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的自言自语一字不落全进了关岍的耳朵。
    还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偷听了,她继续嘀咕,跟狗班长吐槽关岍和齐茴,骂两人是王八蛋。
    “狗班长你是不知道,这俩人有多可恶,尤其是那个代号虎蛇,真名叫齐茴的傻逼,她在部队搞霸凌,还试图用非常卑鄙无耻的手段修理我,真不是个东西,以前肯定没少欺负过别人,你说像她这种垃圾是怎么当上特种兵的,也没人管管。”
    “还有我们那个副队,代号银环,也是个忒毒的娘们儿,阴险狡诈,跟齐茴一路货色。不过她长得漂亮,害,没办法了,我是颜狗啊,看着她那张脸就觉得她没那么讨厌了,每次她训我跟训狗似的我就在心里骂她祖宗十八代,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祖宗十八代都有哪些人,但谁让她欺负我,我就骂了,怎么着吧。”
    应该是她话太多,狗班长都听烦了,抬起爪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再次深深叹气。
    这个唠唠叨叨的两脚兽总是让狗班长想起自己以前的主人,记得那会它刚被捡回来,还是只巴掌大点的小狗,主人就喜欢把它放到衣服口袋里带着到处转悠。
    没人的时候也爱这样跟它唠叨,说这个坏那个不好的,主人经常挂在嘴巴的就是那句‘邵青这个王八蛋’,因为说过很多次,它就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几年前吧,具体多少年它也不会算,主人那次离开之前还专门给它做了肉汁拌饭,上面放了三块带肉的大骨头,说等回来了再给它做更多好吃的。
    可在那之后它就没有再见过主人,又过了好久它才从另一个人身上嗅到主人的气味。
    它悄悄溜进去,就听到主人的队长在跟那个人吵架。
    “邵青你给老子听清楚了!竹叶青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我必须要去把她带回来!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异国他乡!你要是敢拦着老子,老子就算不当这个狗屁大队长了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那是它第一次从除主人之外的人嘴里听到‘邵青’这两个字,而带着主人气味的胸徽就放在桌上那个小盒子里。
    它闻到了血腥味,它很着急,扑上去想把盒子叼回自己的窝,却被‘邵青’飞快拿走。
    它从这个‘邵青’身上也嗅到了主人的气味,嗯……跟以往的气味又有点不同,很像它们狗族在求偶期寻求真爱后留下的气味。
    不过‘邵青’身上的这个气味很淡,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如果不是它的狗鼻子很灵,多半也是闻不到的。
    唉……
    主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啊,狗班长非常忧伤的想。
    眼前这个两脚兽比主人还能唠叨,真是奇怪,两脚兽为什么都这么能说话啊,不像它,除非有陌生人靠近,否则都喜欢安静趴着睡觉。
    钩吻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只狗嫌弃了,更不知道一个只狗还能有这么丰富的心里路程。
    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把关岍和齐茴拉出来反复鞭尸。
    关岍抱手听了半天,都气笑了,跳下吊床爬上墙头。
    “喂。”
    钩吻正吐槽的起劲,冷不丁头顶传来一个声儿,听着还挺熟悉,她都吓死了,直接从狗班长的豪宅蹦下来,抬头就看到关岍那张足以跟大明星媲美的漂亮脸蛋。
    “卧槽!你怎么在这!”
    她脸色微变,暗道这些完蛋了,这个王八蛋肯定全听到了。
    关岍从墙头跳到狗班长的房顶,拍拍手上的灰,哼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这么大反应干嘛,怎么,做贼心虚啊?”
    钩吻拔腿就跑。
    “站住。”关岍在后面叫她。
    这个时候停下来就是等死,她才没有这么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关岍威胁。
    钩吻崩溃,自认倒霉的停下脚步,不情不愿转过身,“你想干嘛。”
    关岍现在没心情捉弄她,“你过来。”
    “这样说就行了,我不过去。”她怕挨打。
    关岍啧一声,不耐烦道:“我数三个数,立马给我过来。”
    钩吻跟上断头台一样闭眼慢慢挪过去,生怕刽子手的大铡刀会挥向自己的脖子。
    “干、干嘛啊,打人犯法的啊,在部队也一样。”她还是有点怕关岍的。
    关岍嗤笑:“那天在终点的路口不是挺能蹦跶的么,现在怎么又怂了。”
    “你、你管我呢,有话快说。”见她没有动手的打算,钩吻也松了一口气。
    “交代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
    “跟邹萍套近乎,她挺喜欢你的。”
    “???”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邹萍是谁。
    关岍恨铁不成钢,“就是教你用下三滥的招数让我对你恶心的邹医生,队医室那个老娘们儿邹萍,只要你能从她嘴里打听到我想知道的事,我可以让王霜放你离开。”
    有这么好的事?钩吻用怀疑的眼神看她。
    关岍也不解释,“干不干?”
    “有什么不能干的,成交,但我怎么知道事成之后你会不会反悔啊。”钩吻也精。
    “就你这水平还不值得我反悔,我巴不得你早点离开基地。”
    钩吻气得跳脚,“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啊!”
    关岍鄙夷,“谁求你了?这是交易,你爱干不干。”
    “干!”生怕错过机会,“说吧,让我打听什么事。”
    “竹叶青。”
    “啊?没头没尾的我怎么打听啊。”
    关岍似乎是不愿意多说,拧眉纠结一番之后才透露:“想办法从邹萍嘴里知道竹叶青的恋人是谁,是不是姓邵。”
    钩吻更懵逼,大胆猜测:“干嘛?你俩是情敌啊。”
    她这就是胡乱猜的,没想到关岍的脸色会刹那间黑如暴风雨来临。
    她被关岍揪住衣领怼到墙上。
    关岍恶狠狠瞪她,警告道:“不该你问的最好别多嘴,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你要是敢透露出去一个字,我让你横着从这里出去。”
    她吓死了,憋着气不敢吭声,只能在心里先将关岍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听清楚没有?”关岍逼问她。
    她战战兢兢点头,“清、清楚了……”
    狗日的关岍,王八蛋,怎么不去死。
    关岍这才松开她,“打听到了立刻告诉我。”
    说完就走了。
    钩吻捂着自己被勒痛的脖子,对着那个欠揍的背影低骂:“告你大爷,王八蛋……”
    旁观了全程的狗班长像人似的摇摇头,又叹气,它好像从这个人身上看到了主人的影子。
    可是它又无比确定这个人不是主人,主人是不可能会被抓着衣领提起来的,遇到这种情况主人只会跳起来给对方一拳。
    第 23 章
    两天的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钩吻觉得自己还没缓过来就要再次进入魔鬼训练。
    那天关岍让她打听的事她回去之后仔细想过,觉得很蹊跷,关岍没事打听竹叶青的恋人是谁干嘛?还非要她帮忙打听,问的人还是邹医生,这跟邹医生又有什么关系,关岍想知道直接问邹医生不行吗?就算邹医生不待见她,不肯说,去问王队也行啊,王队肯定知道。
    不过这事再奇怪她也没有跟满堂彩和杨有欢透露,她讨厌关岍归讨厌,但她做人还是有信用的,答应过不告诉任何人就真的不会告诉,绝对不是因为怕被关岍报复,没有这回事,她才不是怕,不是!
    今天练习射击,钩吻趴在地上架枪瞄准。
    她现在对训练没那么抵触了,射击也是她为数不多能拿头彩的项目,这让她的自尊心得到大大的满足,每次打完都挑衅的瞪一眼旁观的齐茴。
    齐茴就眯着眼咬牙要揍她,只可惜现在揍不到了,王队下了命令,以后禁止老毒蛇再跟新人动手。
    钩吻就越发像得志的小人,都敢冲齐茴扮鬼脸了。
    射击需要凝神静气心无旁骛,她正努力朝人枪合一的境界迈步,突然身后有人靠近。
    关岍踩着迷彩靴站到她旁边,她连眼珠子都没敢动一下。
    一条壁虎从天而降落到她面前,就趴在瞄准镜上,她的小心脏跟着狂跳,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但还是凭借过人的定力稳住了没大惊小怪惊慌失措。
    她隔壁的杨有欢就没能稳住,子弹打偏了,第一次领到零分卷。
    然后就被齐茴无情嘲笑:“一条壁虎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要是让你上战场还不吓得尿裤子啊,敢瞄准人的脑袋吗?看见爆开的脑浆还冒着热气就这样在你眼前炸开,还能继续战斗吗?别以为打靶能打个五十环就嘚瑟,战场的敌人又不是傻逼,还能站那不动了让你打。”
    后一句绝对是指桑骂槐说给自己听的,钩吻心想。
    这几天齐茴看她更加不顺眼,想法设法找茬儿,她也幸亏是关岍带的人,齐茴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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