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钩吻撇嘴,“谁能跟那些老毒蛇处好关系啊,我看他们才是谁都不服,刺头兵。”
    想起这些天关岍冷漠的态度、齐茴暴躁的大嗓门和俞信单的阴阳怪气,众人也对他们之间是否有默契以及能否团队协作保持怀疑。
    满堂彩摇头失笑,不知道怎么跟其他人解释,可能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吧。
    钩吻对这些什么任务啊训练的都没兴趣,听了几句就不想听了。
    发烧这几天她都没法洗澡,又热又黏全是汗,她问过邹医生了,今天可以洗澡,正好其他人都洗完了,没人跟她抢洗澡间,吃完饭她收拾了下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过去了。
    到了洗澡间才发现里面还有人,她想退出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关岍站在花洒下面冲澡,沐浴露的泡沫顺着水流淌过蜜色的后背,然后隐入股间,再从大腿往下汇聚到地板。
    听到门口有动静,她立马回头,看到是钩吻之后就皱眉,沉默的捞过大毛巾裹住自己。
    钩吻本来脚底抹油想溜的,想起来还要对关岍献殷勤让对方恶心自己,她又硬生生转回来,抱着新脸盆朝满脸不悦的关岍跑过去。
    一脸谄媚。
    “副队也在这洗澡啊,好巧啊,我也来洗澡,要不要我给您搓搓背?”
    关岍眉心狂跳,特别想一拳砸过去。
    “滚蛋。”
    第 14 章
    钩吻腆着脸,“别呀副队,我搓背技术好着呢,保准您满意。”
    她把脸盆放下,作势要去碰关岍。
    洗澡间的灯光并不亮堂,也因为有水汽的弥漫显得更加朦胧。
    两人不过一步之隔,关岍并没有如钩吻预想中的那样露出厌恶的表情然后再次怒吼着让她滚蛋,那张漂亮到让人失神的脸蛋只是短暂的闪过一丝不耐烦,这倒让钩吻傻眼了,手都伸到半空了,到底是接着摸上去还是收回来?
    靠,她一点都不想碰关岍。
    完了完了,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不接着往下演就露馅了。
    算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摸!
    她心一横,闭上眼猛地将手放到关岍肩膀和锁骨相连的位置,没直接袭胸是因为她不敢,怕关岍条件反射一招将她撂倒然后再拧断她的手,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她还没有这么笨。
    可光这样她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态,面对关岍这条老毒蛇,她真的不敢掉以轻心。
    闭眼等了两秒钟,自己还好端端站在原地,摸过去的手也没有被打开。
    掌心下的肌肤触感细腻光滑,突起的锁骨在她手下活动了两下,很快又归为平静。
    她大着胆子睁开一只眼偷窥,冷不丁就和关岍的视线对上。
    关岍满脸戏虐的盯着她看,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她拙劣的演技,深扒到她的内心揪出她藏起来的小心机,让她无从遁形。
    她咯噔一下,尴尬的咧嘴笑,手往回伸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呵呵……对不起啊副队,是我冒昧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您慢慢洗,慢慢洗啊……”她边说边往后移脚,等到了安全范围就立刻转身要溜走。
    此时的身后却传来关岍冷酷的声音:“不是说要给我搓背?行啊,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啊、啊?”钩吻将自己平平无奇的脸转过来,嘴巴张大,双眼瞪圆,不可置信的同时又夹带着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恼。
    关岍要的就是她这个反应,抱手冷哼一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钩吻嘴角抽搐,不死心的确认:“真、真的要搓啊?”
    “是你自己说的要给我搓背。”
    钩吻欲哭无泪,我那就是说着玩故意恶心你的,谁知道你还当真了啊。
    关岍背过身去重新打开花洒,声音穿透水雾传进钩吻的耳朵。
    “快点。”
    毫无感情的命令。
    钩吻咬牙,两手握成爪在虚空抓了几下,将空气当成是关岍的后背,真想挠成猫抓板!
    “想挠死我也要看你现在有没有这个本事。”关岍后面就像长了眼睛一样。
    吓得钩吻立马成老实人,一步三挪的挪到她身后,翘起兰花指先用中指小心翼翼试探性的碰了碰她的肩胛骨,确定她不会突然暴起揍人才将提着的心放回去,大概也许可能这个王八蛋真的只是想让自己帮忙搓背。
    她一脸幽怨,双眼恨不得在王八蛋的后背盯出两个洞。
    “毛巾不拿掉怎么搓啊。”
    要是王八蛋不愿意坦诚相对,那就正好不用搓了。
    可下一秒钩吻的彩色梦幻泡泡就被无情戳破,关岍顺手解开了毛巾扔到一边。
    常年训练的身体有明显的线条,后背的肌肉随着她舒展双臂的动作缓缓展开,像振翅欲飞的鹏鹰。
    有几道狰狞的旧疤从肩胛骨斜到腰侧,缝合留下的线迹粗糙的不像是医生专业的手法,更像是有人拿着绣衣服用的粗针胡乱缝了一通,所以才会留下这么丑陋的蜈蚣线。
    迟迟不见身后有动静,关岍不耐烦的扭头,眼皮的微垂也挡不住那两道犀利的视线。
    钩吻尬笑,拾起一块小毛巾沾湿了热水,硬着头皮从上往下给关岍搓背。
    她虽然祖籍是南方,但很小就随父母到东北生活,那时候父母工作忙,经常不在家,她被托付给邻居奶奶。
    奶奶就领她上澡堂子玩,搓澡文化就是这样被熏陶出来的,在连队那会她也经常给师傅按摩搓背什么的,师傅说她以后要是退伍了可以考虑去澡堂子当个搓澡工。
    她当时还挺不服气的,问师傅为什么不能是她开个澡堂子,师傅说开澡堂子要很多钱,就她那点退伍费连还不够人家三个月房租。
    关岍本来是想逗她玩,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
    就是她在背上乱摸的小动作让她很不适应,扭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警告:“你要是再耍心眼,我拧断你两只手。”
    说罢松开手示意她继续搓背。
    “知道了,这么凶干嘛。”钩吻在她身后嘀嘀咕咕。
    关岍眯起眼,“你说什么?”
    “没有!”钩吻大声回答。
    关岍的耳朵都差点让她给震聋,“没有就没有,吼这么大声干嘛。”
    怕你耳背听不见呗,钩吻腹诽。
    “让你负重跑十公里,你听什么的,当我的命令是狗屁?”关岍开始算账了。
    钩吻呲牙,“呵呵,副队,今天就算了吧,我都给您搓背了。”
    还让她负重跑十公里,这个王八蛋果然不是人。
    “好好搓。”关岍提醒。
    “噢……”
    钩吻本来是想趁机干点恶心她的事让她对自己反感,这样她也不用被迫留在这当搓澡工,说不定还能让关岍觉得自己对她有意思,受不了了然后直接让她从基地滚蛋,那她就可以顺利离开咯。
    第一次失败了不要紧,她再接再厉,也没将关岍的威胁放在心上,过了会儿发现关岍已经双手撑在房壁放松下身体,还闭上眼睛享受了,她咬咬牙大着胆子开始抚那些旧伤疤,学着她中学那会偷看的小电影里面的招数,轻抚揉捻的故作挑逗。
    她活到现在都没谈过一个女朋友,也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亲密关系,这种勾引挑逗的事做起来极其生疏,还控制不好力道好几次都用指甲划了关岍的伤疤。
    她真是心惊胆战。
    她见关岍第一眼时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被惊艳到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如果不是因为关岍后来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她还真有可能喜欢上关岍。
    关岍除了脸长得好看,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这种充满力量的美感总是能比火辣辣的曲线身材更能吸引她。
    胡思乱想下,动作就不受控制的带了些许不同,连钩吻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后背的异样很快就将关岍从享受中清醒,漆黑的眼眸逐渐覆盖上毒蛇的冷漠与危险。
    钩吻被突如其来的手握住脖子推到房墙上,那五根手指就像钢筋似的嵌进她的皮肉,像是要将她的血管和咽喉都生生抓破似的。
    如此蛮横的力量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氧气被一点点从胸腔挤出,她的眼球凸起,鼻孔放大,脸色也涨红,这是濒死的征兆。
    她使出浑身力气用手拼命捶打,想要拉开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
    王八蛋!这是想要掐死她啊!
    关岍任她自救了几秒才慢慢松开力道让她能顺利呼吸,却也贴在她耳边寒声道:“我说过了,别在我面前耍心眼,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她大口呼吸,咬牙骂道:“你这个神经病……”
    自己差点就被这个王八蛋掐死了。
    关岍的这只手没有离开她的脖子,拇指轻轻擦过她的颈侧的动脉,“是姓邹那个老娘们儿教你的吧,让你来恶心我,以为这样就能走人。”
    不然很难解释这个小菜鸟怎么突然转性了,知道问炊事兵要西瓜来讨好她,现在又来献殷勤,肯定就是有人告诉她用这招对付自己会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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