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时岁咬牙,压低声音,“这里隔音很差,同事会听到。”
    “哦。”
    晏听礼反应看起来平平淡淡。
    “哪个同事。”
    时岁突然沉默。
    晏听礼笑了一声。
    “那更好了。”
    说完,他继续脱衬衫,解皮带。
    时岁额角青筋跳动:“我说了不行…”
    “我要洗澡。”
    时岁愣了愣,刚放下心。
    又听晏听礼说:“洗干净,你来玩我。”
    “我来喘。”
    时岁头皮一炸:“你能不能正常——”
    但晏听礼已经坦荡地脱完了衣服。
    某一处,可以说是骚扰的程度。
    她非礼勿视地挪开眼。深吸口气,在脑中敲木鱼。
    在家里和高级酒店,晏听礼习惯赤脚,显然,这是他第一次入住快捷酒店。
    还是嫌弃地没法用酒店提供的拖鞋。
    最后皱着眉,勉强挤进她专程带的拖鞋。
    进了对他来说,同样处处简陋陈旧的洗手间。
    没几秒。
    他就喊她。
    时岁怕他下套,谨慎问:“干什么?”
    “水温怎么调,好冷。”
    习惯控制人工智能的晏听礼,在日常生活中依旧是智障,毫无长进。
    时岁叹口气:“往左边转,加热水。”
    下一秒。
    里面传来声“嘶”,伴随着水声停。
    时岁:“又怎么了?”
    “冷水。”晏听礼像是在生气,“从头上浇下来了。”
    “……”
    时岁嘟嘟嘟去了卫生间:“是转下面这个啊!笨
    蛋。”
    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骂笨蛋的晏听礼看她。
    “那你帮我洗。”
    时岁:“…洗澡你不会?”
    “我笨。”
    他脸皮已经厚到为达到目的,连笨蛋的称谓都欣然接受。
    时岁丝毫不动摇:“不可能,我已经洗过了不想弄湿。”
    说完,她立刻就走回床边。
    躺下,戴耳机,杜绝骚。扰。
    但耳朵能屏蔽水声,没法挡住视觉。
    在晏听礼洗完,就坦诚走到床边。
    和她脸对脸。
    时岁很想报警:“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脏。”
    晏听礼有洁癖。
    换下来的衣服,绝不会再穿。
    更别提酒店的用品。
    时岁还想说什么,她的手突然被握住。
    晏听礼微阖着目,小声说:“洗澡的时候,怎么都出不来。”
    时岁瞄过去。
    立刻就看到他对着她。
    他皮肤白,颜色浅。
    只有真的许久没法,才会这样。
    他就这样站在床边。
    让她手盖住,往下压。
    眼神有些不满意:“手太小了。”
    “我要两只一起。”
    “……”
    时岁对他的在这种事方面的底线,几乎已经降到底。
    晏听礼自己diy,也能玩得很欢。
    像是故意一样。
    他平时也不这样喘。
    时岁耳根发软,脸颊也通红。实在不好意思,开大了电视声掩饰。
    她很担心,照晏听礼这放浪形骸的程度,被隔壁听到,会不会以为她在投屏外放什么女性向。
    虽然百般嫌弃酒店的床单,但不躺,就没地方睡。
    最后晏听礼还是选择躺在她身边。
    不是裸躺。
    睡前,他还打电话,让品牌店送来全套衣服。
    作为黑金用户,无论在哪个城市,自然都有高级经理服务。
    大概从来没有哪个奢牌黑金用户入住快捷酒店,导购过来敲门,神情都还是懵的。
    时岁一再点头确认,导购才放心离开。
    晏听礼换上睡衣,才终于愿意屈尊降贵,睡在这张床上。
    只是表现得好像有什么病毒在攻击他的皮肤。
    整个晚上,晏听礼就死死贴着她。
    恨不得把她垫在身下。
    时岁一晚上不知道蹬了他多少脚。
    最后扯着被子怒道:“你再吵明天就给我滚!!!”
    “……”
    晏听礼才终于没了声音。
    白天奔波,晚上又入睡得晚,时岁这一觉,直接睡过头。
    培训九点开始。
    八点四十。
    她才刚刚清醒。
    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身侧却空荡荡,没看见人。
    “晏听礼?”
    要不是房间还有晏听礼的衣服,她说不定还会以为,昨晚是一场梦。
    好半天,洗手间才传来动静。
    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没有吭声。
    表情尤其难看。
    时岁正在急急忙忙换衣服梳头发,根本没有注意。
    直到她越过晏听礼,要进洗手间洗漱。
    忽而。
    时岁停住脚步。
    视线猛地停在晏听礼的脸上,还有脖颈冒出来的红点。
    她双手捧住他脸,“你怎么了?是过敏了吗?”
    “你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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