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骑在马上,看着宁家的马车一点点地远去。
    “少爷,您是不是打算再教训他们一顿?”
    “为什么这么想?”颜真抬头,是属于端木凌的俊美侧脸。
    “——”要不然你为什么一直看着他们?
    难道心血来潮,突然喜欢上宁昭昭了不成?
    “我就是看看罢了。”到底夫妻一场,若非宁昭昭太过分,他们也不会闹到如今这种地步。
    颜真轻叹了口气。
    就在此刻,马车的帘子突然就被掀开了。
    宁昭昭从马车之中钻了出来。
    “娘,我和哥哥说好了,到时候,你们将最北边的房间给我们,哥哥不能晒太阳。所以,我——”
    一行人完全没有发现在山坡之上的颜真——
    奇怪?
    她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休弃她的时候,她明明那么难过。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样有朝气的宁昭昭,颜真眼底闪过几分不满。
    “走吧。”
    “是,少爷。”
    颜真心里有些烦躁,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颜府。
    这该死的端木凌。
    竟然当真不让他进去,他这是打算做什么?
    真想占了他的位置不成?
    “阿凌,你怎么来了?”
    就在颜真满心愤懑地在想如何进入颜府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阿凌,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他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阿凌是谁?
    等到阿箬过来拉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个阿凌是在喊他。
    所以她平时对端木凌也是这般亲近。
    “端木——颜真呢?”
    “他在屋子里面呢,我带你去寻他。”阿箬拉着他的手臂,往里面走去。
    有阿箬带路,那些仆人哪里还敢阻挡,当即就有人去通报去了。
    颜真(端木凌)出来的时候,脸色是极为阴沉的。
    “阿真,阿凌来寻你了。”
    阿箬笑嘻嘻地说道,“道你们两个素来不和,没想到也有握手言和之日,我让人去弄点下酒菜,我们一起在亭子里面喝酒吧。”
    “你去吧。”
    “不必。”颜真冷哼一声,“端木凌,我过来是为了和你说个清楚。”
    “阿凌?”
    阿箬整个人有些茫然地看着颜真,“阿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冲着颜真喊自己的名字?”
    “端木凌,你缩在我的身体之中,不觉得憋屈吗?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够堂堂正正一点吗?”
    “你在说什么?我压根听不懂你的话。”
    端木凌撇开头。
    他当然憋屈,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阿箬喜欢的人是颜真,想要得到阿箬,自然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最起码,在昨天夜里,他就已经得到阿箬了。
    虽然用的是颜真的身体。
    不过他相信,很快地。
    等到阿箬爱上他以后,他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她一定能够理解的。
    “端木凌,这是你新想的玩笑话吗?一点儿都不好笑,你要是在这样子,我可就再也不理会你了。”
    “阿箬,你当真没有认出我来。”
    颜真心里着实失望,尤其看到她脖颈处的一处红痕,更是觉得难堪至极。
    “端木凌,你竟然敢动我的女人。”虽然用的还是那个身体,但是内在不是啊,这内里已经彻底换了一个人,阿箬竟然都没有看出来吗?
    ‘“端木凌,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可就真的生气了。”阿箬娇俏地脸皱了起来。“别开玩笑,我们还是朋友。”
    “谁他娘——”要和你做朋友。
    明明是自己的媳妇,可是这媳妇却愣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换了个芯子。
    你说这怎么越想越觉得委屈啊。
    在端木凌(颜真)喊出端木凌三个字的时候,她心里是有些慌张的。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她的丈夫,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阿箬——”
    “别说了,看来你今日有些神志不清,我让人送你回去。”
    颜真还想要说些什么?
    阿箬却是不肯让他继续说下去。
    直接将人扫地出门了。
    “少爷,我们——”
    “回去吧。”
    颜真看着那朱红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脸上多了几分颓废。
    看来,终归是让他失望了。
    原本以为阿箬能够看得出来的,但是——是他奢望了。
    也是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有几个人愿意相信的。
    如果是宁昭昭的话——
    他怎么会突然就想到她了。
    就算是她又怎么样?
    她估计也是认不出来的——
    繁荣的扬州城里,突然开了一间酒楼。
    酒楼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寡妇,长得美艳无双,性子爽朗。
    且酒楼的饭食味美料足,因此倒是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来此谈天说地,聊聊一些诗词歌赋。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看看这年轻貌美的小寡妇。
    寡妇夫家姓宁,因此,人称宁寡妇。
    她似乎是和公婆住在一起。
    不过三人关系极好。
    曾经也有公子哥寻过宁寡妇的公婆,希望他们能够放宁寡妇改嫁,毕竟看这寡妇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能够让她守寡一辈子呢?
    却不料,宁家公婆却道,“只要昭昭乐意,他们家不仅让她改嫁,还会出嫁妆呢。”
    这么一句话,让所有暗自悱恻过宁家公婆的人都面有愧色。
    看样子,应该是小寡妇不愿意改嫁。
    真是不明白这人在想些什么?只要她愿意,这城里多的是男人愿意娶她,可是她却宁愿当个寡妇,也不愿意改嫁。
    不过,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扬州城的女人们倒是比较明白她的心情。
    这嫁人,图的就是有人宠爱,有所依靠。
    当然,也有很多人所嫁非人,过得痛苦万分。
    倒不如和这寡妇一般。
    公婆待她如珠似宝,手中有钱。
    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这样的生活,她们倒也愿意拿自己相公去换。
    当然,这种话,她们倒也不敢说出口来。
    真说出去了,估计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或许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小寡妇坚定不移地为她的相公守节,对于其他男人不屑一顾,不仅没有惹怒这扬州城的男人,反倒是吸引了更多的人。
    有些人家原本并不愿意让家里孩子娶寡妇为妻,但是听闻这寡妇如此坚贞,心头倒是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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