇帝面前的大红人魏延,只能硬着头皮得罪俞书礼,把门打开。
    魏延皱着眉头,踏进屋来,一眼就望见那个俊俏的身影。
    指挥手下拿下了那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确认无误之后,魏延这才慢慢看向俞书礼。
    “俞小将军,您为何在此?”男人眼眸深邃,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笑意。
    老管家跺了跺脚,迎了上去:“老奴叩见丞相大人……”
    他着急慌乱地解释:“小将军只是误入此房,和此人没有关系的!”
    “本官知道。”
    魏延认识这老管家,对他倒也没有刻意刁难,只是轻飘飘瞥了眼那个晃荡游离、压根不过来打招呼的醉汉,语调阴沉:“俞小将军瞧着意气风发的,没成想也狎妓。”
    “不不不……”正逢稽刑司查案,狎妓这个名头扣下来,那还了得。
    老管家是心中有数的明眼人,他早就听闻陛下有意给小将军配亲,这个时候曝出来狎妓,那小将军哪里还有什么前途?
    他连忙否决加解释:“没有狎妓,没有狎妓!”
    魏延挑了挑眉,似乎示意他继续说。
    老管家看了眼自家还把头埋在角落里药老鼠的不争气的小将军,咬了咬牙:“小将军是来吃饭的。”
    跟着魏延的稽刑司的两个司理官是魏延母亲那边的亲戚,吴家的吴鹏和刘家的刘云辉,他们家境一般,却借着魏延母亲吴蓉寰的关系,后来跟在魏延身边,如今也算混了一差半职。
    两人知道魏延和俞书礼一向不合,故而对俞书礼本就不尊重,更枉提一个管家了。他们此时嗤笑了一声:“老头子,你当骗三岁小孩呢?”
    “真是来吃饭的!”老管家又跺了跺脚,“小将军幼年就去了边关,哪里通这些儿女风情?”
    “去哪里吃不好?要到青楼来吃?”
    “小将军吃惯了重口味,京里的菜式吃不惯。酒楼里又不为他一人服务,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青楼的服务态度好。”管家流着汗解释道。
    虽然他也觉得离谱,但是事实真的确实是这样的。
    老管家张宽的这些话,别说吴鹏和刘云辉不信,就连魏延的近卫都不信,笑作了一团。
    这群人看起来穿着厚甲,人模狗样的,实则不过是在太平盛世里装个样子。
    他们都是京中公子出生,虽然门第有高下,但他们同时对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看起来粗鄙不堪,本家在西北的小将军十分不屑。
    京中贵子和边缘草莽的区别,大抵已经心照不宣。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抬眸去觑魏延,却见这位平日里最不好招惹的主抿了抿唇,好像信了?
    “好了,回去查案吧。”魏延转过头,语气淡淡地开口。
    他又看了角落里的俞书礼一眼,提步离开这个房间。
    谁知背后“砰”的一声,巨大的身体碰撞声响起,随后是老管家“诶呦……诶呦……”的叫唤声。
    魏延皱了眉,再次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跌跌撞撞的笨拙身影,撞开老管家,朝他跑过来。
    俞书礼自然不矮,两人身高实则大差不差。但魏延却偏偏从他这几步里看出来了几分小鸟依人来。
    “哥哥。”眼前的少年实则一点都没有边莽的粗俗不堪,相反他长得很漂亮,不仅唇红齿白,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也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小仙男。
    他双手捧上一个掰开的馒头,递给魏延:“吃馒头吗?可好吃了!”
    魏延喉结动了动,没有反应。
    “滚!不是死对头么!又来巴结我们丞相做什么?”魏延身边的吴鹏和刘云辉瞬间剑拔弩张。
    俞书礼一撇嘴,感觉到了敌意,所以正要把馒头收回。
    魏延认真打量了他好几眼,确认俞书礼是真的喝醉了。
    醉到,忘记了眼前他喊哥哥这个人,曾经被他叫天喊地骂过“畜生”。
    魏延随意地接过馒头,看都没看,用帕子包了,扔到近卫仓胥手里。
    仓胥觑了眼魏延的眼神,然后默默地把馒头收了起来。
    “表哥,你把这埋汰的馒头扔了吧,这还给下属吃,是不是太寒酸了?”吴鹏开口道。
    魏延淡淡看过去:“你想吃?”
    “不不不……”吴鹏露出嫌弃的表情,“我就不了,不过劝你对下属良善些嘛……一直冷冰冰的……”他还嘟囔着,魏延已经不再看他。
    根本没把他这个弟弟放在眼里。
    吴鹏咬了咬牙,眸中颜色深了些,然而被刘云辉戳了两下肩膀,又看了眼表情木木的仓胥,他也只能识相地闭嘴。
    算了,人家自己的下属都不在意,他管什么?讨嫌吗?
    魏延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又转头对俞书礼道:“天色晚了,小将军该回家了。”
    俞书礼“嘿嘿”一笑,无赖地扒了过来:“哥哥,你送我回家吧。”
    知道两人恩怨,又目睹这一切的老管家只觉得脚趾抠地:老天爷,能不能让我先死一死!!!
    叫老鸨妹妹已经够让人震撼,没想到更让人震撼的在后面。
    他竟然还敢叫魏延哥哥!!!
    而魏延的几个跟班们更是目瞪口呆。
    啥玩意儿?俞书礼你搞这出?!!
    魏延尝试甩开俞书礼的手,但是俞书礼到底是练武之人,手劲实在太大了,压根甩不开。
    众人手忙脚乱要上前来掰,被魏延喝退:“本相也是你们可以拉拉扯扯的?!”都拿官职压人了,足以见得他有多生气了。
    老管家张宽也着急道:“诶呦,可别把我家小将军扯坏了,回头老将军打到你们府上去!”
    丞相拉扯不得,老将军也脾气大不好惹。
    最后没人敢动了。
    于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文弱的丞相大人,肩上扒了个醉鬼,晃悠悠地往将军府走去。
    后面遛了一排恍若游魂的跟班。
    “呸!狐狸精!”魏延的跟班吐槽俞书礼。
    “呸!狐狸精!”老管家在心里吐槽魏延。
    这两人从前每次碰到,不是在针锋相对,就是在针锋相对的路上。今日难得微微破冰,竟然是因为俞书礼喝醉了。
    离谱,简直离大谱。
    老管家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问出声:“你们丞相没有尊严的吗?”小将军撒个娇,他就上赶着送人回家了。
    甚至连背上都让人爬了上去。
    谁不知道丞相大人是个病秧子啊?往日连陛下都不敢碰他一下,到了俞书礼这里倒好了,直接爬人身上去了……
    吴鹏和刘云辉“嗤”了一声,当做了回答。
    后半夜魏延终于脱身后,被老将军夫妇又是道歉又是感谢地争相送出门。
    魏延淡淡地行礼告辞,回到府中之后转头便朝仓胥伸出手。
    近卫仓胥一脸茫然。
    “我馒头呢?”魏延难得对下属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仓胥睁大了眼睛,把那个掉着碎屑的馒头递了过去。
    仓胥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第二日,京中爆出一个惊天大案。
    丞相大人被投毒了。
    第2章
    俞书礼被人从睡梦中薅了起来,三捆六绑被押往了稽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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